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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後一扇門打開,劇烈的風呼卷而來,季嶺擋着眼睛,半晌才抬眼往前看。
「……」
很大,遠比他想像中的要大百倍。
巨大的管狀結構里,蓄滿了清綠色液體,裏面有很多人,或是還沒發育成為人的結構。
四周插着很多小管,紅白相間,顯示器上不斷有數據在跳動,季嶺能看懂一些數據,還有標註着基因構成的圖案。
每一個管都是將近十種不同的動物組成,有些泡在清液里的漂浮的生命體已經長出獠牙,指尖卻帶着類似於水生動物的蹼,或是有哺乳動物的耳朵體徵,脖頸邊緣卻帶着腮孔。
這簡直……是個喪心病狂的場景。
「你……也是這裏出來的嗎?」季嶺震驚得說不出話。
蕭池和他在軍校實戰大賽上交過手,那是活生生的肉體,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也與平時生活接觸的人沒兩樣。
季嶺完全不敢想像,他居然也是這些插着管子的機器造出來的東西。
「我不是。」蕭池搖頭,「我是在很小的實驗室出來的,畢竟我算是很早之前的實驗體,不如他們基因融合得那麼完全,也沒有那麼出眾的實力……甚至還是個omega。」
「那上面那些呢?」季嶺眼神顫抖着,「上面那些…牙很長的?」
「他們。」
蕭池無奈一笑,嗓音沙啞,「算是我的弟弟?」
季嶺胃腸里一陣翻江倒海。
那些連人形都勉強辨認的東西,居然和蕭池一樣……
「我是第一個成功的實驗品,在我之前有七十個失敗品,他們是我的哥哥,已經被銷毀了,所以我叫071。」蕭池拉着季嶺往實驗室深處走,最上方有一處操縱台。
「以前我住在溫家,被…當作是溫家人對待,其實我自己都意識不到我是怎麼來的,溫家主待我嚴厲,像是溫家其他旁系omega一樣,不能進入祠堂,不能上學,不能參學。」
他嘆了一聲氣,「直到你在溫家大鬧了一場,說omega也有一樣的潛能……溫家主突然發覺我的基因天賦很適合做殺手,就送我進第一軍校,在半年前虞秋深計劃在第一軍校挑選出適合的人組建隊伍,他給我的任務是進入虞秋深的隊伍,找機會暗殺他。」
「……」季嶺啞口無言,「我…是因為我嗎?因為我,才讓你被送去做殺手……」
「別這樣想。」,蕭池搖頭,靦腆一笑,「我應該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這輩子都進不了第一軍校,不可能和他們一樣擁有學習的機會,哪怕後來在實戰大賽上我輸給你,也是因為我技不如人。」
季嶺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涼透了。
他在衝動之中的一言一行,改變了一個omega的人生。
「所以……這些也是培育用來,塞進第一軍校的嗎?像你一樣被安插在有需要的位置。」
蕭池點頭,他看着眼前成千個培養倉,「或許他們只需要幾天,或者幾十天就要徹底成熟了,只能說溫家天不逢時,這些東西活不過今天了。」
「他們有完美的基因,有蜥蜴的變色能力,有鷹的精準,興許還有獵豹的速度和犬類的嗅覺,是天生為戰場而生的武器。」
「但虞秋深不會讓實驗體活下來。」蕭池抬手撫摸了一下玻璃壁,「所以我擄走你,只是想讓你為我證明,我沒有站在溫家這邊,他或許才能放我一條生路,只要活着…去哪裏幹什麼都行。」
他眸間情緒閃爍,似乎在憧憬。
憧憬從未觸及過的自由。
「我已經打開了最底層的進入權限,還有上面幾層的防禦機制都已經關閉了,只要……只要趕在溫馳過來之前……!」
「砰!」
一聲巨響。
暴怒的alpha不知從哪裏鑽出來,梏住蕭池的脖子把他摁在牆面上。
陡然被拽着往前,季嶺在地上滾了一轉,天旋地轉間看見掐着蕭池脖子的人。
——正是溫馳。
「你這賤婊子……我好吃好喝供着你,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溫馳憤怒得牙關緊閉,手上力氣又大了不少。
季嶺起身抬腿踹過去,被溫馳抬手擋住,猛地一抵整個人撞到玻璃管壁上,五臟六腑差點被震碎。
操……
兩手被鎖在身後,季嶺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蕭池被遏制住咽喉,胸膛劇烈地起伏着,呼吸斷斷續續,細碎的聲音從喉管間泄出來,他瘦弱的手指不斷抓着溫馳的手臂,試圖逃脫出來。
「你他媽的……我還給你起名叫池,和我同音。」溫馳掐住他的脖子惡狠狠地抵着,鼻尖貼到蕭池幾乎渙散的瞳孔前,「和我上床說喜歡我也是為了騙我給你開實驗室權限?!婊子養的!」
蕭池被他一摔出幾米遠,顫顫巍巍地咳出幾滴血來。
「既然你要我死,那你也別想獨活…」溫馳發狠地笑了兩聲,從腰間拔出匕首,「你以為你很乾淨嗎?大家都是手上沾着不知多少條人命的……就陪我一起下地獄吧!!!!」
蕭池抬手擋住臉,預想的痛苦卻沒到來。
季嶺擋在他面前,用身上的防護裝備替他擋了一下。
他猛地抬腳用盡全力把溫馳掀出去,連忙蹲下身:「你要想活下來…先給我把手銬解開,我能打得過他!」
蕭池哆哆嗦嗦地摸着褲兜,手指顫巍巍地拿着鑰匙插進手銬孔隙里。
溫馳從地上爬起來,晃了晃腦袋,一道溫熱的血跡從頭頂滑下來。
他眼裏燃起點殺意,在蕭池和季嶺之間流轉一遍,冷笑一聲:「好好…我說你為什麼敢違抗我,原來是攀上了高枝。」
「我現在就送你們兩個上路!」
「轟!」
季嶺掙脫鐐銬,從邊上順了一根長棍,濕漉漉的髮絲間豎起兩團毛絨耳朵。
匕首刃摩擦着鐵棍,發出難以入耳的尖銳聲,季嶺輕巧抬腿一踢,力道大差點把溫馳手骨踹斷,匕首瞬間飛出七八米遠。
修長的尾巴在身後輕輕地搖動着,季嶺拿着棍子在手上拍了兩下,笑吟吟地朝他勾手:「來,這次我保證打得你跪下叫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