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繚繞中,他聽到樓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透過窗簾的縫隙,他看到幾個穿便裝的人正在街角徘徊。
那種警惕的眼神和刻意放慢的步伐,一看就是警察廳的人。
他們似乎在跟蹤什麼人。
陸陽的目光很快鎖定了目標——一個提着公文包的中年男子。
那人走路的姿勢看似隨意,實則處處透露着專業特工的痕跡。
"軍統的人。"陸陽在心裏默默判斷。
他迅速穿上外套,叫上幾個手下。
"山佐君,這麼晚了還要出去嗎?"住在隔壁的田中警部探出頭問道。
"是啊,田中警部。"陸陽露出標準的微笑,"剛接到線報,可能有重要情況。"
田中警部點點頭:"那要小心,最近警察廳那邊好像也在行動。"
陸陽裝作若有所思的樣子:"是嗎?那我們更要抓緊了。"
街道上,幾個警察廳的特務正在收緊包圍圈。
陸陽帶着人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山佐君,好巧啊。"一個特務轉過身,是熟人佐藤。
"佐藤君,你們這是在辦案?"陸陽主動打招呼。
佐藤有些得意:"是啊,跟了這個可疑分子好幾天了。"
陸陽故作驚訝:"那真是辛苦了,不如我們幫你們一起?"
"這..."佐藤有些猶豫。
就在這時,目標突然加快了腳步。
"不好,他發現了!"佐藤喊道。
陸陽立即下令:"分頭包抄,別讓他跑了!"
混亂中,他故意帶着人往錯誤的方向追擊。
"山佐君,他往那邊去了!"有人提醒道。
陸陽裝作懊惱:"該死,讓他鑽空子了!"
目標趁着這個機會,閃進了一條小巷。
佐藤帶着人追了上去,卻在巷子裏兜起了圈子。
陸陽暗中觀察着目標的動向,適時地發出一些誤導性的指令。
"那邊!他往南邊跑了!"
"不對,應該是往碼頭方向!"
警察廳的人被這些混亂的信息搞得暈頭轉向。
趁着這個機會,陸陽悄悄打了個手勢。
他的一個手下會意,在混亂中製造了一起小小的意外。
兩個追捕的特務撞在了一起,造成了短暫的混亂。
這個空檔,足夠讓目標脫身了。
"可惡,讓他跑了!"佐藤懊惱地跺腳。
陸陽走過去拍拍他的肩:"別灰心,佐藤君,這種事情很常見。"
"多謝山佐君安慰。"佐藤嘆了口氣,"只是這次的功勞又泡湯了。"
陸陽笑着說:"改天請你喝酒,權當補償如何?"
佐藤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那就說定了。"
回去的路上,手下小聲問:"頭兒,為什麼要放走那個人?"
陸陽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點燃了一支煙。
夜色中,香煙的火光忽明忽暗。
他知道,今晚放走的那個人,會把消息帶給葉婉如。
這是他精心設計的一場戲。
既要讓警察廳的人信服他們真的在努力追捕。
又要在不經意間製造機會,讓目標順利脫身。
這種平衡,就像走鋼絲一樣危險。
陸陽回到住處,打開一個隱秘的暗格。
裏面放着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葉婉如正對着鏡頭甜甜地笑。
他輕輕撫摸着照片,想起了他們在警校一起訓練時的場景。
那是在一個雨夜,葉婉如告訴他她要去執行一項特殊任務。
"我必須去,這是為了你,為了我們的未來。"她的眼中含着淚水。
陸陽想阻止她,但他知道葉婉如的決心。
現在想來,她去戴雨農那裏繼續工作,完全是為了保護自己。
窗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陸陽迅速收起照片。
一個熟悉的暗號在窗外響起,是他們約定的聯絡方式。
陸陽打開窗,一個身影敏捷地翻了進來。
月光下,葉婉如的臉龐清晰可見,比記憶中消瘦了許多。
"老大..."她輕喚一聲,撲進了陸陽的懷裏。
陸陽緊緊抱住她,感受着她微微顫抖的身體。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葉婉如在他懷裏啜泣。
陸陽輕撫她的秀髮:"傻瓜,你受苦了。"
兩人相擁而泣,無聲訴說着離別的思念。
葉婉如仰起臉,陸陽溫柔地吻去她臉上的淚水。
"其他人都好嗎?"葉婉如關切地問。
"都很好,青藍和念君在安全的地方。"陸陽柔聲說。
"怡君姐和文娟也經常惦記你,常在一起時問起。"
提到其他幾位紅顏,葉婉如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們都在等你平安回來。"陸陽說。
葉婉如依偎在他懷裏:"我好想念大家。"
"特別是念君,那孩子一定長大了很多吧?"
陸陽點點頭:"像個小大人似的,總說要保護媽媽。"
葉婉如眼中又泛起淚光:"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陸陽吻住她的唇,用深情回應着她的歉意。
良久,葉婉如才依依不捨地從他懷裏起身。
"我帶來了重要情報。"她正色道。
"戴雨農在策劃一個大行動,目標是..."
突然,樓下傳來了巡邏的腳步聲。
葉婉如警覺地站起身:"我得走了。"
陸陽拉住她的手:"什麼時候還能見面?"
"快了,等這次行動結束。"葉婉如在他唇上輕輕一吻。
"答應我,一定要小心。"陸陽不舍地說。
葉婉如點點頭,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陸陽站在窗前,久久凝望着她離去的方向。
夜深了,陸陽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着。
腦海中浮現出青藍帶着念君時的溫馨畫面。
想起陳怡君在後方默默支持的堅強。
還有李文娟偶爾傳來的關切問候。
以及今晚重逢的葉婉如,他們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為了她們,他必須繼續扮演好這個雙面間諜的角色。
直到勝利的那一天,他們終將團聚。
窗外月光如水,陸陽輕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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