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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休息室時,裏面只有蕭池和喻年。
喻年渾身都纏着繃帶,看起來起碼是個傷殘的程度,精神卻依舊活躍。
蕭池顯然是被煩得不想說話了,塞着耳機在刷視頻,喻年不厭其煩地摘掉他的耳機,「小蛇,真的不打算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蕭池拿過耳機重新戴上,「怎麼?今晚要去閻王爺的生死簿上把我名字劃掉?」
「怎麼會呢?」
喻年蹲在地上,「交個朋友而已,我喜歡和強的人交朋友。」
蕭池剛要離開,抬眼看見進來的季嶺,立馬把鍋往季嶺身上甩,「喏,更強的來了,你去找他玩。」
「哇。」喻年笑容燦爛,立馬掏出手機遞到季嶺面前,「加個聯繫方式,小狗,我下次還要和你打。」
「嗯……我們私下約應該算暴力事件吧?」季嶺接過手機,輸入自己的通訊號碼,又給他遞迴去。
「在訓練室佩戴好防護具的話,不算。」虞秋深淡聲道。
「耶!」喻年高興了兩秒,注意到季嶺和虞秋深牽着的手,「小狗,你和指揮官是非常好的朋友嗎?」
「……」蕭池捂着臉。
他這喜歡替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
「不要總叫我小狗,我有名字的,我叫季嶺。」季嶺尷尬得頭皮發麻,這一瞬間才感受和上司談戀愛的痛苦。
——那就是要承受同事們詭異的目光。
偏偏還有喻年這種鈍感力比虞秋深還強的缺心眼,要在這種情景下,湊過來問他們是什麼關係。
還能是什麼關係?那肯定是咬脖子親嘴子的關係。
「好的,季小狗。」喻年眼巴巴地望着他,顯然在期待後話。
季嶺被他盯得沒法子,乾脆地承認了,「我們在談戀愛。」
「wooo——!」
喻年嘴巴張成了個o形,過了兩秒合攏,「好的,那以後請多在虞指揮官面前替我美言幾句。」
「……」季嶺表情嫌棄,「他現在就在你面前。」
「誒,忘記了。」
虞秋深笑容很淡,開口道,「你們都很強,今後也要好好努力,爭取早日進入聯盟。」
話音剛落,休息室門再次被推開。
季嶺轉頭,看見黑着臉的宿雪。
「小狼寶寶。」喻年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剛要湊過去,宿雪的手已經摸上佩劍了。
那柄劍比在海島上的那把要精細很多,拔出來肯定能砍碎十個他這樣的小章魚。
「你,為什麼,在這裏?」宿雪抿唇,「出去,不想,打你。」
「這裏是休息室,我是正大光明出現在這裏的。」
喻年說完,起身給宿雪讓了個座位,「你痛,讓你坐吧,我已經不痛了。」
「……」
宿雪顯然是看在虞秋深在場的情況,才強行忍住怒氣沒拔出劍來。
他慢慢走到座位上,手指蜷縮着,朝虞秋深和季嶺打了個招呼,「虞哥好,還有,小嫂子好。」
「噗……!」季嶺差點被口水嗆死。
他從前真沒想過這個稱呼能出現在他的身上。
虞秋深眼尾揚起,語氣溫和,「受傷嚴重嗎?需要帶你去找夏醫生看看嗎?」
「不。」
「好的。」
兩人的對話結束。
季嶺額角冒汗。
虞秋深本來就不是話多的人,又遇上個不說話的宿雪,不敢想像這倆人幾年來有沒有說超過一百句話。
「好了。」虞秋深站起身,「我先回實驗樓一趟,中午有個活動要出席,你們繼續聊。」
臨走前,他還不忘叮囑一句,「不要打架。」
語氣是溫和的,眼神卻是看的宿雪。
宿雪埋着腦袋點頭,直到虞秋深出了休息室,他才鬆懈下來。
季嶺好奇得不行,連忙問宿雪,「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這麼討厭他。」
宿雪抬頭,沉默了一會兒,「不能,打架,所以,不說了。」
「這麼嚴重啊……」
季嶺剛準備放棄,喻年的觸手勾到他肩膀上,笑嘻嘻的,「問我啊,小狗,他說不清楚話。」
「我靠嚇我一跳!」
季嶺甩開他的觸手,睜大眼睛,「這裏是陸地!哺乳動物接受不了你們海洋生物這樣勾肩肩搭背背,下次請用手觸碰我,好嗎!?」
宿雪露出一雙灰色的眸子,「附議。」
蕭池還在聽音樂,坐得倒是離喻年有百八十米遠,幾乎是對角線。
當事魚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被針對了,觸手叉着腰,「這是我表示友好的一種方式,你要學會接受!小狗。」
「……」季嶺嘆氣,不想和他扯這些,「快說,到底為什麼?」
喻年觸手在嘴唇上點了一下,露出點嬌羞似的表情,「和小狼寶寶打的時候,不小心親了他一下,他很生氣,還罵我是死魷魚。」
「…………」
季嶺和蕭池都倒吸一口涼氣。
還好虞秋深叮囑了一句,不然現在休息室已經被宿雪劈得七零八落了吧???!
坐在邊上的宿雪從臉到脖頸都紅成一片,手死死攥在劍柄上,咬牙切齒地瞪着喻年,「你,再提,把你切成,刺身。」
「看。」喻年癟着嘴,「又凶我,壞狼……算了,看在他的耳朵毛茸茸的份上,好狼。」
季嶺更是一顫。
以虞秋深所說的雅茲習俗,這西伯利亞大魷魚還摸了宿雪的耳朵,真的會被切成刺身的吧……?
「好了。」季嶺及時轉移話題,「你們是哪裏的人?」
喻年挺直了腰杆,「塞塔!」
宿雪聽完,點評了兩個字,「窮逼。」
「哇塞。」喻年皺眉,「雅茲也好意思說我們窮?這種時候,我們作為第一星際經濟倒數第一和倒數第二,不應該同仇敵愾,一同詆毀我們的敵人科拉嗎?」
季嶺:「?」關科拉毛事。
宿雪點頭,開口,「塞塔,好朋友,你,滾。」
喻年觸鬚又氣紅了,「跟你沒法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