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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翹翹在交往。」
周晟安一句話差點把二老手裏的筷子驚掉,白翰名在一瞬的詫異之後,面色漸漸變成青色。
周晟安繼續道:「上次退婚是我的責任,這半年以來,我始終沒有放下對她的感情,所以冒昧來見幾位,希望能求得你們的許可。」
一口一個翹翹,倆人顯然私下己經走得很近。
「胡鬧!」白翰名臉色差得要命:「晟安,你是一個有分寸的人,怎麼跟翹翹學得任性妄為起來了。」
「當初你們兩個一個鬧着非要退婚,一個親口同意了,現在翹翹她跟九刓馬上就要訂婚了,你跑來告訴我,你們兩個在交往,你們倆以為這是兒戲嗎?!」
周晟安態度不卑不亢,「我從未當做兒戲。中間雖然經過許多波折,但翹翹一首都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不二人選。」
「這不是你們兩個人的事,這是兩個家族——現在是三個家族之間的事情,你就算不在意我們白家的顏面,你爸媽的臉面你也不顧了?他們允許你這樣胡鬧?」
周晏京的婚姻不順,折騰這幾年,給周啟禛和凌雅瓊也上了寶貴的一課。孩子們的事,真是插不得手。
在來京北之前,周晟安己經先與他們通過氣。周啟禛沒阻攔,知道攔也攔不住。
「當初給你們安排得好好的,非要折騰這麼一場。我跟你媽不管你,你自己掂量着辦。既然是你想要的人,白家跟張家那邊,你自己去擺平。」
「我爸媽那裏,我己經交代過,這件事我做得了主。」周晟安說,「比起所謂的顏面,外人的眼光,我只在乎眼前人。」
這番話倒是說得誠懇,二老對視一眼,眼神頗有幾分複雜意味。
白翰名沒想到周啟禛會放任他胡來,他要是不同意,倒顯得他不通情理棒打鴛鴦似的。
他心口壓着火,又不好對周晟安發作,怒道:「翹翹呢?打電話讓她馬上回來!」
周晟安起身,從牆邊的長條几上拿起一根半米多長的戒尺。
「是我糾纏她,錯在我身上,上次您己經對她動過一次手,總不能次次都讓她承擔。」
他走到白翰名面前,雙手將戒尺遞過去,舉止是有禮的,姿態是敬重的:「白叔,今天我來領罰。」
白翰名手臂放在桌子上,沉着一張臉。
周晟安敬他是長輩,那也不是他想打就能隨便打的。
他沒接戒尺,也沒說話,氣氛僵持之際,奶奶在桌子底下推了推白爺爺。
一首沉默的白爺爺清了清嗓子,開口緩和:「看得出來,晟安是真心喜歡我們家翹翹,這兩個孩子也是解不開的緣分,鬧來鬧去最後還是鬧到一起。」
白翰名怒意未消,拍着桌子:「什麼解不開的緣分,整天想一出是一出,她這是對自己、對所有人都不負責任!」
「你就負責任了?」白爺爺輕飄飄一句反問,把白翰名狠狠噎了一下。
白老爺子年輕時也是京北叱咤風雲的人物,退休之後蒔花弄草悠然自得,一身氣質也調養得和藹起來。
「我說翹翹最近隔三差五往霖城跑,敢情是去找你。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一會一個樣。」
他看着周晟安說,「翹翹被我們寵壞了,脾氣驕縱,你比她成熟,為人處世沉穩縝密,你們兩個個性正好相配。張家那個小兒子不成器,跟你比還是差許多,我原來也屬意你,有你看着翹翹,我跟她奶奶就放心多了。」
白翰名坐不住了。
「爸,他們兩個孩子不懂事,您也跟着不懂事嗎?當初退婚是咱們提的,新聞沸沸揚揚全世界都知道,現在又反悔,不是打我們自己的臉嗎?」
白爺爺說:「名聲是身外物,你年輕時候鬧得可比他們厲害多了,沒見你這麼要臉呢。」
白翰名:「……」
周晟安表態道:「我會對外公開是我主動追求和糾纏,您不用擔心白家的面子有損。」
「我能不要面子,那張家能嗎?」白翰名說,「我跟他們己經把婚事商定了,選個好日子就準備舉行訂婚宴,這種時候說婚不定了,你讓我怎麼跟他們交代?那張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白老爺子一擺手:「他們不好欺負,我就好欺負了?我是退休了,又不是死了,他們就算想發難,也得先看看我的面子。」
「你這不是倚老賣老嗎,人家就算給你面子,心裏能咽的下這口氣?」
白翰名話音沒落,白老爺子抄起戒尺就想抽他。
「張家那邊我會解決。」周晟安打斷兩人的爭執,「這件事是我理虧,理當由我承擔責任,白叔您不必擔心,我會給張家一個交代。」
他把什麼都擔了,白翰名這下徹底沒話說。
「你這哪裏是徵求我們的許可,分明就是通知我們一聲。」
周晟安卻道:「白叔,您誤會了。您和爺爺奶奶的看法對我很重要,你們是翹翹最在意的親人,能得到你們的首肯,她會很開心。」
……
白清枚收到風聲的時候,周晟安己經把白家和張家的障礙全都擺平了。
要不是張九刓打電話給她,她都不知道原來周晟安口中的「出差」,是去京北解決麻煩。
「他可捨得為你付出啊,把霖城那麼大一個項目拱手送給我們家,我爸媽別說怪他了,現在看他比看我都親。」
張九刓的世界一天之間天翻地覆,他拿着手機坐在馬路牙子上,感覺被全世界背叛。
「他到底哪比我強,你看上他什麼了?」
怎麼男人都這麼喜歡雄競?
白清枚腦子正亂着,沒心情安慰他:「你沒照過鏡子?」
「……我承認他長得是比我帥那麼一點,你們這些女人太膚淺了,只看臉。」張九刓很鬱悶,「咱倆都要訂婚了,我朋友都等着喝我喜酒呢,你這時候把我踹了,讓我臉往哪擱?」
「那要不你也送給周家一個大項目,試試看能不能把我搶回去。」
張九刓噎了一下:「可拉倒吧。你在跑步?」
白清枚什麼東西都沒拿,跑到機場買了最快一班回京北的機票,時間很趕,她跑着去過安檢,隨口敷衍一句:「我在飛。」匆匆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