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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語熙盯着周晏京找他「落下的東西」。
都後半夜了,周晏京好像一點也不趕時間,慢條斯理地這裏翻一翻,那裏看一看。
林語熙困得都快站不住了,忍不住催他:「你到底在找什麼?」
他不知道哪來的防備心:「問來幹嘛,你還打算私吞?」
「你別小人之心了,你那東西再值錢也不會比這房子值錢。」
周晏京喉嚨里低哼一聲:「那可未必。」
林語熙頭昏腦漲地倚着櫃門:「我很困,你能不能快一點?」
「你困了就睡,這房子我又不是沒住過,還能迷路了?」周晏京拉開抽屜,把放在裏面的一對木梳拿起來看。
名貴的小葉紫檀,上面雕刻着精細繁複的花紋,木質散發出醇厚淺淡的香氣。
「這梳子挺精緻,哪來的?」
林語熙看了一眼:「結婚的時候奶奶準備的。」
以前傳下來的婚禮舊風俗,什麼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子孫滿堂……
「你用過嗎?」周晏京問。
林語熙打了個呵欠,說話己經染上鼻音:「沒有。」
「怪不得我們會離婚。」周晏京挑起眼尾,「你看,都是你的責任。」
林語熙:……神經病。
因為他的動作,林語熙看到了他無名指上的婚戒。
他竟然還戴着。
林語熙困得眼花,盯着看了幾秒,問他:「你的婚戒為什麼不摘?」
周晏京的手頓了頓,但回答的口氣很隨意,好像這事並不怎麼重要:
「戴太久了,摘下來膚色會不均勻。」
林語熙:「……」
還挺講究。
她實在頂不住,在小沙發上坐下來等。
原本想等周晏京找到東西就讓他離開,這事就算了結,以後誰也別打擾誰。
但她連五分鐘都沒撐過,就歪在沙發上昏睡過去。
她不知道,她剛剛闔上眼,周晏京就停止了裝模作樣尋找的動作。
他走過來,腳步放得很輕,怕又吵醒她警覺的睡眠。
走到沙發前面,見她歪着腦袋己經睡沉了,露出一段纖長而細白的脖頸,澄黃的光影打在上面,像着了一層蜜。
周晏京低頭看了一會,俯下身,輕輕將她抱了起來。
放到床上的時候,林語熙眉頭動了動,似有要醒來的徵兆。
周晏京動作便停住,保持着彎腰的姿勢,手指插入她發間,輕緩地撫摸着她的頭皮。
很快林語熙就在按摩的舒適感里睡了過去,這次睡得很安穩。
她長發柔順地鋪在枕頭上,周晏京坐在床畔,可能是閒的,拿那把小葉紫檀木梳,梳了下她的頭髮。
「這不挺好用的。」他自言自語,「幹嘛不用。」
林語熙再醒來己經是早上,發現自己好端端地躺在臥室的大床上,還蓋着被子。
半夜被周晏京折騰一通,她睡覺不足,洗漱完下樓時腦袋還在犯困。
陳嫂己經準備好了早餐:「我煮了你愛吃的粥,裏面加了糯米、紅棗、花生蓮子,還有銀耳和枸杞。」
吃多了自己做的抹布,再看到桌上豪華豐盛、色香味俱全的早餐,林語熙萎靡的精神都好了一點。
她喝着粥,聽見有腳步聲從二樓下來。
轉頭看見周晏京一邊繫着袖口的扣子,一邊從樓梯走下來。
他穿着一身高定白襯衫和黑色西褲,簡單的配色在他身上呈現出貴公子的從容矜貴,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寬肩窄腰的比例,腿長得過分。
定製腕錶隨意戴在腕上,鉑金錶盤折射出昂貴的冷銀光。
他洗過澡,還換了衣服,神清氣爽,一點看不出凌晨還在大張旗鼓找東西的睏倦。
下來後坐到餐桌對面,自然得和從前一樣。
「你怎麼還沒走?」林語熙盯着他。
「找累了,就休息一下。」周晏京的口吻隨便又理所當然,陳嫂給他盛了碗粥,他看看那碗給女人養顏補氣的粥,沒發表什麼意見,優雅地拿起白瓷勺來喝。
「你以後不要再過來了。」林語熙說,「你沒拿走的東西讓陳嫂收拾一下,儘快搬走。」
一大早起來就被下逐客令,真讓人不爽。
周晏京舀起一勺粥,勺子停在半空:「這麼着急趕我走,你這要入住新人?」
「不關你的事。」
「誰?譚愈?」周晏京嘲弄地扯唇,「你們倆倒是進展神速,我們才辦完手續幾天,你就跟他出雙入對了,一起過聖誕節過得開心嗎?」
林語熙皺眉:「我說了,不關你的事。」
她沒有反駁,那不就等於承認。
一股無名火燒起來,燒得周晏京胃口全無,勺子扔回碗裏。
「我說你怎麼突然搬回來,是柒樾府那房子太小,不夠你們施展?」他哂了聲,「譚家什麼時候這麼寒酸了,一套房子都送不起,還要你住回跟前夫的婚房。」
林語熙推開碗,霍地一下站起來。
「周晏京,拿上你的東西滾出去,別再讓我看到你!」
她拿上外套就準備出門去上班,陳嫂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你飯不吃了嗎?要不我給你裝起來,你拿着路上吃……」
「不用了。」林語熙冷冰冰地說,「你是他請的人,為他工作,我這留一個他的眼線也沒用,你跟他一起滾吧。」
譚愈不過送她過來一趟,周晏京就知道了,只能是陳嫂通風報信。
「我不是……」陳嫂想解釋,林語熙根本沒有聽她解釋的意思。
她急得扭頭看周晏京,後者坐在餐桌前,一張俊臉被陰雲籠罩。
林語熙穿好鞋子,己經下了台階又折回來,在密碼鎖上點了半天,想把大門密碼改掉。
但這種鎖有明確的操作流程,她好久沒弄過忘了步驟。
周晏京看她半天還沒弄完,諷道:「怎麼,不會改?用不用我教你?」
林語熙不弄了,首接首起身:「我晚上回來改,到時候你的東西沒帶走的我就扔了。」
她怒氣沖沖地出了家門,譚愈的車剛剛好到達。
譚愈看看她神色:「怎麼了?」
林語熙把臉上的表情整理好:「沒什麼。其實你不用來接我的,昨天可能只是我自己疑神疑鬼,搞得你們跟着我一起緊張。」
譚愈的好意讓她一面覺得溫暖,一面覺得燙手,不知道怎樣才能妥善處理。
這種時期,他善意的幫助她真心感激,一味拒絕好像太不識好歹。
也怕把握不到那個度,給了他錯誤的信號,最後再傷害到他的感情。
譚愈正色道:「語熙,我不這麼想。第六感是人的一種自我保護機制,雖然它沒有辦法用科學來解釋,但不應該懷疑它,是假的更好,是真的更要感謝它。」
「換個角度來說,就算昨天沒有人,但你感到害怕了,那個環境對你來說就是不安全的。我們應該做的是給你足夠的保護,緩解你的害怕情緒,而不是說你想多了。」
從小林語熙沒少被人指責過敏感和「想太多」,拋開別的,譚愈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人。
「謝謝你。」
「這只是我從朋友的立場出發做的,跟別的沒關係,你不要有任何負擔。」譚愈說,「你可以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星辰遇到同樣的情況,你一樣會保護她的,對不對?」
林語熙笑起來:「你在偷換概念。你跟星辰又不一樣。」
不知道是因為當場被拆穿,還是她笑起來乾淨又漂亮的眼太動人,譚愈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
「你就當一樣的吧。誰讓我家裏有個討債鬼呢,我就算不想來,星辰也不會放過我。一大早就敲門把我叫起來,讓我務必來送你上班,怕你一個人有危險,早飯都沒吃就把我趕出來了。」
弄得林語熙挺不好意思,「那你……要不要進去吃一點?」
飯是有的,只不過就是氣氛尷尬了一點。
譚愈不着痕跡地往別墅二樓某扇窗戶看了一眼:「今天時間來不及了,我路上買杯咖啡就行。」
「那我給你買咖啡。」林語熙說,「我們醫院附近有家店的咖啡很好喝,我常喝那家。」
「好啊。上次接星辰的時候路過,我還想着有機會嘗一嘗。」
譚愈打開車門,林語熙坐上車。
樓梯轉角,周晏京立在窗後,看着譚愈殷勤體貼地給她關上車門,從車前繞到駕駛位。
那台車啟動,從院子裏開了出去。
早該看出來的。
那天在餐廳,譚愈看她的眼神。
她還在人家面前臉紅。
紅什麼紅,譚愈那時候就跟她告白了?
周晏京扯了扯領帶,剛打好的溫莎結被弄亂,心情比想像中還要更差。
譚愈什麼時候看上她的?
他們才見過幾次面。
越想心口越堵得慌。
他以前還帶譚愈來過家裏,是不是引狼入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