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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劍靈當中沒有一個願意過去探路,最終還是飛仙劍嘆息了一聲。
「我來吧。」飛仙劍覺得他們果然都是群廢物,最後還是要靠自己。
探路的任務交給了飛仙劍,光屬性在這個烏漆嘛黑的地方最適合探路,明亮的光能將四周環境照的一清二楚。問劍宗禁地格外空曠,四周石壁泛起白霜,冷意似能滲入骨髓。
伴隨着禁地四周的昏暗被光逐漸驅散,兩道神識擴散開來,先探探禁地的虛實。
起先誰也沒發現有什麼古怪的地方。
直到葉翹的神識驟然掃到了一處地方。
漆黑的禁地中,密密麻麻地像是觸手一樣的東西不斷延伸朝兩人所在的地方靠近。像是蜘蛛結網,在無聲無息將所有人包裹在其中,禁地內部大的可怕,那些觸手像是蟄伏着的野獸時刻準備撲上來將他們撕咬殆盡。
葉翹眸光微微凝了凝。
「怎麼了?」
感覺到她的不對勁,葉清寒敏感轉過頭。
葉翹神識沒有收回來,依舊是往外不斷擴散,她淡定回道:「沒事。」
為了防止其他靈劍也消失不見,她提前將劍塞進了領域裏面,她在瞥見觸手的一剎那,明白了明月箭是怎麼在兩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的了。
葉清寒收回探究地目光,一步一步往裏面走,「靈器大概類似于禁地守護者的身份,不踏入它們的範圍還好,一旦踏入,脾氣不好的器靈會發怒。」
他們兩人才剛入內就痛失弓箭和長刀。
葉清寒情緒不高,手裏的刀還沒用就不見了,他能感覺到與長刀的聯繫,卻又冥冥之中被什麼阻斷一樣,這讓他臉色微微沉了下來。
「別急。」葉翹一邊不動聲色盯着那些一點點靠近的觸手,一邊安慰他,「總歸在禁地裏面丟不了。而且着急也沒用,就算折身回去告訴長老,你也只會被罵。」
她說完模仿了下問劍宗長老們一貫冷漠的語氣,「你太讓我失望了葉清寒。」
「……」他眨了眨眼,算是被安慰到了:「你這麼冷靜,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不着急嗎?」
葉翹靈器丟時全程表情都沒變一下的。
「啊,那倒不是。」葉翹的劍要是丟了,她得掀翻這個禁地直至找到才肯罷休。
她老老實實回答:「主要是因為,那是宋寒聲的劍,我站着說話不腰疼。」
「……」葉清寒轉過頭:「下次這種真誠的話,不要再告訴我了。」
她誠實的有時候讓他心梗。
飛仙劍走在前面,借着光線全程沒有看到半點奇怪的場景,葉翹走在禁地裏面,陰冷陰冷的,還有個虎視眈眈的不知名生物,她神識時刻注視着那觸手的動靜,以至於忽略了四周環境。
耳畔突然傳來破空聲,葉翹歪頭一躲,側目,面對這種詭譎的攻擊手段,差點被穿個透心涼,揉了揉脖子,語氣不知道是驚嘆還是陰陽怪氣:「哇哦~」
她覺得還挺有意思。
攻擊他們的箭,竟然是明月箭的箭矢。
她想,自己大概知道那些觸手的能力是什麼了。
葉清寒在同一時間抓住飛過來只差毫釐就能取走他性命的箭矢,動作但凡慢一步疾速而來的箭能將喉嚨戳開血洞,攤開掌心,箭矢化為流光,少年垂眼,同樣認出來了,「那是明月箭的箭矢。」
聯想到不翼而飛的明月箭,葉清寒感到詭異。
明月箭在沒有人操控的前提下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然而卻在消失了沒一會兒的功夫冷不丁在背後給兩人一箭。
難不成禁地靈器的能力,是控制?
「葉翹。」他看向對方,「你也猜到了吧?」
「嗯嗯,難道說——」葉翹腦電波明顯和他對不上,她拳頭猛地一錘掌心:「明月箭叛逆期到了?」
飛仙劍:「恩?」
她微微一怔,輕聲告訴葉翹,「明月劍已經七百歲了哦。」
「哦。」葉翹頓時明了:「遲來的叛逆期嘛。也沒人規定七百歲不能有叛逆期。」
葉清寒:「……」他掃了葉翹一眼,覺得與其找她商量還不如自己想辦法。
他不說話,葉翹也不搭聲,她還在盯着那個觸手,在葉清寒猜出靈器能力後,觸手已經開始漸漸往葉清寒身上靠攏了。
黑漆漆的觸手宛如一根根纏上去的黑線,密密麻麻將其一點點纏住,像是蜘蛛在吐絲結繭,詭異的是葉清寒貌似沒有半點感覺。
或許是因為葉翹逆天的發言讓觸手決定先沖葉清寒下手。先從聰明的下手,聰明的容易最先打亂它的計劃,笨的不要緊,可以留到最後。
葉翹觀察到這不同尋常的一幕,選擇暫時離葉清寒遠一點,誰知道這些觸手粘上會怎麼樣呢。
她大腦不由飛快運轉了起來。
明月箭或許是被觸手拽走的,那些像是細絲一樣的東西,粘上一點便能強行扯走。
但被觸手纏上以後的葉清寒卻沒有立即消失。
是否可以理解為,對方需要時間,又或者想要控制人,需要一點時間慢慢的,像是蜘蛛一樣將其全部捕捉成繭後才算成功。
這種細絲一般人發現不了,葉翹算是二般人,她神識比化神高出一個境界,在煉虛左右,然而不留神也依舊很難注意到,葉清寒身後那些若隱若現,像是髮絲一樣的東西在逐漸飛舞往人的身上纏繞。
葉清寒還沒注意葉翹已經落後一小節了,伴隨着時間的推移,二人踏入禁地已經有小半天時間了,卻依舊是一無所獲。他抿唇,對自己下落不明的刀劍很是擔憂,「完全找不到禁地裏面靈器藏身的地方。你有什麼思路嗎?」
靈器很能藏的,葉翹當初是靠在禁地當中搞破壞才將明月箭逼出來的。
「我也沒找到。」葉翹回答,她神識能探到的只有密密麻麻的觸手,這些觸手不可能是靈器的本體。
如果真是靈器的本體,那問劍宗也挺變態的哈,拿這些觸手當鎮宗之寶。問劍宗的這麼詭異,也不知道他們長明宗的會什麼。
沒了明月箭幫忙消除四邊的禁制,兩人一前一後踏過地面,腳下毫無徵兆開始爆炸。
「靠。」
兩人同時低咒出聲,迅速跳開,然而後面腳下依舊有禁制,不知道是踩到哪裏了,瘋狂展開連續爆炸,裏面竟然在逐漸開裂,葉清寒臉色微冷,「走。」
他說完後,發現葉翹早就溜了,他這會兒只能看到她模糊的背影,葉清寒嘴角一抽,長明宗祖傳的踏清風還真是名不虛傳。
每次跑路都是長明宗跑到最前面。
葉翹跑的飛快,禁地當中的禁制多為器修篆刻下的咒印,術業有專攻,她是真的看不懂器修們刻下的咒印,除卻跑路也沒第二個選擇。
避開了地面上的連環炸,葉翹火急火燎跑了回來,「你們禁制怎麼這麼多?」
「你可以選擇御劍。」葉清寒壓下再次想扶額的衝動,語速波瀾不驚,「前提是你能在禁地飛得起來。」
每個禁地裏面刻着的咒印不下百,有限制的情況下,完全飛不起來。
「那我猜牆上呢?」葉翹猛地腳下一踩,落到左邊牆上,不知道有意無意,一腳踩住趴在牆面上的觸手,漆黑色的觸手被她一腳下去踩碎了。
她能感覺到空氣都仿佛滯留了一下。
葉翹唇角無聲揚了揚,轉頭,誠懇:「其實我們也可以在牆上走路,這樣就不會被炸到了。」
「你看。我這樣就不會被炸到了。」她頭橫着,穩穩踩在牆面,像是個整個人釘子釘在了牆上一樣,長發垂下來像是女鬼。
葉清寒:「……」
他回想起來劍窟當中她那非人的行走方式,窒息了一秒,還是把話題拉到正常交流上面,「這個靈器的手段有很多種。但目前看來,只要被它控制住的,都束手無策。」
不管是長刀還是明月箭。
長刀也就算了,一把普通的靈器沒有刀靈。
但明月箭是實打實天生靈器,竟然也沒有任何掙脫的辦法。
葉翹不置可否,繼續安利:「你真的不來試試在牆上走路嗎?很有意思的,有種不做人的快樂。」
葉清寒拒絕了她的邀請,葉翹像是隨口一問,「你們禁地靈器有多久沒人帶出來了?」以她神識探出來的情況看,她覺得比起靈器,這玩意兒,更像是邪器啊。
葉清寒沒有深想,冷靜開口:「我只知道,它在禁地呆了近千年。從沒有人將它成功帶出去過。」
葉翹敏感意識到,這個靈器存在的時間比明月箭還久遠,那麼,是什麼原因讓一個如此久遠的靈器呆了整整上千年都沒人帶出去過?
除了這個靈器有古怪外沒有別的可能了。
「那我可以將它帶出去。」她莫名有種迷之自信,「到時候去魔族可以給問劍宗宗主一個驚喜。」
等對方反應過來後,他們宗靈器就已經被帶出來了,這難道不值得驚喜嗎?
葉清寒:「……」
他由衷覺得,只要她不搞事情,師父或許已經覺得很驚喜了。
但轉念一想,現在這麼多宗主在魔族,沒人管束葉翹的情況下,她即便將天給捅出個窟窿也沒事。
葉翹做事情鮮少會掉鏈子,這導致了眾人對她超乎尋常的信任,五個宗門的親傳們,隱隱都以她為首。
或許葉翹沒發現六長老全程幾乎順水推舟遂了她的意。
想進去其他宗門的禁地並不容易,月清宗那一次他們能這麼順利是因為人數太多,涉及到的親傳足足有八位,不關禁地總不可能押送地牢。
像是修真界現在這種特殊時期,根本不需要關親傳進禁地,每一個親傳都是極其珍貴的。
然而那個人如果是葉翹就或許另當別論,六長老竟然為她開了先河,讓外宗弟子入禁地。
連五宗的長老都在若有若無的縱容她。
然而作為整個五宗中心的葉翹似乎沒有半點的自覺性,葉清寒儘可能規避着四面八方的禁制,轉頭卻發現葉翹跟兔子一樣,蹦躂着踩在問劍宗牆壁之上。
而接下來,他的苦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