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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北寒沒有說話,而是硬生生從自己的額間,刨出了一朵宛如彼岸花東西。
隨即,他額間的印記,也就消失了。
蘇言初大驚,她知道雲北寒這是要將魔族經脈給她,讓她扛住朱雀的力量。
可是……
「北寒,你別這樣。我們沒有契約,你即便將經脈刨出來,我也用不了。」蘇言初低聲說。
雲北寒聽了,低笑一聲:「初初怎麼知道我們沒有契約?」
蘇言初看着雲北寒,有些不解。
「初初,我們是有契約的,只是,他們不知道罷了。三生石上,我親手雕刻的契約,生生世世不離不棄的盟約。」
雲北寒說着,靠近了蘇言初幾分,嗓音溫和:「未經你同意,就擅自刻下這樣的契約,你會不會生氣?」
蘇言初薄唇動了動,想要說什麼。
卻聽到雲北寒繼續道:「若是生氣,我便讓你捅一刀,若你願意,在我額頭上刻幾行字也行,都不打緊。」
雲北寒說着,將刨出來的彼岸花,直接打入了蘇言初心脈處。
蘇言初感覺彼岸花被打入心脈,隨後迅速在她經脈蔓延,跟她經脈融合。
這來自雲北寒體內的魔族經脈,跟她靈魂的契合程度,比跟了她好幾世的朱雀力量都要高。
但蘇言初不想要這經脈。
「雲北寒,誰允許你這樣做的?誰允許你這樣做的……」蘇言初眼睛泛紅,看着雲北寒,不停問着同一句話。
說到最後,她眼中滑落了一滴淚。
雲北寒有些蒼白,卻依然線條流暢好看的手指放到蘇言初臉上,替她將淚珠拭去。
他湊近蘇言初,在她嘴角吻了一下,低聲說:「這本就是你的東西,你該做回你自己了,我的公主殿下。」
雲北寒說着,再次反手向上,用僅剩的靈力,將玄武冰玉重新凝聚,掛在蘇言初腰間。
最後,他伸手圈着蘇言初,臉靠在她肩脖處。
他呼吸很微弱,若有似無地拂過蘇言初的脖頸。
「雲北寒……」蘇言初嗓音哽咽,話語見帶着幾分哀求,「你幫我解開穴道,好不好?」
雲北寒沒有按照她說的去做。
或者說,他已經沒有能力按照她說的去做了。
蘇言初也感覺到雲北寒的生命在流逝,所以她才會慌,才會出聲哀求。
雲北寒靠着蘇言初,嗓音很低:「初初,你的穴道,我解不開了。」
「雲北寒……」蘇言初感覺心口傳來刺骨的痛,眼眸血紅,「你讓我怎麼辦?你想讓我怎麼辦?」
「初初,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很久……」雲北寒喃語出聲。
「我不知道,你告訴我好不好?你不要有事,將事情慢慢告訴我……」蘇言初聲音沙啞到了極致,話語中帶着哭腔。
「從你離開,我就開始尋你。後來,即便是變成了如今的雲北寒,也一直在尋你。我找了你太久……這次……」雲北寒說着,嘴角流出血來。
這身體撐不了太久了。
「北寒!雲北寒……」蘇言初臉上滿是擔憂的表情。
雲北寒稍稍頓了頓,接着剛才的話說:「這次……換你來找我,好不好?」
雲北寒說完,圈住蘇言初的手垂了下去,他靠着蘇言初,漸漸失去了溫度。
蘇言初怔住,輕搖着頭:「雲北寒!不!別睡!你醒過來好不好?」
然而,她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甚至於,雲北寒的身體,竟然漸漸化作星光點點,慢慢散開,消失得無影無蹤。
「雲北寒!雲北寒……」蘇言初聲聲喊着雲北寒的,聲音漸漸悽厲,劃破長空,震盪歸墟。
最後,她穴道被自己沖開了。
她慌亂站起來,想要尋找雲北寒的氣息,卻發現什麼都找不到。
「雲北寒……」她聲音穿越大海,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她跪坐在地上,捂着臉,感覺心口刺痛,渾身難受。
她哽咽自語:「我還沒有答應你呢,你就走了。雲北寒,你讓我去哪裏找你?若是找不到怎麼辦?」
這時,蘇言初耳畔響起了一句話:「哈哈,沒想到死的是雲北寒。即便你僥倖活下來,看你這麼痛苦,我也開心了!」
蘇言初聽了,手漸漸握成拳頭。
說話的,還是那個搶走原玉致身體的東西。
蘇言初抬起頭,眼睛發紅,渾身黑氣,肅殺之氣乍泄周圍瞬間冷了不少。
就是這東西通知的神界。
如果不是這東西,雲北寒也不會離開。
她要這東西,魂飛魄散!
想着,她釋放靈力和魔氣,瞬間就覆蓋了周圍。
那東西察覺了她的意圖,不但不害怕,反而有些高興。
「哈哈!你想殺了我?但你知不知道,我這樣的狀態,害不了人,人也殺不了我!想殺我?下輩子吧,哈哈!」
蘇言初沒有說話,直接用魔氣鋪開了河漢,隨後用朱雀的觀點,標註了星辰的位置。
一幅浩瀚星河圖就形成了。
在浩瀚心法的星河圖之中,萬物都無所遁形。
不過瞬間,蘇言初就將那透明的東西,用火光定位出來了。
她用點點星光,囚住了它。
「原玉致」想要離開蘇言初的囚困,再繼續嘲諷蘇言初。
然而,下一瞬,它就感覺,渾身被封印住了,根本流動不了。
看到蘇言初真的能將自己囚禁起來,它才慌了。
「蘇言初,你放開我,放開!」
蘇言初沒有說話,反手凝聚星光之刃,打向了它。
浩瀚心法,是可以用星光撕裂魂體的。
「啊——」它感覺自己被撕成了一塊一塊,本來以為不會疼,可是那撕裂的疼痛,卻讓她有了窒息的感覺。
蘇言初似乎也不着急讓她煙消雲散,而是用星光之刃慢慢將她切成碎片。
「啊——」它慘叫出聲,「住手!蘇言初,你停手,求你了!」
蘇言初表情冰冷,渾身依然黑氣瀰漫,沒有因為它的哀求叫喚而眨一下眼。
直到它再也發不出完整的聲音來,蘇言初才一揮手。
朱雀之火瞬間將它的碎片點燃。
看着自己的碎片漸漸被焚毀,煙消雲散,它徹底慌了,縱使聲音不完整,依然掙扎開口:「啊……蘇……言……蘇,放……放了我……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