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最近水果罐頭銷量比較好,特別是入了秋以後,天氣不再那麼炎熱,水果罐頭儲存的時間也變得長了一些,買回去放個幾日也不會壞。
家裏面的幾輛騾車和馬車都被周二柱給徵用了,不停的往縣衙送貨。
還有一些大戶人家的大姑娘小小姐平時出門的機會不多,便在內衣店依着自己的尺寸買完之後,便讓周家每隔一段時間就送一次。
這樣也省去了一些麻煩。
大戶人家可不在乎幾百文銀子。
若是送去的內衣不符合心意,便送給下人穿了。
所以這兩日家裏頭的騾子和馬兒忙的休息時間都不多了。
幾乎一天到晚都在路上。
林綰綰剛站起身來想着要走,但是外面沒有出行的交通工具,只能在裏面等着。
「夫人,您實在要走,我們就備些東西吧。
也不知道二柱少爺什麼時候回來,我先去外面瞧瞧,你在裏面多歇息歇息。」
秋香把林綰綰重新扶了回去,滿臉笑容的說道。
林綰綰無奈,只能先行坐了回去。
沒有見過兩軍廝殺的林綰綰,根本不知道真實的戰場是什麼樣子的。
每每電視上都會閃過一些神劇的影子,林綰綰都是第一時間轉台,根本就看不下去。
動不動就飛檐走壁,子彈也能轉彎,做出一些違背常識的動作來。
若是戰士們真能這樣,那何必打得那麼辛苦?
……
今天城門口的後廚內顯得格外的熱鬧。
整整十八個老兵圍坐在一起,唐飛作陪,親自將每一個人面前的酒碗給甄滿了。
唐飛高舉酒碗,向每個老兵敬了一圈。
「各位,今夜的行動充滿了危險。
你們只有十八個人,切記一定要平安歸來,我在這裏等着你們回來喝慶功酒。
干!」
李大東笑了笑,也端起了酒杯。
「各位兄弟,這段日子我們實在是太憋屈了,誰都無法體會我們心裏面的苦。
但是既然我們選擇了站出來,那就要有站出來的樣子。
我老李頭年歲雖然比你們大上一些,但也是一個不怕死的人。
是騾子是馬,咱就拉出來溜溜。」
「哈哈哈,別看我現在只有一隻手,我也能拼掉幾個匈奴狗東西。
一換一我不虧,一換二我賺大發了。」
大笑之後,獨臂的士兵直接一口酒全部懵了。
「干!
老子可不怕死。」
「喝了!
如老將軍手下的兵沒一個是孬種。」
「乾乾干!」
……
剛剛喝完了酒,重新又滿上了。
唐飛端着酒碗的手有些顫抖,他的眼眶濕潤,喉嚨里也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
愣了半晌,才聽見身旁的李大東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唐校衛,怎麼?
這酒是不是不合口味?
其實這酒已經算是不錯了,以前我們在前線的時候,那酒淡的跟馬尿一樣,還有一股騷味。
也不知道釀酒的師傅是不是濫竽充數,弄點馬尿整裏頭了。」
「哈哈哈,李把總,說什麼馬尿呢?
嘴上說着嫌棄,哪次喝酒你不是喝的最多的?
要說喝馬尿,我跟兄弟們裏面就你最騷了。」
在場所有人一陣哄堂大笑。
唐飛的笑容很是尷尬,因為他知道這些人去了就回不來了。
面對生死如此豁達,真英雄也。
今夜的月亮好像被蒙上了一層紗布,顯得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許久未見的烏鴉突然又飛了回來,站在枝頭不停的來回跳動,顯得煩躁不安。
地上的路看上去不那麼清晰,隱隱戳戳,把樹的影子拉的很長。
李大東等一行十八人全部換上了黑色的緊身衣,將整個身子全部隱沒在黑暗之中。
李大東拿着大刀站在最前面,他的下巴處掛着一塊黑布,待會行動的時候,就要把嘴巴給捂住了 ,避免發出一點兒聲音。
唐飛和一排守衛站在他們對面,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一會唐飛帶領這些護衛作為後援部隊。
李大東的人偷襲了之後,這支後援部隊就能保證他們儘可能的回來。
當然,只是儘可能而已。
誰都不知道待會兒會發生什麼事情。
萬一,萬一匈奴人反撲的厲害,只能保證能進一人便進一人,畢竟城裏面那麼多老百姓,不可能棄他們於不顧的。
其餘的守衛一個個抖擻了精神,像是在為這些人送行。
「走。」
李大東說話的時候還帶着酒氣。
酒能壯人膽,一會兒廝殺的時候也不會顧及那麼多了。
刀子、斧子砍在身上也沒那麼疼了。
一行十八人,速度非常快。
最前面開了兩扇小門,已經有兩個守衛站在那邊了。
黑暗中還隱匿的幾個準備出城的客商,他們的樣子鬼鬼祟祟,身子儘量往下低,不被人發現。
他們本來就不屬於平安縣的人,這幾日也在平安縣憋的很不舒服,正好趁着這個機會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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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有人給了他們不少銀子,讓他們在關鍵時刻敲鑼打鼓,儘量製作出噪音來。
只需要弄些動靜出來,就有不小的酬勞。
這樣的錢實在太好拿了吧。
由於要出城門,之前擋在城門口那些石頭木樁全部被移開了。
守衛費力的將許久關閉的城門重新又打開。
「吱呀呀!」
怕城門打開的聲音在黑夜中顯得格外的清晰,便提前在兩邊塞了一些布條。
李大東帶着一行人魚貫而出,動作十分的敏捷。
在守衛準備關城門的時候,突然有幾個黑影從旁邊竄了出來,也鑽出了城門。
這……
守衛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愣在了當場。
怎麼會突然出現這幾個人?
難道這也是提前安排的嗎?
「什麼情況?」
站在遠處的唐飛見城門還沒有關上,便對身旁的徐達小聲問道。
徐達也是納悶了,如果守衛的反應是如此之慢,只怕到時候會來不及的。
等到這些黑色的身影全部離開,守衛才將城門關上。
徐達問清楚緣由,回來稟報的時候,唐飛整個人都懵了。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除了這支老兵隊伍,應該也沒有其他隊伍自行抗擊吧。
他們究竟要幹什麼呢?
「呼~」
唐飛呼出了一口氣,此時的他只能用深呼吸來緩解緊張的氣氛。
也不知道這次偷襲行動最終會變成什麼樣子?
只希望多殺一個是一個吧。
……
另一邊,一輛馬車快速的向城門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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