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師父說的沒有錯。
他家也只有老頭兒鬧得最凶,其它的仙家別看來幫忙,實則還不知道串幾家堂口呢,都有香火受,並沒有老頭兒說的那樣慘。
否則這件事,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還有老頭兒把自己說的慘,無非是給自己謀利,爭取利益最大化。
而我們研究的最佳方案,就是供奉老頭兒,也可以說供奉老祖宗。
這樣做對李柏興一家而言也算省心,容易接受的同時,還能好病。
我們這樣說,李柏興父親的臉色稍緩,嘆氣道:「只能這樣了,這事我也不明白,就交給你們了。」
於是約定好時間,三天後去他家。
這件事說起來,我和師父算是幫了文姐一個大忙,成功的把問題解決了。
文姐心裏也記着我們的好,在李柏興一家走後,文姐安排了豐盛的飯菜。
吃飯期間文姐說:「就沒碰到這麼難纏的鬼,軟硬不吃不說,還謊話連篇,真的想一張符下去,給他打的灰飛煙滅。」
文姐說完這話,我突然間想起那天在李柏興家的事。
文姐也是拿着一張符紙,還威脅占竅的那位仙家。
正當我開口要問的時候,師父說話了:
「雖然咱們第一次合作,但你這想法可不對,鬼和人是一樣的,都有親朋好友,你滅一個容易,難道你能滅一窩?」
「你一次次的積累業障,總有一天仙家會離去,當他們離去的時候,你的報應會隨之而來。」
文姐說:「其實沒有用過,就是拿出來嚇唬嚇唬人。」
師父說:「多虧你沒用,我勸你一句,以後這樣的事少做。」
文姐點點頭繼續和師父探討起來。
我聽他倆說也插不上嘴,便想起李柏興的事情。
希望這次真能幫助他度過難關。
我不知文姐為何想讓他供奉老祖宗,想來是受仙家指點吧。
但我知道兩點。
一是李柏興不用頂香出馬,將來有個好名聲,也好娶媳婦兒。
二是能讓老爺子不再找李柏興麻煩,他也能不再神經兮兮。
師父也和李柏興的父親也說了,其實供老祖宗並不麻煩。
就比如南方很多地方,現在還有祠堂,而祠堂供奉的就是老祖宗,三代宗親......
而作為我們的禮儀之邦,好客山東,也有很多大的家族會供奉。
可供奉也是有講究的。
比如牌位的位置擺放,供品,上香,叩拜方式等。
李柏興家雖然也是供奉老祖宗,但明顯不一樣。
其實就這個老頭兒捉鬧,沒有地方呆,給他個窩,讓他有吃有喝有香火,消停的呆幾年。
三天一晃而過,這天早晨我開着車,帶着師父和文姐一同趕往李柏興家。
到地方後,他父親急忙走出屋子,把我們迎了進去,很是客氣。
可我這人天生敏感,而且特別注意細節,尤其是出完堂口之後。
而我最討厭的也是這點,凡事都能看穿,讓我很是苦惱。
可李柏興的父親,就做了一件讓我反感的事情。
當我們前腳進屋,李柏興父親隨後就把門緊緊關嚴,我看了他一眼,而他卻尷尬對我笑了笑。
想來他是怕村里人知道,笑話他吧!
我心想既然都這樣了,為何怕人笑話,總比瘋掉傻掉強吧,可我沒有拆穿他。
果然,進屋後一個多餘的人都沒有,就見老頭兒在炕沿邊站着呢。
我們也沒耽誤時間,師父直接拿出香爐碗,上了全堂香,開始請老頭兒。
這次我們來並沒有帶二神,再次請他的目的是,看看還有沒有其它要求。
只見師父上好香後,拜了三拜,就請老頭兒上身,當然不是上我們的身,這次還是上李柏興的身。
就聽師父說:
「今天上香不為別的事,單請你李老爺子說道說道,如果供老祖宗,還有什麼要求,請一秉說出來。」
「咱們正事正辦,抓緊時間,待會還有別的事,老爺子你道行高,往上竄一竄。」
「事情都答應你了,你也別折騰這孩子,咱們穩穩噹噹落戰馬......」
師父說了一套又一套,而且特別流利,一點不卡殼,像機關槍似的。
等師父說完,這老頭兒是真給面子,比二神敲的那次來的還快。
只見李柏興不住的抖動,不大一會,就開始說話了。
「我要戰馬,要洋房,要狗頭金,還有金庫銀庫,其它的沒有要求,只要有香火就好。」
老頭兒一邊說還晃着腦袋,但這次確很輕,沒有在折騰李柏興。
而李柏興的父親急慌慌的答應,好、好、好,要什麼都答應你。
看着事情進展如此順利,我開口說:「既然都答應你了,咱們先辦正事,老爺子你也閃閃身,咱們先給你立牌位。」
我說完,師父也說了幾句,然後老爺子開心的走了。
接下來就是立老祖宗,我們找出提前準備好的牌位,又讓李柏興父親準備了一張方桌,靠在西牆上。
把準備好的牌位,香爐碗,酒杯,水杯,供品都擺上。
老爺子就是要香火,也沒那些講究,牌位上邊只有老頭兒自己的名字。
接着上好香,然後讓李柏興一家進行叩拜,很快一整套流程就做完了。
老頭兒見李柏興一家供奉了他,臉上並沒有往日的陰沉,也是露出了笑容。
所有人皆大歡喜,李柏興一家也挺開心的。
師父還告訴他們,怎麼上香,什麼時候點蠟燭,什麼時候需要上供。
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立完老祖宗之後,又去土地廟燒了一堆東西,都是按老頭兒要求來的,一樣不差。
老頭兒收錢的時候很是高興,對我們表示感謝。
我們也沒說話,算是一種默許吧。
而在這期間一切順利,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只是中間來了幾位仙家,對着老頭兒說了什麼,我們也沒在乎。
不過我想,這幾位仙家是想吃點香火,來和老頭兒套近乎的,這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我們做的就是儘量拖延時間,讓這個堂口不至於那麼早落下來。
如果真的有一天非出不可,那也是李柏興的命數,至少眼前不會。
這件事到這裏算是畫上了句號。
可我心裏怎麼也不舒服,總感覺不對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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