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莜莜根本就沒聽見溫良說的話,一個人自顧自的喝着酒。
溫良起身準備坐過去,馬冬忽然冷冷說道:「這位先生,請不要打擾我和我的朋友喝酒好嗎?」
溫良這才注意到馬冬,看了他一眼,露出一抹略帶不屑的笑容,道:「怎麼稱呼?」
馬冬道:「馬冬。」
溫良哦了一聲,道:「馬先生,這位是你的朋友,對嗎?」
&的。」
&麼,我想和她認識一下,難道還需要你的同意?」溫良的語氣很不客氣,讓馬冬感覺很不爽。
馬冬也不是什麼溫柔小生,他追個女人都是如此高調,足以說明這個男人是一個脾氣直接,性格更直接的傢伙。
馬冬摘下眼鏡,放在桌子上,他是單眼皮,不大的眼睛裏有點點寒光閃爍。
&我沒生氣之前,立刻起開。」馬冬聲音很穩,穩中帶着一絲無法抑制的憤怒。
溫良不屑的看了看他,嗤笑一聲,道:「我要是不起開了?」
要是換做在國內,他或許還會有些忌憚,國內牛人都是隱藏在市井的。而在法國,他還真就誰都不怕,天大的事情有克里維奇頂着。
他還不信,自己在酒吧裝個逼,泡個妞,還能引出法國總統來不成?真有那運氣,溫良也認栽。
馬冬將袖子卷了卷,細聲細語道:「我學過跆拳道,現在是黑段,沒轉行之前在省散打隊擔任主力,三次獲得省散打冠軍。」
馬冬說到這裏,忽然停住,望向溫良,道:「再給你一次機會,立刻起開。」
溫良還是不屑哼了一聲,道:「哎呀,我好怕怕哦,省散打隊的,好厲害哇。」
馬冬目光冷下來,道:「你這種人我見多了,在中國丟臉就算了,來到法國,也一樣給中國人丟臉。」
&槽,你他-媽罵誰了?」溫良一下子火了,伸手推了一下馬冬的肩膀。
馬冬反應奇快,一探手就抓住他的手腕,如鐵鉗一般緊緊的捏住他的手腕,讓溫良不禁齜牙咧嘴,一陣疼痛。
&馬冬輕哼一聲,鬆開了手,輕輕一用力,就將溫良推了出去。
溫良一下子從座位上退開,跌跌撞撞的向後退了幾步。
他穩住身形,道:「你竟然敢推我?」
溫良不想把事情鬧大,他站起來走到程莜莜身邊,伸手去扶她,道:「悠悠,我們先回去吧。」
程莜莜才喝了小半杯酒,見有人過來找麻煩,她也不想無緣無故的生麻煩,點了點頭,道:「嗯,我們走吧。」
溫良追上去,一把抓住程莜莜的胳膊,道:「不准走。」
程莜莜甩了一下胳膊,卻沒有甩掉,道:「放開我。」
馬冬心裏升起一團怒火,抬腳就對着溫良踹了過去,一腳將他踹了個大馬趴。
一直關注着程莜莜的李逍遙,見到這一幕,不禁緊皺起眉頭來。
這個男人,還真的是欠抽,真的是太欠抽了。
李逍遙沒動,程莜莜身邊那個男人,看上去似乎挺能打的,如果他可以解決,自己也沒必要出手。畢竟在這種情況下見面,還是有些尷尬的。
溫良從地上爬起來,憤怒的走上前,瞪着馬冬,道:「你******敢踹我?」
踹都踹了,還說這種話,這個溫良也有夠白痴的。
馬冬冷聲道:「讓開。」
溫良怒哼一聲,抬手指着馬冬,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踹我,好啊,我今天不把你治服帖了,這事就不算完。」
兩人的動靜鬧得有些大,一旁喝酒的人們都看了過來。
溫青蓮也注意到了,她暗皺眉頭,見克里維奇和兩個女孩喝得面紅耳赤,也沒喊他,自己一個人站起來走了過去。
&麼回事?」溫青蓮走到溫良身邊,問道。
溫良哼道:「這小子踹我。」
溫青蓮看向馬冬,覺得有些眼熟,但一下子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什麼打我弟弟?」溫青蓮問。
馬冬臉色陰沉的很,他沒想到在法國也能碰見這種紈絝子弟,這個女人是他的姐姐?看起來似乎也不像是講理的人。
馬冬道:「你問問他我什麼動手。」
溫青蓮道:「不管是什麼原因,你動手打人,這都是不對的。」
馬冬輕笑一聲,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溫青蓮也不想將事情鬧大,便道:「給我弟弟道歉。」
馬冬仿佛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道:「不可能。」
溫青蓮道:「你打了人,難道還有理由了不成?」
溫良盯着程莜莜,道:「不道歉也行,讓她陪我喝兩杯酒,這事就算了。」
馬冬原來還打算息事寧人,但溫良這句話一說出來,他息事寧人的想法立刻就被打散了。
馬冬目光冷冷的,怒視溫良,冷冰冰道:「立刻從我眼前消失,別逼我動手抽你。」
溫良不屑道:「你抽誰了?剛剛那是我沒注意,就你這樣,還真以為能打到我?」
溫青蓮拉了拉他,輕聲道:「別惹事,這是怎麼回事?」
溫良簡單說道:「我就過來找這個女孩聊聊天,這小子突然就和我動手,我當然不能忍,所以就和他動起手了,結果這小子趁我不注意,踹了我一腳。」
溫青蓮簡單了解了一番,看向馬冬,道:「我的要求不高,給我弟弟道歉,這件事情的確是你動手打人在先。」
馬冬道:「我在說一遍,道歉是不可能的,讓這小子給我滾開。」
溫良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後邊去了,他吧事情添油加醋和克里維奇一說,克里維奇剛好又喝了酒,這會一聽溫良被人打了,頓時就站起來,道:「誰?誰敢打你?這裏是法國,我看誰敢動你。」
溫良原本還有些不安的心,此刻徹底的平靜了下來,他走在前面,將克里維奇帶來了。
溫良指着馬冬,道:「就是他動的手。」
馬冬見這小子還叫來了幫手,心裏怒火更勝,心想這都是什麼玩意?
克里維奇大步走向馬冬,一雙眼睛裏略有醉意,道:「給他道歉。」
&鼠一窩。」馬冬這句話是用法語罵的,但他沒有想到眼前的克里維奇就是法國人,聽得懂他說的話。
克里維奇聽了後,大為憤怒,伸手抓向馬冬的頭髮,馬冬沒料到他突然動手,想躲開已經晚了,被他抓了個正着,用力向後一拽,馬冬縱是有一身跆拳道黑段的段位,也無處使力啊。
馬冬被克里維奇拽倒在地,溫良立刻湊上去,抬腳就在馬冬身上一陣狂踹。
亂拳打死老師傅,馬冬被克里維奇和溫良圍攻,根本爬都爬不起來,一身功夫也發揮不出來,只能抱着腦袋蜷在地上。
程莜莜焦急的喊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但是兩個人根本不聽,把馬冬往死里踹,而四周也沒有人說來上前拉架的,一個個都是冷漠的觀看着。
程莜莜目光無助的四處看,突然,她看見其中一個方向,那裏有一張熟悉的臉龐。
程莜莜身體一怔,目光就那麼直直的盯着李逍遙,一動不動。
李逍遙自然是看見了她的目光,他知道,程莜莜看見自己了。
李逍遙心裏有些猶豫,畢竟現在程莜莜並未受到傷害。
馬冬被打的頭破血流,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溫良啐了一口,罵道:「我呸,什麼玩意,就你這樣還跆拳道黑段了,你色盲吧,把白色看成黑色了。」
溫良轉身走到程莜莜麵前,伸手去抓她的手,程莜莜抬手對着他的臉就要抽下去,卻被溫良一把抓住,沒能打下去。
溫良嘿嘿淫笑道:「美女,陪我喝兩杯,這事就這麼算了。」
程莜莜用力掙扎,但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溫良的手就像一把鐵鉗似的,死死的銬住了她。
程莜莜臉色憤怒,眼眶隱約有淚水將要闖出。她順着記憶的方向看過去,那個熟悉的人影,卻是再也見不着了。
程莜莜閉上眼睛,她的心很痛,他就這樣走了嗎?
他明明已經看見自己了,他看見自己遇到了麻煩,但是卻無動於衷,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程莜莜內心已經絕望,而就在這時,他忽然聽見一個讓她無法忘記的熟悉的聲音。
&你的髒手,拿開。」李逍遙怎麼可能無動於衷,他不是冷血動物,他心裏一直都在期待着再次見到程莜莜,如今終於見到了,又怎麼能視而不見了。尤其是,她還遭遇着這樣的局面,李逍遙若是視而不見,簡直就是連畜生都不如。
溫良見這個男人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溫青蓮卻一下子就認出了李逍遙,她以為李逍遙是故意和他們過不去,只要是他們的事情,他都要插一手。
&逍遙,這事情和你無關,英雄救美的事情,還是少做的好。」溫青蓮不咸不淡的說道,那意思很明顯,你別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
李逍遙笑了笑,道:「你們動我的女人,還覺得我是沒事找事?是這個意思嗎?」
聽見李逍遙這句話,溫青蓮心中一驚,旋即冷笑,以為李逍遙是在故意拿話誆她。
而程莜莜聽見這句話,則渾身巨震,眼神複雜的看向他。
李逍遙也轉過目光看向他,輕聲道:「有我在,誰也不能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