皇帝就算是再愚蠢,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
他這個九皇子,根本不是沒有野心,他是野心太大了。
這母子倆,在自己面前演了一齣好戲,步步為營,讓自己心甘情願地封他為太子,又心甘情願地將皇位傳給他。
即便他知道,墨簫確實是最合適的那個人,但是被欺騙的憤怒仍舊讓他恨不得將墨簫打死。
他是皇帝,皇帝的威嚴不容挑釁。
墨簫像是沒看見他眼裏的憤怒一般,湊到他的面前,緩緩的道:「父皇放心,你囑託兒臣之事,兒臣一定盡心盡力,肯定辦到。」
皇帝胸口一悶,一口氣沒上來,嘴裏發出呵呵的呼氣聲。
墨簫神色平靜,繼續說:「父皇不必牽掛,我定繼承父皇意志,絕不叫父皇失望。」
皇帝:「……」
皇帝整個身子抽搐了一下,張大嘴呼哧呼哧地喘了幾聲,最後陡然間不動了。
他的嘴唇還保持着微微張開的狀態,眼睛也瞪着並未閉上,走得一點也不安祥。
墨簫的身子一僵,眸中神色微暗,正要伸手去探一探皇帝的呼吸,旁邊的皇后卻比他更快地伸出了手。
皇后修長的指尖在皇帝的鼻尖停留片刻,隨後驚慌地喊了幾聲:「陛下,陛下?」
下面跪着的人心也跟着懸到了嗓子眼。
皇后喊了幾聲過後,才突然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哭着喊了一聲:「陛下……駕崩了!」
一言出,滿室皆靜。
片刻過後,才響起哭嚎之聲。
消息從屋子裏傳出去,很快,宮內響起了鐘聲,傳出去很遠很遠。
——
宮門外。
陳鳶帶着上千部隊,將各個宮門守得如鐵桶一般。
不止如此,皇帝的所有子女都被她想辦法弄到了東宮,關在一間屋子內。
左相嘴裏的那位五皇子,也被陳鳶弄了過來。
此時,這位五皇子正憤怒地瞪着門口的陳鳶,厲聲呵斥:「你們陳家是想要造反嗎?」
「趕緊放我出去,我可以既往不咎。」
陳鳶涼涼地看了他一眼,話都懶得跟他說。
就這樣認不清形式的蠢貨,若真讓他當上了皇帝,那還是老百姓遭殃。
五皇子看着這一屋子的皇子公主,急得神色漲紅。
左相早跟他說了,讓他在皇帝寢宮門外等着。只不過,他還沒等到左相呢,就被陳鳶給綁了過來。
他眼見威逼不行,開始利誘。
「陳鳶,只要你放我出去,我可以娶你為正妃。我有左相相助,他日成就不止於此,到時候,你可就是……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陳鳶看白痴一樣的看着五皇子,終於搭理了他一句:「你有病?我成親了。」
「就你那個書呆子夫君?他能跟我比?你到時候與他和離便是,我不嫌棄你。」
「……可我嫌棄你,」陳鳶看着五皇子,涼涼地說,「我家夫君,可不是你這種蠢貨能比得上的。」
五皇子一愣,臉色變了:「你別敬酒不吃……」
話還沒說完,耳邊陡然傳來鐘聲,將他所有的話都給堵了回去。
五皇子腿一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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