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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娘子眉眼舒展開來:「妹妹說得是,在這滅自己志氣確實無用,還不如多花些心思看看日後怎麼讓生意火紅起來,剛剛是我一時失言了。」
說完又笑着對沈知念道:「姐姐也是慚愧,憑長了妹妹七八歲,卻還得妹妹來提點。」
沈知念心裏暗想,若是按她前世病逝的年齡,那歲數也不比秦姐姐小了。
「姐姐就莫笑話我了,你只是身在局中被困住了,我一個局外人方能看得開些。嘴上說說容易,當事人的箇中苦楚卻是他人難以感同身受了,還望姐姐能早日舒心暢快些。」
秦娘子愣了愣,心裏湧起一股暖流,她點頭應道:「嗯,我會好好調整的。」
「那過兩日珍娘過來,應當沒問題吧?」
「自然,先前談的照做,生意好了,以後給圓圓多攢點嫁妝。」
沈知念見秦娘子恢復了精神,心裏也很是喜悅。
「還有一事,我也需和姐姐先透露一二。」
「你說。」
「我與英國公府的大小姐乃閨中好友,她還有一個多月便要與三皇子成婚,屆時婚宴上可以加東坡肉、還有東坡豆腐,這兩道菜到時候也由泰豐樓來供應。」
秦娘子眼前一亮:「皇子婚宴必然隆重,若是這兩道菜添進去,日後咱們泰豐樓怕是要來不少貴客了。」
沈知念點頭。
「妹妹是和英國公府的大小姐已經說好了?」
「嗯,這個已經說定了,所以我將珍娘儘快送了過來。這一個多月,珍娘也會將一些菜品分別教給你們之前的廚子,到時候店裏的生意、婚宴那邊的菜餚供應,也都得有人儘快上手幫起來。」
秦娘子應道:「這是自然。」
沈知念和秦娘子談完事情,走前又去看了看圓圓,見小姑娘已經醒來且腹痛減輕,也沒再上吐下瀉,便放心離開了。
***
自從禮部尚書女兒和狀元郎退親的消息傳來後,平陽郡主高興得心花怒放,她在家滿懷期待等着陸清川派人來提親。
然而只過了一日,她便聽父王說狀元郎在老家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妹,連和沈知念退親都是因為那表妹,這事還是禮部尚書大人在朝堂上透露出來的。
父王問她怎麼想,還要不要那陸修撰,她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又過了幾日,聽府里下人說,這流言在京中似乎傳得越來越廣了。
平陽心裏又驚又怒,這個表妹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之前陸清川並沒有提及?
她不想自己耗在府里乾等,便找了個日子又去了狀元府守人。
陸清川這段日子被流言弄得異常難堪,人也不怎麼出去應酬了,每日都是翰林院、狀元府兩地里來回。
這日他從翰林院散值回來,又看到了熟悉的馬車,似乎就是平陽郡主之前的那輛。
他沒有猶豫,緩步便走了過去。
那邊馬車外候着的丫鬟見狀元郎過來了,低聲傳話:「郡主,陸修撰回來了。」
裏面一時沒有回覆,過了片刻,陸清川到了馬車前也柔聲問了句:「可是平陽來了?」
馬車帘子被平陽猛地撩了起來,她臉上這回卻沒有多少笑意,細看之下甚至還帶了些怨氣。
「陸公子才回來?」平陽故作冷淡地說道,她人並沒有下馬車。
陸清川看平陽郡主不似上回熱情,心裏轉了轉,猜着估計也是聽了傳言。
「今日不知平陽會來等我,所以回來得稍晚了些,只望平陽不要往心裏去。」他嘴角微微上翹,帶着幾分淺淡的笑意。
看到陸清川一雙溫情脈脈的眼,平陽心裏的埋怨漸漸被羞意給取代。
「嗯。迎春,扶我下馬車。」平陽想下去和陸清川再好好聊聊,想必那流言裏面必定是有什麼誤會。
下了馬車,平陽抬頭看向陸清川那張溫潤文雅的臉,輕聲問道:「你知道我今日來找你做什麼吧?」
陸清川看平陽那副幽怨中又帶了點期盼的眼神,心裏暗暗嘆了口氣,沈家太絕情了,給他帶來了這麼多麻煩。
他收斂心神,溫柔回道:「嗯,想必是京中流言蜚語讓郡主不舒服了?」
平陽點頭,躊躇着問道:「那傳言是真的嗎?」
她在想如果是真的,那她豈不是又多了一個對手,還要再將那表妹勸退了去,也不知道那麼做陸清川會不會為此怨恨她。畢竟沈知念和他只是父母之命,但那個表妹在傳言中卻是真愛。
陸清川認真地看向平陽:「我可以發誓,那傳言都是虛假的。」
平陽臉上現出喜意:「沒有什麼表妹對麼?」
陸清川想起之前在沈知念那裏吃的虧,迂迴着說道:「表妹是有的,但並不是什麼真愛,她只是侍奉在家父家母身前的一個親人。」
平陽怔住。
陸清川繼續溫和道:「表妹從小父母早逝,故而投奔了我家。除此之外,我倆絕無私情。平陽難道也不信我嗎?」
平陽看着眼前人的溫雅模樣,他那麼認真專注地看着自己,仿佛眼裏只有自己一人。
「嗯,我信你。」
陸清川心裏一松,臉上的笑也更加地溫柔了。
「怪陸某疏忽,明知京中有流言,卻未曾找機會和平陽先去解釋一二。」
平陽搖頭,她知道陸清川現在沒什麼名義能去平親王府。
「我已經讓母親在準備厚禮了。」陸清川唇邊笑意融融。
平陽這回是真的喜上眉梢了:「嗯,那我回去就和父王母妃先打招呼。」
陸清川等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心裏這些日子的沉鬱也驅散了些。
安撫好了平陽,待目送平陽坐馬車離去後,陸清川回府又催促了番母親籌備平親王府提親之事。
他不想拖太久,一則是怕平陽郡主只是一時興起,若是提晚了恐生變故,另外一則是他受夠了被沈家退親的屈辱,只想儘快定了門更好的親事一洗前恥,屆時只怕沈家更無顏面。
陸母被兒子催得急,心裏雖然有些微詞,卻也心疼他這些日子的不痛快,到底也還是加快了再提親的進度。
於是在狀元郎和禮部尚書千金退婚後也就一個月左右,京中又傳來了他的喜事。
據說陸狀元家竟去平親王府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