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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蕭兮並不消停,一直跟蘇言初說前往九天宮的壞處,鼓勵蘇言初出逃。
蘇言初表示十分無語,白她一眼:「你不是說了,我逃不掉嗎?你還告訴我,即便我逃了,也會被那個天眼三皇抓回來,對吧?」
蕭兮聽到天眼三皇這幾個字,眼睛亮了幾分。
「即便被抓回來,但你至少嘗試過,對吧?而且,被天眼三皇抓回來,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而且,你還可以見到天眼三皇,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樣的人,這樣多好啊!」蕭兮有些激動地說。
蘇言初心存狐疑。
她看着蕭兮問:「你會幫我逃離?」
「嗯嗯!」蕭兮點頭。
「會跟我一起離開?」蘇言初聲音有些漫不經心。
「嗯嗯!」蕭兮沒有多想。
「是為了見天眼三皇?」
「嗯嗯!」蕭兮沒有反應過來。
點頭之後,她才意識到,蘇言初這是在炸她。
「你你你……」蕭兮瞪着蘇言初,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蘇言初眉眼彎彎:「很想見天眼三皇?」
蕭兮咬咬唇,只能點點頭。
小時候,她去九天宮的時候,見過一個人。
那人一身黑衣,他懶洋洋地坐在屋頂上,似乎在修補面具。
他垂着頭,高高束起的頭髮散落在胸前。
修長白皙的手指,正在認真地將面具的繩索修復。
他似乎察覺她的存在,手一揮,天地瞬間失色,他也置身於黑暗之中。
等黑暗散開,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她根本沒有看清楚那人的面容,但那驚鴻一瞥,從那以後就一直留在她心裏。
她問過父親,有沒有人可以揮手間,讓天地黯然,讓九天宮身處黑暗。
父親回答說,這樣的人不存在。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她都覺得那一天,是她的幻覺。
可是,那即便是幻覺,也時時魂牽夢縈,讓她每每夢回,悵然若失。
後來,她遇到了徐忍。
初遇的時候,徐忍一身黑衣,手中拿着一個差不多的面具。
他從天而降,確實也足以驚艷所有人。
從那天起,她就告訴自己,當初遇到的人,就是徐忍。
她告訴自己,她念念不忘這麼多年的人,就是徐忍。
她找來了蠱,下在徐忍身上。
她告訴所有人,她喜歡徐忍。
直到最後,她自己都相信了。
可每逢午夜夢回,她還是很清楚,那人不是徐忍,徐忍不可能是那人。
她一直在想,若那不是幻想,那麼揮袖間,讓天地失色的人,會不會是聞名遐邇的天眼三皇?
她想見天眼三皇,除了他們名聲大,卻從未在人們眼中出現外,還因為她想知道,他們是不是也可以揮袖蔽日。
蘇言初看着蕭兮的神情,就知道她對於見天眼三皇,有極大的執着。
她壓低了聲音:「你若是真的想要我逃,引出天眼三皇,我可以配合你,但是我有條件。」
蕭兮眼睛亮了幾分,眼神也異常堅定:「無論什麼條件,我都會答應你!」
「條件很簡單,我想先去一趟九天宮。等我在九天宮,見到了我要見的人,取到我想要取的東西,我自然願意離開。」蘇言初認真地說。
蕭兮聽了,垂着頭,有些左右為難。
若是現在幫助蘇言初逃離,或許還可以說是被脅迫,逼不得已。
若是等到到了九天宮,她再去運作的話,只怕……會連累父親!
蘇言初看懂了蕭兮的猶豫:「你忘記了,就算是你回到了九天宮,依然在我的脅迫之下。」
看到蘇言初笑盈盈的表情,蕭兮忽然想起了她是吃過蘇言初丹藥的。
這個,徐忍可以給她作證。
蕭兮湊近蘇言初了幾分,低聲說:「你那個丹藥,到底靠不靠譜?能不能確保所有藥師都解不了?」
蘇言初搖搖頭:「不能。」
她沒有跟神界的藥師打過交道,也不知道神界藥師的平均水平,到底如何。
蕭兮不悅地皺了皺眉頭:「那你還有沒有其他丹藥?要那種吃了之後,就仿佛病入膏肓,誰也醫治不了那種!快點給我再吃一顆!」
蘇言初:……
見過給毒藥打死不吃的,第一次看到求着要毒藥吃的。
她十分無語,搖搖頭:「沒有!」
蕭兮十分不滿:「你到底行不行?能不能靠譜一點?」
蘇言初:……
拿不出毒藥給她吃,還要被嫌棄?
「實不相瞞,之前給你那個,也是隨意拿來的一些過期丹藥,什麼效果,我也不知道。所以,毒藥是沒有了!」蘇言初慢悠悠地說。
蕭兮:……
她遇到的是什麼人?
「過期的丹藥?你還真敢給我!」蕭兮咬牙切齒地說。
蘇言初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我看你也挺敢吃的!」
蕭兮:……
蕭兮也是無奈,只能問:「那你現在有沒有其他辦法?」
蘇言初想想,笑着說:「要不然給你一點天火玩玩!」
蘇言初說完,直接凝聚靈力,手指按在蕭兮的額頭上,將一縷天火打進了蕭兮的經脈之中。
蕭兮可以感覺一種灼燒的感覺,在自己經脈瀰漫,隨後漸漸消失。
但是異火入侵,她總是有些不安。
「你這個靠譜嗎?會不會把我燒死?」蕭兮皺眉問。
蘇言初笑了笑:「死了也沒關係,到時候我把天眼三皇的畫像燒過給你看!」
蕭兮:……
這特麼的,是人說的話嗎?
她想了想,說了一句:「能燒那種不戴面具的嗎?我怕看不清楚!」
蘇言初:……
「要不我努力一點,把人送過去給你瞧?」蘇言初想了想說。
蕭兮點點頭:「這個主意不錯!」
兩人正說着,外邊騎着麒麟馬的栗峰忽然開口說:「言初殿下,你在做什麼?你不要傷害蕭姑娘,要不然我讓你好看。」
他看到蘇言初靈力打在蕭兮的額頭上,但是沒有聽到她們之間的對話,所以有些擔心地說了一句。
蘇言初聽了,將自己的手放下來。
蕭兮瞪了一眼栗峰:「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栗峰:……
他怎麼感覺,蕭大小姐被抓來當人質,還挺開心的?
蕭兮意識到自己說話不對,補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我被蘇言初下毒了,你對她大呼小叫,萬一她一生氣,永遠不給我解藥怎麼辦?」
栗峰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他看向蘇言初:「言初殿下,對不起,請你原諒我的莽撞!」
蘇言初:……
這話說得,她都不好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