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洗漱完畢後,揉了揉眼睛,然後推着那輛破舊不堪、鏽跡斑斑的自行車,迷迷糊糊地朝着廢品站緩緩前行。
當他到達廢品站時,突然間感到一絲困惑湧上心頭。他努力回想着來時的路,但腦海中卻一片空白,仿佛那段記憶被神秘的外星人悄然抽走一般。他皺起眉頭,苦苦思索,卻始終無法拼湊出這一路走來的具體細節。
陳風搖了搖頭,決定不再糾結於這個奇怪的現象。他伸出手,輕輕地撓了撓頭髮,然後走到火爐前,加入了一些煤炭,讓火勢變得更旺些。
接着,他泡了一杯熱氣騰騰的濃茶,隨手拿起一張舊報紙,又從隨身攜帶的空間裏取出一些丸子和魚塊,準備享受一頓簡單的早餐。
然而,陳風才剛剛品嘗了幾口美食,一股強烈的睏倦感便如潮水般襲來,令他難以抵擋。他的眼皮越來越沉重,仿佛有千斤重擔壓在上面。
桌上的食物還未收拾整齊,他只是將丸子向前推了一推,便毫無顧忌地一頭趴在桌子上,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早上廢品站到員工看到陳風這樣,也是見怪不怪了,只是看向陳風還是有些羨慕,但是也沒有什麼人去打擾陳風。
直到孫小娟來到廢品站,看到趴在桌子睡覺的陳風,她那靈動的眼眸微微一轉,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傳達室的門推開一條縫隙,身子一閃便溜了進去。
孫小娟輕手輕腳地走到陳風身旁,伸出小手輕輕推了一下陳風的肩膀,並壓低聲音喊道:「陳風,醒醒,別睡啦,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說。」然而,陳風卻毫無反應,依舊沉浸在夢鄉之中,對孫小娟的呼喊充耳不聞。
孫小娟見狀,又接連推了陳風幾把,同時提高音量呼喚了幾聲,但陳風仍舊沒有醒來的跡象。無奈之下,孫小娟只好停下試圖叫醒陳風的舉動。
當她看到陳風只穿着一件棉襖趴在桌上睡覺時,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擔憂,生怕他會着涼受凍。於是,她邁步走到牆邊,取下掛在那裏的棉大衣,動作輕柔地披在了陳風的身上。
轉頭望向桌子上擺放着的丸子和魚塊,孫小娟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猶豫之色。然而她還是下定了決心,毅然決然地做出了決定。
只見孫小娟動作迅速地從背包里取出一個本子,輕輕翻開,拿起筆在上面一筆一划地寫道:「陳風,丸子和炸魚塊我暫時『借用』一下,等以後有機會再還給你!還有,你身上的棉大衣也是我幫你披上的呢,不用謝我!」
寫完之後,孫小娟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疏漏之處後,又簽上了署名,滿意地點了點頭。接着,她小心翼翼地將這張紙條從本子上撕下來,輕輕地放在茶缸下面。
隨後,孫小娟手腳麻利地開始收拾起桌上的食物,將它們精心打包起來。整個過程中,她的動作輕盈而謹慎,仿佛生怕發出一點聲響驚醒了正在熟睡中的陳風。
當一切準備就緒後,孫小娟悄悄地打開房門,躡手躡腳地走出了傳達室。在離開的那一刻,她還特意回頭看了一眼,確保門已經關好,並儘可能地減小關門時產生的聲音,以免打擾到陳風的美夢。
當做完一切,孫小娟正準備回財務辦公室,剛邁開腿要走。就聽見一個聲音傳來。
「小娟,你在幹什麼?」
孫小娟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差點驚呼出聲。她機械的向後轉身,看到李國濤正扶着自行車,一臉嚴肅的看向自己。
孫小娟看到這情景,立刻害羞的低下了頭,又不自覺的把拿着紙包的手背在了身後。站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像極了做了壞事,被抓到的小孩子。
李國濤看着眼前像鴕鳥一樣的孫小娟,眉頭微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滿。他沉默片刻後,語氣嚴肅地開口道:「走吧!跟我一起到辦公室,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話畢,李國濤毫不猶豫地越過孫小娟,推着自行車朝着前方走去。孫小娟則顯得有些緊張不安,她默默地跟在李國濤身後,腳步略微有些沉重。
進入辦公室後,李國濤徑直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他的目光如炬,緊緊盯着站在桌前、低着頭似乎在數螞蟻的孫小娟,再次開口說道:「坐吧!我們先坐下來談。」
孫小娟聞言,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她緩緩抬起頭,用膽怯的眼神瞄了一眼李國濤,然後才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他的對面。
儘管如此,她依然不敢正視李國濤的眼睛,孫小娟現在感覺每一秒都時間都變得格外漫長,整個人都緊張和壓抑。
還是李國濤率先開口問到「在陳風那拿的什麼東西,拿出來吧!」
孫小娟聽聞後,緩緩地將一直藏匿於身後的紙包取出,並輕輕地放置於桌面之上。她的動作顯得有些遲疑與猶豫,但是,她小心翼翼地解開紙包的封口,同時略帶膽怯地輕聲說道:"這是我向陳風借來的丸子和炸魚塊,還寫了借條在。"
李國濤的目光緊盯着被打開的紙包,果然如他所料,裏面裝滿了丸子和炸魚塊。他抬起頭來,注視着眼前的孫小娟,疑惑地問道:"陳風都睡着了,他又是怎麼借給你這些食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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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小娟聽到李國濤的詢問,不禁再次低下頭來,仿佛想要躲避對方的視線。李國濤察覺到孫小娟的沉默,心中愈發好奇,繼續追問道
"你的工資並不算低啊!每月 37.5 元應該足夠維持你們一家人的生計了吧?為何還要拿這些東西呢?"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解,似乎對孫小娟的行為感到困惑。
孫小娟聽到李國濤的問話,稍微把頭抬起,苦澀的說道「我也不想啊!我和懷民剛結婚沒兩年他就病了,房子都賣了一處也沒有把人留住,還欠了很多錢。她媽也因為這事,一下子就癱了。」
「現在日子剛緩過來,大雪又把房子壓塌了,修好房子本來就沒有剩下幾個錢了。可是,前些日子懷民他小表弟來了。」
「說是下雪把家裏的房子也壓塌了。懷民他大舅一家被埋在雪下了,就剩下一個小孫子了。三舅和四舅媽也被房梁砸斷了腿。」
「現在他們懷來縣的公社食堂也辦不下去了,家裏又沒有糧食。他帶着幾個五六歲的小侄子來到我家,跪着求我公公婆婆,希望能收留幾個孩子,給他們一口飯吃。」
「公公答應了,小表弟走的時候還把家裏僅剩的幾十塊錢給他了,糧票也換成糧食給讓他帶回去了。」
「現在家裏一下多了四個小孩,而且還沒有定量。你讓我能怎麼啊?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結了婚,我是一天好日子都沒過上啊!」
說着孫小娟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她這一哭。可把對面坐着的李國濤嚇了一跳,着急忙慌說道「你別哭啊!你這一哭,外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麼了呢?」
孫小娟充耳不聞,只是自顧自的趴在桌子上埋頭痛哭。絲毫沒有抬頭起來看李國濤一眼。
李國濤站起身把丸子包好放在孫小娟前面,又出聲安慰的說道「好了別哭了,我想陳風也不會在意這些東西的,我也就不處罰你了。趕緊起來把東西拿走,回財務室工作吧!」
可是孫小娟還是沒有起身,一直在那裏不停的哭。李國濤看到勸說不起效果,急得在辦公室里轉了幾圈。
突然李國濤好像想到了什麼,他走到辦公室門口,打開門,對着外面大聲喊道「李大花趕緊過來,到辦公室一趟。」
在那邊整理玻璃瓶的李大花,聽到站長的喊聲馬上大聲回答道「噯!我在,這就來了」
然後,李大花迅速地停下手中正在忙碌的事情,腳步匆匆地向辦公室門口跑去。當她快要走到辦公室門前時,忽然聽到從門內傳來一陣女人低低的哭泣聲。
這哭聲引起了李大花強烈的好奇心,於是她伸了伸頭。由於孫小娟趴在桌子上李大花也沒有看清楚裏面是誰。
隨後,李大花轉過身來,壓低聲音對身後的李國濤問道:「站長,是誰在裏面哭呀?」
李國濤皺着眉頭,一臉無奈地回答道:「是小娟會計,她家裏出了點事兒。我已經勸了好一會兒了,可就是勸不好,要不你進去幫幫忙,勸勸她吧。」
李大花聽後,用疑惑的眼神看了李國濤一眼,心裏暗自嘀咕:「這個小娟會計平時看着挺開朗的一個人呀,怎麼會突然哭得這麼傷心呢?」
不過既然站長都開口了,李大花也不好意思拒絕,便點頭答應道:「那好吧,我進去試試看吧。」說罷,她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同時還順手將門關上了,完全沒給李國濤進去的機會。
李國濤看着關上的辦公室門,鬱悶的拿出煙,點了一根。
這時,周平從隔壁倉庫出來,聽到辦公室裏面有哭聲。於是也有些好奇,對着正在抽煙的李國濤問道「站長,誰在你辦公室哭呢?」
李大站長現在正是鬱悶的時候,見周平還在這個時候打聽。於是眉頭一皺,語氣嚴肅的說道「你瞎打聽什麼?這是你該打聽的是嗎?是不是沒事幹了?要是沒事就去幫老王整理廢紙去!」
周平見李國濤語氣不善,很明智的閉上了嘴巴。然後一溜煙的跑向了棚子。
李國濤看着跑遠的周平,深深的抽了一口煙。然後嘀咕道「這都是什麼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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