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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變虎,虎變人》作者:三弦
十月中,趙弦生和趙弦歌兩個獵戶出去打獵,為了換點錢方便過冬,他們兩個人每次打獵都能滿載而歸,似乎如有神助。
「老弟,今個又是滿載而歸,走!去哥哥家喝一杯」弦生豪爽的說道。
「得嘞,那弟弟我今天就討饒了」弦歌高興的說道。
兩個人勾肩搭背的走回家,啪啪啪,弦生敲門「家裏的!家裏的!咱帶着兄弟來了!快開門」。
「來了來了」屋裏傳出溫柔的女聲。
呀吱吱,門開了,出來的是位面容姣好的小娘子,正是弦聲的妻子,錢氏。
錢氏看了看弦生,把弦生讓進去,又眉目傳情似的看看弦歌,弦歌也看了錢氏一眼。
這天夜裏,弦歌和錢氏不斷借着理由灌弦生的酒,待把弦生灌醉「大哥?大哥?」弦歌試探的問道,見沒有反應,猛的把錢氏摟進懷裏「討厭~你這小舅子怎麼這麼壞,不怕你哥說你嗎?」錢氏嬌羞的說「不能再等了,我怕控制不住自己,明天,就明天,我帶大哥去山中靈魚池,那魚是山神,讓大哥吃了它,大哥一定會受罰」弦歌眼神閃過一絲狠辣「如果不行呢?可能靈魚是假的呢?」錢氏問道「如果不行,我就親手殺了他」弦歌眼裏的狠毒幾乎化為實質。
一夜無話。
待到弦生酒醒後,他們兩個人就出去打獵,臨走前弦生還囑咐錢氏注意安全。
下午了,今天的收成不太好,他們兩個走到一片魚塘,這時,弦生沒注意到弟弟眼裏閃過一絲堅決「哥,下午了,咱們整點魚吃,不然待會沒勁兒」「嗯」弦生說着就下水抓魚,抓上的幾條魚個個肥美無比,弦生把他們烤了,讓弦歌吃,他卻死活不肯,說自己不餓讓大哥先吃,弦生吃完後卻一句話不說,竟起身砍起了樹來,弦歌看大哥還沒受罰,心裏暗罵一句,不好,這靈魚是假的。
緊接着就要起身抽刀,走到跟前的時候,弦生突然怪叫一聲,竟變做一隻赤虎跑走了。
弦歌嚇的癱倒在地,但又轉念一想,哥哥已變虎,那嫂嫂不就是自己的了嗎?想着立馬站起來,往哥哥家跑,到哥哥家,錢氏看到只有弦歌一人,便明白了一切。
就這樣,弦歌和錢氏過了三年,有人問弦生去哪裏玩,他就說,在打獵的時候不幸遇難了。
一天夜裏,弦歌和錢氏正躺在床上休息。
就聽見有人敲門。
「誰啊」錢氏試驗的問。
「娘子,我回來了,開門」。
錢氏嚇的直接掉下了床,這時弦歌也聽見了。
「胡說,我哥變虎已三年,又怎會回來?」。
「弟弟,你怎會在我家?」。
「難道你和你嫂子……開門!」門外的聲音吼道。
門外的見他們也不開門,竟開始撞門。
咣當!門掉下來了。
「我變虎三年,好不容易刑滿釋放,我回家竟是這番場景」。
「罷了,我願受這殺人之刑」弦生失魂落魄的說。
說着竟變成一隻赤虎,衝上去把弦歌和錢氏生吞活剝,然後便跑走了。
隔天早上,有人聞到一股血腥味,便和人進了弦生的那間房,剛進去,便嚇的癱倒在地,趙錢兩位的頭被串在一起,身體被撕碎了,整個屋子都是血。
後來啊,只記得,這個村子有了吃人怪獸的傳說。
《竹葉鬼》
作者:佚名
初春 細雨
府邸內一嬌弱美人半倚塌間,香爐然然與這春雨氣息混為一體沁人心脾,美人盯着那翠竹下那群嬉鬧一團的一寸小人三觀碎了一地,自我安慰的想:定是身體抱恙產生的幻覺。
一個時辰後。
美人看着那群小人不但沒消散,那歡笑聲反而還越加真實,覺得自己定是病入膏肓藥石無醫。
「小公子,您能給我一塊糕點嗎?」一道怯生生的聲響突的打斷了美人的胡思亂想,只見一隻小人正在半尺不到的位置緊張兮兮的盯着他。
美人看着那宛如瓷娃娃般的小人,鬼使神差的把糕點遞了過去。
那小人搬了一塊,一欠身算是道了謝,便飛一般地跑回來翠竹里與同伴們分享着得來的糕點。
竹林里的嘻戲聲凝固了一瞬之後便傳來一陣吵嚷的聲音,吵嚷聲過後兩隻年長的小人帶着剛才來要糕點的小人走到美人身側。
「真是抱歉,幼子不識禮數驚擾了公子。」三個小人整齊劃一的作揖禮賠罪。
美人看着面前的三隻小人正襟正坐「無妨,您言重了。」
「那便多謝公子了,公子不若移步林中歡笑一場,也算我等聊表歉意。」
看着面前這個一寸大的白髮小人,一臉正經的邀請自己,美人不禁莞爾便答應了下來。
說是竹林其實也就是園子裏的一片翠竹鬱鬱蔥蔥,本是嫌園裏空蕩隨意栽的倒是沒想到能引來這麼樁妙事。
美人跟着三隻小人進了竹林里,裏面的光景儘是新奇,小人們讓美人在備好的石鋪上坐下,林中的小人們都好奇的打量着這個龐然大物,漸漸的從一開始的拘謹到後來又開始嬉笑玩鬧起來。
美人看着這群自來熟的小人心中甚是歡喜,一群小人為他送來了一杯清露和幾種奇怪的東西像是吃的。
美人抿了一口清露覺得清新不宜,看着身邊玩鬧着的小人也是好不快樂。
「公子似有愁容,不妨說出一聽。」那隻來要糕點的小人見兩位老者不再管着自己,便又大着膽子湊到了美人身邊。
美人看着這小人覺得自己都能見到這麼奇怪的事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美人斟酌再三:「我不知為何生於世間,無牽掛,我這一生就像是蜉蝣一般毫無意義。」
「什麼算意義,救人於水火是意義,主持世間善惡是意義,可我覺得自誕生起每一呼吸,一顰一笑都是意義,本就沒有標準的事情,只要自己體會的到不就好了,何須為了這種無聊的事苦惱成疾啊。」
翠竹林里竹葉攜着細雨紛紛而落,周遭的聲音似是被屏蔽了,美人愣了很久,不多時美人瞭然一笑:「你這是胡謅。」說罷飲盡杯中清露與小人們歡笑起來。
「公子,您怎麼在這兒啊!」一丫鬟撐着油紙傘快速的跑了過來「您身子弱可不能淋雨。」
美人聽聞此話,再回神一看翠竹林中,哪還有嬉笑的小人,只剩下那緩緩飄落着的竹葉。
兩月後。
美人那一直不得根治的病症已經大好,府邸上下張羅着準備跟着自家主人出門遊學,好不熱鬧。
臨行時美人來到竹林中放下準備的糕點,回想着那如夢似的場景,看着竹葉紛飛似是在歡送他一般。
《道士》
作者:佚名
滾圓的太陽高懸,暑氣翻着熱浪放肆洶湧。
小道士耷眉耷眼地支起衣袖給自己擦汗。
他腳底蹬着黑布鞋,一身深藍色道袍,頭髮束起成道士頭,卻扎得不太好,以至於大綹大綹的頭髮從發包里落出來,衣服也被汗浸濕了,很邋遢的樣子。
小道士面前是一碗茶,茶葉只是很粗劣的糟爛貨,碗也不好,用了多少年了,茶湯泛着黃,碗壁髒黑亮。
他苦着張臉朝茶攤里的老闆娘抱怨,\"店家你莫看我年紀小便誆騙我,這茶叫我怎麼敢放心喝下肚?\"
\"哎呀呀,\"茶攤老闆應聲轉頭看向他,捂着嘴嬌笑道,\"怎麼敢欺騙客人?我這小茶攤可做不來店大欺客的活計。只是畢竟小茶攤,來往行人少哇,多有怠慢,客人海涵。\"
語罷還朝小道士輕眨了眨眼睛。
茶攤老闆真真是位美人,眉眼流轉間顧盼生輝,捂着嘴嬌笑時更似那輕顫的芙蓉芍藥,明艷冶麗。
小道士渾然不覺。
他只是苦着臉捧着碗,端詳片刻,又重重給碗放下。
\"罷了罷了,不喝了。\"
他苦哈哈說道,放下錢轉身就要離開。
哪裏來的喪氣小道士?
老闆娘心中暗啐,油鹽不進,偏壞她好事。
腦海中思緒轉瞬即逝,老闆娘蓮步輕移擋住小道士去路。
\"小郎君莫走。\"她喚道。明明動作迅捷靈敏至極,老闆娘走到小道士面前時卻還在喘着氣,似是弱不禁風一時運動過度以至累極。
\"這才坐下怎麼就要走?你再歇歇吧。\"
小道士聳了聳鼻子。
\"店家不必攔我。\"
\"小道士可還沒說要去哪裏?是要去寧城嗎?那可真是路途遙遠,何妨坐下歇歇再走呢。\"
\"是要去寧城。\"
老闆娘臉色乍然變了,說不出是恐懼還是怨恨,亦或二者兼有之。
她上前一步緊緊箍住小道士肩膀,十指細長,指甲尖利,喉間溢出的聲音似摻雜了野獸低吼。
\"不!不准去!\"
小道士退後一步,輕巧擺脫老闆娘禁錮。
他垂下頭拱手作了一揖。
\"夫人不必攔我。\"
老闆娘發了火,全然注意不到小道士對自己的稱呼變化,扭曲一張臉沖小道士大聲吼道:\"我說!不許去!\"
一張美女臉竟隱隱幻化出狐狸模樣。
\"那裏有吃人的妖怪!有挖心的鬼!他們盡會做些天怒人怨的勾當!他們是天底下生來便是的惡胚子!你莫要去!莫要去!\"
老闆娘後來的語調已經變得有些悽怨了,透過小道士更像是在勸告其他什麼人。
這是來自一隻已經化成人形的狐妖的勸告。
聲聲泣血,字字垂淚。
老闆娘恍惚間好像看見了那個書生打扮的俊秀青年一身白衫。
\"出門販些字畫補貼家用,午時便回。\"
午時未見,老闆娘去尋他,在寧城外頭,就在這茶攤前,一身白衫的年輕人被分而食之。
剖心挖肺,死無全屍。
為首的是個狼妖。
咧開血盆大口朝她笑,\"三娘,三娘,還是你的品味好。這小子的味道真不錯,肉嫩。\"
那個一身白衫的俊秀青年死在了她的族人手中。
那是,她的夫君。
她的勸告越來越悽厲,現在更像是怒吼了。
而時至此刻,小道士仍是那副耷眉耷眼的喪氣樣子。
\"夫人,你雖是妖,卻未曾殺過人,是個好妖,我不殺你。\"
\"我來時便打聽清楚了,我曉得寧城是個什麼地方。妖鬼橫行,活該有人出手。只是大概我來得有些遲了,實在抱歉。\"
他又向老闆娘深深作了個揖。
那副喪氣樣子終於消散開,小道士抿着嘴巴,肅着張臉。
\"世間有法可行,有理可依。無論人或妖,不遵規矩,暴行於世,便當誅之。\"
\"可……\"那是一城的妖怪!
老闆娘要說的話忽然淹沒在喉嚨里。她看着小道士,忽然發現小道士的年紀原來也許沒有那么小。
聳眉耷眼的小道士嚴肅着臉時眸光湛湛,不說話只站着也有一身威壓,似寶劍藏於鞘,刀刃冷光也只在出鞘一瞬展現罷了。
她忽然放心下來。
心裏說不上開心還是難過,只是覺得,這一天總是該到來了,總是要到來了。
只是於她而言,這樣的遲。
老闆娘笑起來,不是招待客人時風情萬種的笑,是獨屬於三娘的嬌俏少女的笑。
\"那就,靜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