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府。
周晨一臉興奮地從外面進來,一路走一路喊:「成了成了,殿下,成了。」
墨簫躺在床上,聽到這聲音之後,撐着坐起來,看向周晨。
周晨臉上肉眼可見的興奮,目光灼灼的看着墨簫:「殿下,成了。」
墨簫一頓,心中鬆了口氣,臉上難得的露出兩分笑意來。
周晨還在喋喋不休。
「京兆尹是個會辦事的,將所有人都帶上了,浩浩湯湯的聲勢浩大,太子就算想殺人滅口都殺不完。」
「那麼多人從郊外回來,定然引起老百姓的注意,就算太子一直藏着掖着,也有不少百姓將他給認出來了。如今人在京兆府,京兆府大門外已經圍攏了不少人了。」
周晨深吸一口氣,咬着牙說:「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硬的命,這樣還弄不死他。」
墨簫等他說夠了,才說:「讓秋月進來伺候我更衣,你去準備一下,我要進宮。」
周晨一愣:「可你的傷……」
「沒事,」墨簫淡淡的道,「養了這麼些時日,已經差不多了。」
傷口已經結痂了,行走不成問題。
周晨知道事關重大,沒有再勸,轉身去喊秋月了。
墨簫則偏頭看着窗外,自言自語地說:「很快了,再等等……」
等太子的事情塵埃落定,他就能抽出時間了。
秋月從外面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個年輕的大夫,小大夫手裏還端着一碗熬好的湯藥。
這小大夫,正是小梁大夫,從江南一路北上,在前幾日進了九皇子府,專門負責給九皇子熬藥。
小梁大夫進了門便低垂着頭,不敢抬頭亂看。
秋月一邊扶着墨簫起身,又小心地伺候墨簫穿衣。束腰帶的時候手微微一頓,眼眶霎時間有點紅了。
「這衣裳有些大了,奴婢讓人改改吧。」
墨簫掃了一眼,淡淡地說:「不必,就這樣。」
秋月只好給墨簫將衣裳穿好,眼裏卻是難掩心疼。自從陸姑娘失蹤之後,殿下就一日比一日消瘦,這次受傷過後更甚,這衣裳穿着都有些空空蕩蕩的了。
後退一步,看了眼墨簫,見對方身形消瘦,面容有些病弱的白,一副病秧子的模樣。
這和從前的殿下大相徑庭,不過這樣也好,見陛下更合適。
小梁大夫上前兩步,小聲說:「殿下,該喝藥了。」
墨簫掃了一眼,接過來仰頭一口乾了,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小梁大夫從前一直在民間看診,從未伺候過這些貴人,雖然時刻小心,但是有的時候還是難掩本性,就像此刻。
「殿下不怕苦嗎?我認識個姑娘,最是怕苦,每次喝藥都準備好一碟子蜜餞。」小梁大夫想起遠在江南的那位林九卿姑娘,笑着說,「不過,她總以為自己裝得很好,好似別人都看不出來。」
他話音落下,屋子裏一下子安靜下來,墨簫和秋月都同時看向他。
小梁大夫一驚,清醒過來,霎時間頭皮發麻。
他瞬間低頭,有些慌亂的說:「我、我不是故意冒犯,還請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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