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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親的隊伍在江州城足足繞了一大圈,直到快中午的時候才進到城東一處大宅子裏。
忠勇伯和殷氏都不在,也沒有多少賓客,儀式很快結束。
月清先扶花容回房間休息,江雲飛送走江州州府後,找到江雲騅。
「阿騅來了怎麼不進來坐一坐?」
「我說過不會打擾大哥……和大嫂的。」
江雲騅頓了頓,還是叫出了那個稱呼,而後摸出一沓銀票遞給江雲飛:「我想來想去都不知道買什麼賀禮合適,還是覺得送這個最實在,大哥到夷州後處處都需要用錢,應該能派上用場。」
江雲飛沒有推辭,大大方方收了銀票,讓隨從拿了一壇酒給江雲騅。
「這是江州有名的梨花白,十年陳釀。」
也是他和花容的喜酒。
江雲騅接過,直接打開,抱着罈子猛灌了一口,再睜眼,眸子有些紅,啞着聲說:「大哥和她之間的事我都知道了,這些年,大哥可曾恨過我?」
「不曾,」江雲飛的目光坦蕩又磊落,「只是在知道你強迫她,還把她弄丟的那三年裏,我很失望。」
他對江雲騅的用心,遠比給花容的呵護要多。
他沒有想過,自己的親弟弟竟然真的會染上紈絝習性,為了自己的所愛,不顧是非曲直,不惜犧牲另外一條活生生的性命。
江雲騅抿唇,默不作聲的喝完一整壇酒,轉身離開。
他嘴上沒說恭喜,每走一步卻都心如刀割。
他一時興起想養在身邊的兔子,終於完完全全屬於別人了。
——
知道花容肯定會等着自己,江雲飛很快回到婚房,拿喜稱挑了蓋頭。
蓋頭下,花容的妝容精緻,眉眼嫵媚,開了臉的面頰粉嫩光澤,桃子似的透着香甜。
聞到江雲飛身上有酒味兒,花容顧不上嬌羞,連忙問:「夫君喝酒了?」
他今日是新郎官,喝酒是難免的。
花容當即要讓月清去準備醒酒湯,被江雲飛拉住:「我沒喝,是阿騅喝的。」
猛然聽到江雲騅的名字,花容愣了一下,有些恍惚,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問:「二少爺沒來嗎?」
她沒問他們兄弟倆都聊了些什麼,把江雲騅和江雲揚一樣看待。
江雲飛搖頭,也沒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吃東西了嗎?」
花容點頭:「吃了一些,夫君還沒吃吧,我讓月清拿去熱一熱。」
「不用了。」
江雲飛在桌邊坐下,拿起筷子直接吃起來。
他習慣了軍中雷厲風行的作風,沒一會兒,就吃的差不多了。
月清撤下飯菜,江雲飛則主動幫花容取下頭上的釵環:「今日可覺得累?」
「不累,」花容仍沉浸在甜蜜中,「我什麼都沒做,都是夫君在出力,該是夫君累才對。」
「為夫也還什麼都沒做,如何會累?」
江雲飛答的很自然,花容卻覺得他話裏有話,不由得偷偷看他。
江雲飛立刻捕捉到她的眼神,問:「怎麼了?」
花容想到他昨晚的警告,有些心虛,討好的說:「夫君,能嫁給你真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我真的好喜歡夫君呀。」
「為夫也很喜歡夫人。」
說着話,頭上的釵環皆已除去,烏髮自然垂落。
見江雲飛還要拿梳子幫自己梳頭髮,花容搶先說:「月清給我頭上抹了很多頭油,臉上還有很厚的脂粉,我想先去清理一下。」
「好。」
江雲飛很爽快的答應。
花容鬆了口氣,進了耳房清理。
她和江雲飛已經成婚了,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新婚夜發生點兒什麼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事到臨頭,花容還是很緊張。
她怕自己會突然流鼻血破壞氣氛,又怕自己的反應不夠青澀讓他介懷。
思來想去,花容在耳房磨磨蹭蹭一個多時辰也沒敢出去。
不知不覺,天色暗下來,屋裏點了燈。
屋裏安安靜靜,江雲飛耐心十足的等着,沒有要來催花容的意思。
花容不想讓他一直等着,終於鼓足勇氣出去。
屋裏,江雲飛也洗了澡,把大紅喜服換成了寬鬆的睡袍。
見花容出來,立刻偏頭看過來,面上沒有絲毫不悅,笑意溫和。
「夫人洗好了?」
花容點頭,正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磨蹭了這麼久,江雲飛便開口說:「今日是我們的新婚夜,還沒喝合卺酒呢。」
桌上的飯菜都撤了,只留了花生大棗這類寓意吉祥的乾果和一壺酒。
都說酒壯慫人膽,花容感覺自己也需要壯壯膽。
她走過去,江雲飛已倒了兩杯酒出來。
「這是梅子酒,不那麼醉人的。」
花容沒聽到江雲飛說什麼,直接端起自己面前那杯一飲而盡。
「合卺酒不是這么喝的……」
江雲飛試圖給花容講解,花容卻把他那杯也喝掉,而後捧着他的臉親了上來。
花容敢這麼做,靠的完全是這兩杯酒給的勇氣,但因為緊張,她的動作很急,磕得彼此都有些疼。
花容哼了一聲,卻沒退縮,怯生生的探索。
剛洗完澡,她身上帶着皂角清香,嘴裏卻全是梅子酒的味道,唇舌很軟,整個人也是軟的。
江雲飛單手環着她的腰,只稍稍用力,就把人撈進懷裏坐到腿上。
花容自發的環住他的脖子,然而好一會兒過去,除了親親,花容就沒有別的動作了。
江雲飛扣住花容的後腦勺,和她拉開一點距離,眸色幽暗的問:「你想做的,就只是這樣?」
兩杯梅子酒還不夠花容完全醉倒,她已經清晰的從江雲飛身上感受到了危險,卻沒打算逃脫。
她騰出一隻手,扯開江雲飛的睡袍帶子,用冰涼的指尖感受他胸膛的溫度。
江雲飛周身的肌肉驟然繃緊,眸底捲起風暴。
像是要吃了花容。
花容到底害羞,趴在江雲飛肩膀央求:「夫君,把燈滅了好不好?」
「好。」
滅了燈,屋裏陷入黑暗。
花容的羞恥感降低了些,其他感官卻被放大,江雲飛的呼吸明顯越來越沉,花容的緊張也越來越重,後背冒出汗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雲飛忽然抓住她的手,啞着聲問:「摸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