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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的見面都要光鮮亮麗,至少,在最在意的朋友們面前,你希望自己是最好的狀態,而不是臉色蒼白眼眶泛紅的憔悴模樣。
兩輛車交錯而過,五條悟撐着胳膊看向窗外,時間似乎停滯不前,他百無聊賴的正準備收回視線,回眸的瞬間瞥見了對面車輛里一瞬而過的人影。
你穿着身簡單的連體裙,微垂眉眼看向懷中,滑落在脖頸的青綠色發尾閃着煙火般的光澤,你回來了?!
他的眼睛不會出錯,五條悟立刻出聲叫停車輛,他有無下限格擋,但巨大的慣性導致夏油傑和硝子被同時甩飛出去,下一秒又被腰間系的安全帶拉扯向後,硝子感到胃部承受着巨大的推力,她剛吃的午飯差點被推出來。
推開車門,五條悟跳下車望向遠方,那輛車早就跑沒影了,他懊惱的看向手機,嘗試發出消息,『你』依舊殷切的秒回復,他知道這不是你,加茂的人對他跟其餘人幾乎兩個態度,只有他的消息會及時回復。
「悟,你最好說出一個突然剎車的理由。」
伴隨着硝子的聲音,夏油傑率先捂住嘴扶着車門跑出,他感覺大量的麵條在胃部翻湧向前。
「這樣可以在回學校單練的時候方便我考慮要不要替你治療。」
說着,硝子抽出紙巾遞給一旁的夏油傑,坐在後排的夏油傑直直撞到了前座,她聽到一聲牙酸的悶哼。
「或許你們不相信,我剛才在旁邊路過的車輛上,看見她了。」
五條悟望着遠方,手不自覺摩挲着口袋裏的寶石,被打造成手鍊的寶石摸起來瑩潤光滑,哪怕知道做任務有無下限保護,他還是沒捨得帶出來。
悟口中的『她』是誰,大家都很清楚,如果是歌姬學姐在這兒的話,大概率要控制不住情緒,總是形影不離的兩個人突然只剩下了歌姬,她每天的生活如往常一般,硝子卻可以看出她的心情很低沉,故作輕鬆的笑容也很牽強。
夏油傑順着悟的目光看向遠方,他搭上五條悟的肩膀,趁對方愣神的片刻使勁揉亂他一頭白髮。
「我理解你的擔心,但下次能不能考慮下我們!沒有!無下限!」
似乎是心有靈犀,坐在車中的你莫名看向後方,什麼都沒有,路邊飛速滑過的只有一棵棵樹,是錯覺嗎?
再一次來到天元大人的宅邸,這次的佈局再次發生了變化,天元大人的結界術出神入化,穿過第 108 扇門以後,你終於走到了中心區域,她的外貌再次發生了變化,比起之前的古怪模樣,肉體已經發生轉換,見此情景,你不得不感慨她的進化速度。
接近一半的咒力只能延緩短短半年的進化,她現在的模樣已經不能用『人』來形容,更像是一具披着人皮的咒靈,注意到你眼底的訝然,像第一次見面,她安靜的跪坐在軟墊上略微伸手,明明沒有說話,耳邊卻可以聽見她的呼喚。
「好久不見,現在的模樣連你也驚訝嗎?我的進化比預想的更快一些。」
她自我感慨着,手上的動作早已悄悄撫上了你的手腕,溫和的咒力探測,沒有惡意,第一次吸收掉你將近一半的咒力,這麼短的時間不僅恢復如初,淺薄的身體像巨大的容器收納着蓬勃的咒力,她清晰的感受到身體在叫囂渴望着這股力量,來自進化的一部分在渴望你的咒力安撫。
「您還好嗎?看起來很憔悴。」
她應該是在笑,你聽見了帶着愉悅的輕吟,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
她收回手,輕緩溫和的嗓音出現在你的耳邊。
「可以看看你的領域嗎?」
提起領域,天元敏銳感受到周遭的咒力躁動起來,你在緊張,這么小的年齡,卻得到了世上所有人都會覬覦的能力,她主動將房間的主動權交由你,感受到周圍力量的變化,你也在疑惑,算上今天,你們這是第二次見面,為了保護自己,天元大人的結界最裏面設置了 108 道保險,而現在,在她最虛弱的時候,她將安全交由你。
要是這件事被家族知道,他們會氣死你沒抓住機會殺死天元吧。
「現在,你可以嘗試相信我了。」
她的身軀向四周擴散,做出類似攤手的動作,任由你觀察。
世人都會懼怕死亡,天元不會死,她只會進化,她對你的力量僅僅是在好奇的基礎上,想要看看你會成長到何種地步,帶着被咒靈親近的力量,咒力甚至會延緩她的進化,如此奇妙的孩子。
再一次打開領域,無需實驗,開啟的瞬間,天元就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如此龐大的結界在一個纖弱的女孩手中誕生,伴隨着花瓣緩緩飄落,順着她的身體融入,成為自己的一部分,,這份力量蘊含着溫柔與包容,緩慢修復她的身體。
時刻在進化的軀體在這一刻得以喘息,她的身體由內而外散發着愉悅,看着眼前努力維持結界的人,對現在的你來說長時間維持結界還是有些困難,她主動運轉周圍的咒力,向你親自示範,力量該如何掌握。
領域是,說到底不過是結界的一種,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幾乎是瞬間就開始學習她運轉的方法,天元是個優秀的老師,只需要稍稍撥正誤區,你維持結界的時間大大增長。
她幫了你許多,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她又是為了什麼?
「您幫了我很多,還需要我的力量幫您延緩進化嗎?或者,需要我為您做什麼?」
你心裏其實很清楚,她目前的情況,你的咒力已經無法抑制,她需要傳說中的星漿體,需要新的肉體去重新開始,你確實不是會報恩的類型,只是貢獻一半咒力可以接受,她萬一要求過分的話,厚着臉拒絕也不是不行。
天元搖頭謝絕了你貢獻咒力的念頭,天元是什麼人,對你的心思一清二楚,表面看着乖巧懂事的小姑娘,實際上心裏只會把自己放在首位,她不會難為人,只是友好的遞出了一份契約。
淡黃色的符紙飄在空中,要求很簡單,她需要一雙眼睛,替她監視如今的咒術界,在她得到星漿體前,你會負責剷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殺人?」
「你的手上有什麼,孩子,我們都很清楚,有時候,為了最好的結果,犧牲是必要的。」
「僅此而已?」
為了說服你她甚至花費了一部分時間去尋找你會感興趣的條件,你對殺戮並不牴觸,準確來說,家族培養你的初衷就是為了對標五條家的神子,她的要求意外的簡單。
「僅此而已。」
「成交。」
簡單幹脆的達成合作,既然她都不介意你是御三家的成員,你會儘量完成她的任務。
「儘量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