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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初初,我殺過人的!我殺過很多人!」雲北寒低頭看着懷中的少女,認真地說。
他嗓音之中,帶着不易一絲察覺的慌張。
她剛剛說,就算他說他沒殺過人,她也信。
他就怕,怕她嫌棄自己不但殺過人,還殺過很多人!
可他沒法騙她。
蘇言初抬頭看向雲北寒,看到他眼中有一絲期待,也有一絲慌亂。
她笑了笑,開口說:「我知道啊。」
她當然知道他殺過人!
她親眼看到他為她殺了雲千重和蘇嫣然,手段殘忍!
她也知道,他從萬蛇深淵回來後,殺掉了不少當初傷害過他的人。
一個從地獄爬回來的人,殺掉那些將他推入地獄的人,算是作惡,還是懲惡?
這個問題,只怕沒有答案。
「你知道?」雲北寒沒料到蘇言初給她的,竟然是這麼三個字。
「你就是你,怎麼樣的你都行,我不在乎。」
他是上一世,她最絕望,最恨的時候,從天而降,為她報仇雪恨的那個蓋世英雄。
只要是他,就行。
其他的,她不在乎。
雲北寒看着少女巧笑嫣然,眉眼彎彎,微微一怔。
他又從少女的眼眸之中,看到了清晰的自己。
他覺得一種奇異的感覺,漸漸在全身擴散。
酥酥的,麻麻的,還有一種心癢難耐的感覺。
感覺無法自控,卻並不討厭。
蘇言初舉起手,摩挲了一下雲北寒鬢邊的青絲,開口說:「回去休息吧,明天帶我四處逛逛,找找熟悉的感覺。」
「好。」雲北寒答應着,隨後鬆開了少女,轉身離開了。
將雲北寒送走,蘇言初就睡下了。
第二天,她起來洗漱完後,先是去院子裏看了一會那些貓。
卻意外地發現雲北寒竟然在屋頂上坐着。
「你怎麼這麼早?」她有些奇怪地問了一句。
因為她感覺他已經在上面坐了很久了。
雲北寒沒有說話,只是飛身下來,來到她身邊,自然地牽起她的手。
他沒有告訴蘇言初的是,他並非起得早,而是一天都沒有睡。
昨晚,回到房中的時候,他並沒有睡着,因為他一閉上眼,就是她巧笑嫣然的模樣。
她佔據了他腦海全部,揮之不去,他只能道她的屋頂上,守着她。
蘇言初見他一聲不吭地拉着她就要出門,於是開口問:「我們現在去哪?」
「你昨夜不是說,想要出去逛一逛?」雲北寒回頭問。
蘇言初點點頭,隨後狡黠一笑:「你等我一下,我去問一下蘇佑安是要留下來照顧蘇嫣然,還是跟我們去。」
蘇佑安現在還是很在意蘇嫣然,她還是得儘量想辦法,讓蘇佑安看清楚蘇嫣然才行。
不然收拾蘇嫣然的時候,還得顧及蘇佑安的感受,有點煩。
雲北寒聽了,果然站住了腳步,鬆開了蘇言初的手。
蘇言初剛要往裏走的時候,正好看到蘇佑安出來。
「蘇佑安,我們打算出去逛一逛,你是留下來照顧你的妹妹,還是跟我們一起去?」蘇言初開口問。
蘇佑安聽了,皺起了眉頭。
雖然現在也有兩個嬤嬤在照顧蘇嫣然,但是他不是很放心,
蘇言初知道他一時間沒法做決定,也懶得等他,轉過身再次拉着雲北寒的手,才回頭朝着蘇佑安揮了揮手:「你慢慢決定哈,我們先走了!」
隨後,就跟雲北寒出門去了。
蘇佑安一咬牙,回頭跟照顧蘇嫣然的嬤嬤交代了兩句,就匆匆去追趕蘇言初和雲北寒了。
他一定要跟去,盯着雲北寒,不然雲北寒又該裝可憐欺騙他妹妹了。
他匆匆出門後,看到要追趕的兩人,正坐在院子旁的陽春麵攤吃麵。
那攤主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子。
他將面端上來,放到蘇言初面前後,笑着說:「姑娘,你有兩年沒有來我這裏吃麵了吧?這兩年你去哪了?」
蘇言初有些驚訝:「大叔,你記得我。」
大叔爽朗一笑:「當然記得,像姑娘和你家情哥哥這種樣貌,見一次就忘不了了。我記得,最開始就是你帶你這個情哥哥來我們這裏吃麵的,後來,你都不來了,倒是你家情哥哥久不久就會來到我這裏點上一碗麵,也不說話,一坐就是一下午。」
蘇言初有些驚訝,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
蘇佑安聽了大叔的話,來到蘇言初側邊坐下,惡狠狠地開口說:「大叔,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叫情哥哥?你這樣污衊我家妹子的名聲,信不信我揍你!」
大叔被嚇了一跳,他看了看蘇佑安,又看了看蘇言初,覺得兩人確實像是兄妹的樣子。
被人家哥哥這樣說,他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是……」
「我是她夫君。」忽然,雲北寒淡漠地說了一句。
「什麼叫夫君?胡說八道!」蘇佑安反駁了一句,隨後接觸到雲北寒冷漠中帶着嗜血的眼神,瞬間慫了,「只是未婚夫婿,還沒成親的!」
大叔聽了,徹底懵了!這未婚夫婿說是夫君,也沒有問題吧?說是情哥哥,也沒有問題吧?
蘇言初不由得笑了起來,衝着大叔說:「你別管他們,再給他也來一碗麵就行。」
「好嘞!」大叔連忙答應。
他覺得,還是這個姑娘好說話,她的哥哥和夫君,都奇奇怪怪的。
不過這三個人長得是真的好看,跟神仙一樣。
所以他切牛肉的時候,也不由得給他們多切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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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面之後,雲北寒就帶着蘇言初出了城,去了橫斷山脈。
他們翻過了一座山,穿過了一片林,來到了一個清澈的湖水旁。
那個湖,十分清澈,底下的水草和游魚,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兩年前,我到這裏來尋找水底蓮,剛好彼岸毒發作,就暈過去了。你經過這裏,將我就回去了。那次復發,幾乎已經到了致命的程度,用你的話來說,就是如果我沒法壓制彼岸的話,最多能活十五天了。我也可以感受到自己的靈力和生命一天一天的流失。」
雲北寒在清澈的湖邊站着,一身紅衣,像是湖邊的一抹紅霞,美得讓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