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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我等狂妄,可所說之言皆是事實,皇上會不會點顧蘭庭做狀元?只看幾日後的殿試便知道了。」
「呵!」
文靜冷哼一聲。
「睜大你的眼睛看着吧!」
說完這句話,她往四周看了看,依舊沒有看到顧蘭庭的身影,文靜有些失望地低下了頭。
她這段時間一有空就來守着,可顧蘭庭就好像人間蒸發一樣,從來沒有出現過,竟然還任由旁人這樣詆毀。
整理了一下心情,文靜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像一隻戰勝了的公雞似的揚着頭回了包廂。
……
韓少清幸災樂禍的喝了一口酒。
「嘖嘖,沒想到呀!顧公子也是處處留情,還有這麼一個痴心女子苦苦守候。」
陸言良冷冷的撇去了一眼,本是他把顧徽給約出來的,還為了今天特地騰出了一段時間。
沒想到卻在中途遇到了韓少清這個混吃混喝的……這人還這麼的不會說話。
陸言良撇過頭去,有些擔憂的看着顧徽。
看着她坐在座位上,低下頭若有所思的模樣,陸言良還以為小丫頭這是傷心了,十分貼心的上前安慰着。
「這些學子的話聽十分,留三分就好,不過是一些庸才而已。」
天才總是孤獨的,不必在意他們的看法。
韓少清適當的補充了一句。
「隨他們怎麼說你都是第一名。」
顧徽抬起頭來笑了笑。
「也恭喜你呀,得了第二名。」
看着顧徽臉上的真誠,也知道她是真心祝願的,韓少清摸了摸鼻子,
「不帶這樣的哈!」
成績出來的時候,韓少清正在逍遙王府,顧墨在旁邊曬着草藥。
他聽到了韓少清考了第二名,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恭喜,而是挑了挑眉頭。
「哦,又是第二名呀!」
那語氣,那神情,韓少清永世難忘。
韓少清憂傷的喝了一口小酒,略微帶着一些調侃的看着顧徽。
「若是皇上真的在意這些流言,說不定這一次我可以到你頭上去。」
想了想,他嗤笑一聲。
「不過這樣也沒什麼意思。」
該是他的東西,總是他的,若不是依靠能力拿的狀元,也沒什麼值得高興的。
伸了一個懶腰,韓少清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
「你倒也是沉得住氣,若是以我的脾氣,早就衝出去和他們大戰300回合了。」
顧徽淡淡的喝了一杯茶水。
「這樣的人哪裏都有,我說退了這一波,自然還會有下一波。」
更何況他們說的話也有一些道理,如今顧蘭庭春風得意,眼看着就要六元及第。
可自古以來,狀元有那麼多個,最後能夠做到兩品以上官位的,卻向來不是那些名聲在外的天才。
韓少清挑了挑眉頭。
「你就隨他們這麼說?」
這丫頭什麼時候這麼好脾氣了?
韓少清想了想,好似開玩笑的說道。
「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該如何處之乎?」
陸言良挑了挑眉頭,接過了話語。
「只需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他壓低了聲音:「《古尊宿語錄》?」
陸言良轉過頭去,認真的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小小少年。
「這一句話,確實是有大智慧的。」
可是……這小丫頭怕是不會信奉這個大智慧。
顧徽微微一笑。
「沒錯,確實不該和庸人爭論。」
將茶杯放在桌子上,她挑了挑纖細修長的眉毛,眼神靈動。
「可讓我吃虧……怎麼可能?」
她顧徽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顧徽之前對這一切都是淡然處之,反正以她公主或者瑤光的身份,就算中了狀元,也不會被授予官職。
可就在剛才,聽到了那些話,特別是文靜為她的爭論,她卻突然有了一種一往無前的少年意氣。
世人總是會用特定的模板去看人,小孩兒一定是不懂事的,女子一定是不靠譜的,可這又是誰規定的道理?
一隻手撐在桌子上,顧徽俏皮的眨眨眼睛。
「我不和他們爭論,有這樣想法的人何其之多,只不過他們說出來了而已。」
她勾起了唇角,眉目飛揚。
「我只會用事實讓他們閉嘴。」
顧徽心中慢慢升起了一個想法,顧蘭庭闖出來的天才名聲,或許是一個跳板。
看着顧徽眉目間的活力,陸言良笑出聲來,再也忍不住眼裏的愛慕。
心中竟然也起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驕傲。
這就是他的小姑娘啊……
看着陸言良眼底的笑意,顧徽咽了一口口水。
「陸大人,有沒有人和你說過要多笑一些?」
陸言良笑着歪了歪頭。
「嗯?」
他平日裏不笑的時候,是個高冷的冰山美人,即便長得好看,卻有着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傲氣,只遠觀而不可褻玩。
可當他笑着,只覺得眉目都變得溫柔了起來,剎那之間冰雪消融。
顧徽心中一動,她直接坐在了陸言良的旁邊,撐着下巴直直的盯着他,挑了挑眉頭。
「如妖似魅傾國色,藍顏禍水亂芳心,不外如是了。」
陸言良臉頰一紅,他低下頭來聲音有些愉悅。
「這又是公主為我做的詩嗎?」
公主從不在公共場合做詩,卻已經為他做了兩首了。
有如此才能,卻只對他施展過……
顧徽抿了抿唇,雖然陸少年的心是黑的,可這樣羞澀的陸少年,還真是……秀色可餐。
她歪着頭,學習前世看到的那些泡妞手法。
「過兩天就是殿試了,陸大人不如和我說一說殿試需要注意些什麼,也免得御前失儀。」
韓少清嘴角抽了抽,知道顧徽又是犯了看臉的老毛病了。
旁的考生從來沒有見過皇上,害怕御前失儀便罷了,可顧徽……
陸言良顯然也是這樣想的。
「公主擔心御前失儀?」
韓少清不忍直視的撇過了頭。
看着臉色不太好的顧徽,陸直男像是忽然之間被打通了任督八脈。
他臉蛋突然漲紅,連忙咳了咳。
「咳咳,我和你講講殿試需要注意的事情。」
【公主……這是在和他套近乎嗎?】
當天下午,陸言良和顧徽在包廂練習了一個下午的禮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