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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之後,所有事情都變得慢了下來。
他們從wyn回來,無所事事地待在家裏。
一個人的時候,宗九通常很安靜。
他不喜歡出門,也討厭人多嘈雜的地方,所以一般只要沒有巡演,他大多數時候都會待在自己的高級公寓裏,只有少數時候才會偶爾溜達出去聽聽音樂會或者劇,也算是他乏善可陳的愛好。
公寓裏的配備相當高級,又很安靜,獨棟電梯直接通行到車庫,絕對不會打擾到其他人,運氣好的話一年到頭都不用和鄰居見上一面。
如果想要吃飯,則可以選擇點餐,或者是提前在公寓清單上列好所需的蔬菜水果條目,幾個小時後就會有專人送到門口,像之前寄送快遞那樣,完全不需要自己下樓。
兩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足夠讓宗九熟悉身邊魔鬼的存在。
晚餐的時候,宗九在廚房裏給自己煎了一塊牛排,灑上黑椒汁,端着刀叉走出來。
就在他一個人享用晚餐的時候,惡魔忽然拎着一隻什麼東西走了過來。
說來也奇怪,今天一天宗九都沒看到惡魔的身影。
平時這傢伙恨不得一天到晚纏在他身邊,今天難得沒看見人,還讓人怪有些不適應。
魔術師抬頭,驚愕地發現那竟然是一隻黑貓。
有意思的是,這隻黑貓的眼睛也是暗金色的,和它對視的時候總有種看到某人的錯覺。
「一件禮物。」
惡魔勾了勾手指,用傀儡線將凳子拉了過來,他親昵地挨着白髮青年坐下,懶洋洋地將大半個自己靠在對方脊背上,順帶把手裏拎着的貓放到魔術師的膝蓋上。
宗九的確喜歡貓,或者也不能說喜歡,只是覺得這種動物只需要養一隻,偶爾無聊的時候看一看,心情總能放鬆下來,就像小時候陪着他的那一隻大橘一樣。
最重要的是,貓很聽話,也不需要多花時間去管,他們就可以自娛自樂,很適合宗九這種不喜歡出門遛狗的懶人。
但喜歡歸喜歡,宗九卻從來沒打算養過。
因為他行程的原因,每年不定時要在世界各地參加各種巡演,平時不出門休假的時候還好,一旦出門了就有可能幾個月都不會回來。如果養一隻貓在家裏,平時貓的吃喝拉撒都成問題,再加上宗九也不喜歡陌生人進入他的私人領地,不可能把鑰匙給委託人進屋餵食,於是自然不了了之。
宗九皺眉:「你從哪裏抱來的貓?」
他的手指在黑貓的脊背上滑動,後者竟然也不掙扎,而是乖乖地讓他摸。
「自己捏的。」男人埋在他肩窩輕嗅,「不需要喂,也不會掉毛。」
宗九:「......」
比起這個,他倒更想知道這傢伙為什麼知道他喜歡貓。
不過今天......
宗九低頭看了一眼手機。
他很少注意某一個時間或者是日子,除卻工作表安排好的日程以外。因為關注它們毫無意義,大多數時候宗九都不是一個具有日期儀式感的人。
但今天不一樣。
宗九看了眼日期,忽然有點明白了為什麼惡魔要說這是一件禮物。
因為今天是宗九的生日。
......
果不其然,俗話說的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等宗九把盤子放進洗碗機里,走進浴室洗了個澡,穿着睡袍走出來後,某位惡魔就暴露了自己的真實意圖。
「寶貝,為了給你準備禮物,我可是消耗了不少的魔力。」
他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一隻手撐着頭,視線卻毫不含糊地將魔術師看了個遍,「你難道不應該補償我一下嗎?」
宗九剛洗完澡,濕漉漉的長髮披在身後,在白色的睡袍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相交的水痕。房間裏的光線本來就黯淡,這麼照下來後,分明能夠看到青年周身蒸騰的水霧,似乎將那雙狹長的眉眼都氤氳在了背後。
看起來......就十分讓人有食慾。
宗九冷哼一聲,轉頭走到餐桌前。
這兩個月里宗九也不是一點收穫也沒有,他能夠確定自己的確失去了一段記憶。
但是當然,他不可能拿着這點去和惡魔求證,倒是不動聲色地打算探知更多信息。
毫無疑問,他們以前認識。
雖然不知道這個認識的程度有多深,但毫無疑問,不管過去如何,現在他們的關係也已經到了負距離接觸的地步。
桌子上早就擺好了一個小小的黑森林蛋糕,被裝裱在銀色的餐盤裏,周圍碎落着冷黑色的巧克力屑。
這是宗九為數不多喜歡的口味。
宗九很少過生日,因為他的生日並不是他真正出生的日子,而是被老修女收養的日子。他真正的生日根本不為人知。
也不知道惡魔到底從哪裏知道這些,不論是生日,還是愛好,亦或者是禮物。
「你怎麼知道的?」
一片靜寂里,魔術師拿起金質的叉子,慢悠悠挑起一塊。
燈光驟然暗了下來,與此同時,蛋糕上的蠟燭也燃起搖曳火光。
「找到這些又不是什麼難事,親愛的魔術師。」
男人低沉的聲音曖昧地貼了上來,一隻手熟練地繞過魔術師身側。
白髮魔術師低頭一看。
藍幽幽的屏幕上,魔術師宗九的個人後援會百科正在黑暗中閃爍,上面清清白白列出來了他的喜好,包括年齡生日身高體重愛好和其他各類五花八門的資料。
這些資料還是他當初剛剛成為魔術師的時候,經紀人公司幫他貼出去的。那個時候的宗九還要更嫩更實誠,幾乎沒有造假內容,全部都真實可信,童叟無欺。
宗九:「......」一時間竟不知道回些什麼。
魔鬼竟然會上網了,好傢夥。
很快,宗九就沒心情關心這些了。
剛剛口口聲聲說着自己不喜歡吃甜的惡魔在品嘗過魔術師嘴裏的味道後,煞有其事地評價「寶貝你好甜。」
按照惡魔的歪理,既然宗九過生日的時候他送了宗九禮物,那麼按照道理,對方也應該回禮。
「魔鬼還有生日?」魔術師挑眉冷笑。
「當然有,就是今天。」
惡魔一本正經:「所以我親愛的魔術師,你該送給我什麼回禮呢?」
「或者說......」
男人不懷好意地湊近了他,瞳孔中閃爍着深沉的光芒:「把你自己送給我,如何?」
......
這種事情到底屬於塵世和肉.體的歡愉。魔術師同樣追求着現實的快樂和刺激,只要對方能夠讓他舒服,何樂而不為。
「親愛的,每次都是我幫你,難道你不覺得有些不公平嗎?」
惡魔抱住魔術師的腰,舔了舔嘴唇。
宗九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想也不想便拒絕了:「不要。」
「做這種事情吃力不討好,又不能讓我爽,我為什麼要幫你?」
非常魔術師的理由。
如果惡魔不讓他先爽一回,宗九是絕對不會做這種虧本買賣的,就算失憶了他也得想盡辦法在宿敵身上佔得上風。而且他真的經常爽完就翻臉不認人,好幾次都這樣,絲毫不講武德。
但那又怎麼樣呢,每次求/歡的是惡魔,又不是他。
然而這一回,男人攥着魔術師的腳腕,沒讓他糊弄過去。
溫度在黑暗中攀升,烏雲背後的冰冷雷電裹挾着金光將人劈開。
魔術師哆嗦着,渾身上下都在痙攣,偏偏難耐地緊閉雙眼,任由額角的汗珠滑落。
惡魔愛極了他這幅隱忍動情的模樣,隔一會兒就要貼過去撩撥他。
「寶貝,你今天好燙,是不是發燒了?」
兩個月後的宗九已經可以摒除初次的不自然,變得習慣起來。
當然了,雖然習慣,現在的他還沒有到失憶前無動於衷,甚至可以反客為主掌握主動權的地步,經常在這方面上還是玩不過沒下限的惡魔,有時候被氣到又不願意聽對方說那些甜膩的情話,氣得渾身泛紅。
就像現在。
「...啊呃...滾!」
魔術師抓住他的頭髮,然後又被毫不在意的惡魔額心相抵,將喘.息和顫抖全部淹沒到唇齒里。
等魔術師恢復記憶後,想起這一切,也不知道會是什麼心情。
一想到這點,惡魔心裏就愉悅不已。
但私心裏,他似乎又不想那麼早結束這一切。
終於,魔術師弓緊了後背,整個人下意識屈成一道優美的弧線。
然而對方卻順勢將人抵到床尾,更加惡劣地研磨。
「梅菲斯特——!」
宗九咬牙切齒地吼出這個名字。
「什麼事,寶貝?」
惡魔愉悅地回應了他。
有那麼一瞬間,他忽然停下了動作,風歇雨驟。
也就是這麼片刻的停息,宗九成功掌握到了主動權。
他把男人推到牆邊,手勁大到不可思議。
黑髮惡魔佯裝揉了揉自己根本就沒有被撞痛的後腦勺,語氣哀怨。
「過河拆橋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每次你都是這樣。」
宗九沒有答話,反倒赤腳踩了上去。
後者發出一聲悶哼,喉結反倒滾動幾下,冷得魔術師足尖瑟縮。
看着又是一片狼藉的床單,魔術師腦門上蹦出了十字路口,黑着臉將它一股腦扔到了洗衣機里。
今晚沒有換洗的床單了,只能睡沙發。
當然了,沙發只有宗九一個人睡,惡魔只配睡地板。
窗外的星星很亮。
青年躺在沙發上緩緩合眸,髮絲垂落在一旁。
他實在是太困了,困到懶得回頭給悄悄爬上來的人一腳。
一片靜寂與黑暗裏,似乎有人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生日快樂,我的小魔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