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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沉魚掌心一片通紅,猶如被高溫的氣體灼傷了似的。
她眼中有些震驚之色,語氣難言的震驚:「大宗師...巔峰?」
她此刻的表情,可以說是驚愕和呆滯共存,她耗費了多少資源,接受了多少高人前輩的指點,才能在二十二的年紀跨入武道大宗師行列。
京都雖然妖孽無數,但像她這麼年輕的大宗師,畢竟還是少數的。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今天竟然在這小小的地級市見到了一個與她年齡相仿,但是武道境界比她高了這麼多的男人。
「駱老,請你孫女出去吧,不然你這病,我怕是沒法治。」
秦陽沒有繼續施針,而是放下了雙手,面色平靜。
駱文侯點了點頭,然後對駱沉魚道:「沉魚,你先出去,在外面等着。」
「爺爺!」駱沉魚神色凝重,眼裏一片緊張。
「出去。」駱文侯似乎有些疲憊,語氣稍稍加重了一些,一股無法形容的氣勢同時從他的身上蔓延而出。
駱沉魚身體一僵,然後冷目掃了一眼秦陽,冷漠道:「我爺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邰國偉都得...」
「閉嘴!」
駱沉魚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駱文侯就陡然暴喝了一聲,剛剛還一副虛弱不堪,隨時可能撒手人寰的樣子。
此刻卻驟然間宛如一位可怕的天人武者爆發全部氣勢,壓得幾人心頭都沉甸甸的。
「爺爺您別生氣,我不說了,我馬上出去!」
駱沉魚似乎很怕她爺爺發怒,連忙轉身離開了治療室。
駱沉魚一走,駱文侯又恢復了那副病懨懨的樣子。
而後,他虛弱且歉意地道:「小神醫,我這孫女是太過擔心我了,家裏把她寵壞了,有些不懂事。」
「希望你能不跟她計較,過會兒我讓她給你賠個不是。」
秦陽不是太在意,轉而問道:「駱老被賽神仙醫治過?」
駱文侯長嘆一聲:「他幫我看過幾次,但都表示沒有辦法,我這一身的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秦陽再次拿起銀針,駱文侯有些猶豫,不過還是說道:「小神醫,賽神仙的確說過我的狀況不適合針灸。」
「你似乎與他有不同的見解,不知道可否說說你的思路?」
看看,這才是正經的問人的方式啊,駱沉魚實在是太嫩了些。
「賽神仙判斷的沒錯,你不適合針灸,因為你現在還能好好的生活,沒有癱在床上,全憑最後一股氣血內封在體內。」
「若我沒判斷錯的話,應該是賽神仙通過某種針灸之法,強行堵住了你千瘡百孔的身體。」
「通過這種方式,截住了最後一股將要流逝的氣血。」
駱文侯面露驚訝,旋即眼中浮現一抹嘆服之色,現在他徹底相信這個年紀不大的小神醫的本事了。
要知道,這番話,就算是廖仲明都沒說出來。
駱文侯不禁笑道:「廖老,看來我這條命,要因為你救回來了。」
廖仲明愣了下,然後欣喜道:「若真是如此,便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了!」
「不過,我還真得說一句讓你的老臉有點尷尬的話...」
駱文侯透露着枯竭之意的臉上勉強拉出一個笑容:「你確實不如這位小神醫啊!」
廖仲明哭笑不得地道:「您這話...確實是大實話!我早就深有體會了,秦陽的醫術,十個我也未必比得上。」
說罷,他看向秦陽:「秦陽,駱老的傷病...你能治嗎?」
「能,駱老的問題有三個,一個是氣血消耗,一個是他的身體筋絡被腐蝕得全是肉眼難見的穿孔,最後一個就是他體內的毒素。」
廖仲明神情一怔,趕忙問道:「毒素?駱老這是中毒了?不是被人打傷的嗎?」
就連駱文侯,有些錯愕,不禁疑惑地問道:「小神醫,我是中毒?不是內傷?」
秦陽一臉的古怪:「你們為什麼會覺得這是被打傷的啊?這不明擺着的中毒嗎?」
「...」
廖仲明這回是真的尷尬了,當初他的診斷是駱文侯被打傷了才變成這樣。
可現在秦陽說是中毒...也就是說,他連傷病本因都弄錯了?
這對被封為大夏第三神醫的廖仲明來說,實在是一個低級到不能再低級的失誤了。
駱文侯倒是解釋了起來:「我當初因公出國,在國外被人打了一掌,從那之後身體狀況就一直在變差。」
「就連賽神仙,也判斷我是因為那一掌被打傷內臟以及體內經絡。」
秦陽說道:「要麼賽神仙也判斷錯誤,要麼他判斷出來了,但是沒有告訴你。」
駱文侯神色微動,面色不改地笑道:「那就不知道了...小神醫既然能治,還請求你能為我這把老骨頭操心一番。」
秦陽見他故意避開了這個話題,當然不會自討沒趣接着談。
「我可以將駱老千瘡百孔的筋絡修復,穩固氣血不流失,但駱老畢竟並非武者,所以就算補足了氣血,也只能補到符合身體年齡的程度。」
駱文侯思索了下,然後問道:「小神醫的意思是,我受傷前能活多少年,治癒後依舊跟原本一樣?不會因為氣血的補充而能多延壽?」
秦陽點了點頭,駱文侯渾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我沒那種想法,生死有命,各自天定,逆天而行不可取。」
「既然您老人家看得明白,那就準備開始吧...」
秦陽讓趙靈溪把趙忠揚的銀針拿出來,然後讓趙忠揚去拿靈藥。
他還有一批庫存靈藥放在趙忠揚這呢。
廖仲明也在幫着打下手,他忍不住地問道:「秦陽,駱老中的是什麼毒?」
「蠱毒。」
秦陽神色如常地說出一個讓廖仲明變色的名詞。
「什麼?蠱毒?」廖仲明神色略顯驚恐,顯然是聽說過這種毒物的厲害。
他瞬間明悟,道:「原來如此,當初那殺手拼死打了駱老一掌,是為了把蠱毒打入駱老體內?」
秦陽一邊施針一邊點頭,應道:「想要通過常規途徑殺駱老這種人物,幾乎是不可能的,蠱毒,了解的人少,是最適合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