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的夜很美,李逍遙卻無暇欣賞美景。
根據比利所提供消息,在這一段區域,可以找尋到自己所需要的東西。
李逍遙駕駛着一輛銀色大眾車,緩緩停在了行道旁。
&車裏等我。」囑咐一句,李逍遙推開車門,四處看了一圈,徑直走向前面那一條沿街所站的站街女們。
&什麼服務嗎?」李逍遙眼睛落在站街女挺碩胸前,問道。
站街女是一名高挑的金髮女郎,她手裏夾着香煙,語氣輕浮,道:「五十塊。」
&吧,這個價錢有點貴,我完全可以去荷蘭玩更好的。」李逍遙聳聳肩膀,用這種方式試圖還價。
站街女吐了他一臉的香煙,道:「滾去你的荷蘭,別打擾我做客。」
李逍遙雙手攤開,一臉不解的笑容,道:「你在說什麼,好吧,好吧,這個價錢我或許可以接受,但五百塊,能讓你付出些什麼,你懂我的意思嗎?我是說,嗯,你的嘴巴其實也挺漂亮。」
站街女煩不勝煩,道:「別煩我,聽的懂嗎?我讓你別煩我,滾你的。」
李逍遙嘰里咕嚕說個不停:「別生氣,我很可能是你下一個客戶,你對客戶就是這樣的態度嗎?」
&警告你,離我遠一點,否則後果自負。」站街女手指夾着香煙,點了點李逍遙,一臉的戾氣。
李逍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道:「你還沒告訴我,五百塊都包含哪些服務?」
站街女一下子沒有甩掉,停在不遠處路邊的一輛大切諾基,一個穿着夾克,濃眉大眼,眼中充斥着戾氣的男人,從車裏下來,朝這邊走來。
李逍遙感覺到男人已經站在自己身後,但他假裝沒有察覺,依舊與站街女做糾纏。
男人伸手推在李逍遙後肩,道:「小子,你是來搗亂的嗎?」
李逍遙腳下踉蹌,差點摔倒,剛剛轉身,男人跟着上來,又伸手推一下。
李逍遙被推到牆角,看男人的眼神有些害怕。
&是來搗亂的嗎?」男人惡狠狠道。
李逍遙舉着雙手,道:「不不不,我只是和她談事情,你知道的,我是男人,她是女人。」
男人不耐煩的打斷道:「我看見你在調戲我的人,一百塊錢,否則我會讓你躺在這裏。」
李逍遙故作害怕,從褲兜里取出疊起來的錢,數了一百塊。男人伸手抓了一把,數了數,抖一抖道:「漲價了,三百塊。」
李逍遙還想抱怨兩句,男人惡狠狠道:「以後別讓我在這裏看見你,否則我會殺了你,滾吧。」
李逍遙不敢說話,轉身快步走向車子裏。
&麼樣?」王小柔問。
李逍遙拿出香煙,點了一支,道:「是他們。」
男人也回到了車子裏,李逍遙拿出附帶夜視儀的望遠鏡。他看見車子裏的男人接了一個電話,接着開車,似乎要離開這裏。
車子開出去一百米左右,李逍遙緩緩跟了上去。
車子開得不算快,一直保持在七十邁。四十分鐘後,車子駛入一個工廠里,工廠很大,到處堆起了沙子,還有吊車,似乎是要蓋新樓。
李逍遙把車子停在工廠的外面,與王小柔從側面進入了工廠。
深入工廠大約二十分鐘,李逍遙看見了一排類似於工棚的臨時建築。
公棚外有一個單獨的小屋子,燈火通明,四五個男人坐在裏面打牌。
外面停了有七八兩越野車,大切諾基停在最外圍,從車裏走下來兩個男人。
男人下來後,進小屋子問了幾句話,出來後直接走向那一排臨時工棚。
直覺告訴李逍遙,公棚裏面一定有貓膩。
輕手輕腳走到一個正在小便的男人身旁,從後方黑暗中忽然閃現,左手捂住他的嘴巴,右手抓在腦袋,在男人反應掙扎之前,猛地一扭。
輕輕一聲響,男人便是向後倒下。
&這裏等我。」換上男人衣服,李逍遙輕聲說道,王小柔點頭,退後半步,整個人便隱匿在了黑暗之中。
混作對方的人,李逍遙慢悠悠走向工棚。
工棚里非常黑,李逍遙一眼掃去,兩邊簡單的用黑布遮住,並且隔成一個個狹小黑暗的隔間,只有兩邊隔間的中間,留了一條不算寬敞的走廊,工人行走。
再就是怪味,整個工棚里瀰漫着一股腐臭,李逍遙忍不住皺眉。
走了兩步,便是有微弱的呻吟聲從隔間裏傳出來,伴着的,還有幾個男人沉重的喘息聲。
李逍遙快步上前,拉開一條第一個隔間的帘子。入目之景,令李逍遙感到震驚,用滿目瘡痍形容這一切,毫不為過。
這是一個至多二十二三歲的妙齡女孩,她全身赤-裸着,腦袋靠在床頭,纖細的長腿青紫交錯,本應該白皙的藕臂也佈滿針眼。女孩美麗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裏面還殘留一絲恐懼。
她死了,從她身上的傷疤與胳膊的針眼,李逍遙判斷,她應該是遭受了虐打與侮辱,並被這些人渣強制輸了毒品致死。
又拉開了幾個鏈子,幾乎慘不忍睹,無法想像,這些女孩究竟遭受了怎樣非人的折磨。
拉開第五個帘子,一個男人,光着身子,趴在一名女子身上,下身不斷聳動。
李逍遙大怒,抓住男人後脖子,向後一拉。男人重重摔在地上,李逍遙抬腳踩住他的脖子,不給他任何求救機會,腳掌一擰,男人便是死了。
李逍遙一顆心都在顫抖,他擔心,害怕。如果下一個帘子拉開,看見舒曼或者葉嫣然,李逍遙不敢保證自己不會發瘋。
三十二個隔間,五個男人,全部被李逍遙殺死,而這些女人之中,並沒有舒曼與葉嫣然。
失望之餘,李逍遙感覺到一絲慶幸,這給李逍遙希望,她們或許並未受到這樣的對待。
一個聲音從對講機響起,聽聲音來源,對講機似乎在某一個隔間。
對方說的是阿爾巴尼亞語,李逍遙聽不懂,但他知道,自己可能要麻煩了。
手槍是從那名倒霉的男子身上拿來的,彈匣是滿的。李逍遙心裏計算了一下,對方大約有十三四個人,或許還有一些在其他地方的人,自己並未發現。
「……&……*」又是一串聽不懂的語言,但是這個聲音距李逍遙已經非常近了。抬頭看去,原來對方已經出現在門口。
聲音裏帶着一絲焦急,一絲憤怒。李逍遙知道,自己被發現了。
&
一枚子彈,精準的射穿站在門口尋呼的男人眉心,對講機從手裏掉落。緊接着,外面響起了一大串嘰里咕嚕的聲音,以及混亂的腳步聲。
李逍遙踮着腳快步跑上去,臨到門口,他忽然停下,身體貼緊了牆面,深吸了一口氣。
腳步聲越來越近,就在下一刻,一個男人沖了進來。
李逍遙心中計算距離,就在男人衝進來的瞬間,他轉過身,右手倒握住手槍。
手槍在這一刻,成為了一把鈍器,李逍遙狠狠的砸在男人腦袋上,男人只感覺一股劇痛在從腦袋上傳來,接着就失去了意識。
身形暴露,對方毫不猶豫開槍射擊,子彈打破了黑夜的沉寂。
李逍遙就地一撲,滾在了另一邊牆。
對方彈藥充足,李逍遙聽聲音判斷,外面起碼有十把槍,同時朝自己射擊。
火力很猛,李逍遙貿然出去,除了被射成篩子,沒有第二個可能。
射擊持續了一分多鐘,期間伴着李逍遙聽不懂的阿爾巴尼亞語對話。
雖然聽不懂,但李逍遙也知道,對方定然是憤怒了,憤怒竟然有人闖入了這裏,並且還殺了他們的人。
李逍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待到槍聲落下,他如夜風一般,閃出公棚。
對方發現,還未來得及開槍,李逍遙手裏的槍已經對準了他們。子彈有節奏的跳動着,響一聲,便有一人斃命,彈無虛發,精準的槍法,令這群人終於面露怯色。
當最後一顆子彈打完,李逍遙腳下一挑,撈起一把手槍,繼續開射。
這些人心裏憋屈不已,自己十幾人,竟然被對方一個人壓着打,沒有絲毫還手能力。
這真的是太恥辱了。
遠方忽然亮起了車燈,輪胎摩擦沙子的聲音與發動機的轟鳴齊齊傳來。李逍遙知道,對方的援兵來了。
李逍遙不戀戰,走上前去,一槍托砸在他的臉上,男人頓時昏厥過去。李逍遙薅着他的頭髮,向王小柔隱匿的方向跑去。
王小柔不知道去了哪裏,李逍遙正蹙起眉頭時,一亮白色大切諾基從一旁開來。王小柔透過車窗,喊道:「上車。」
李逍遙抓起男人,跑上去,拉開車門將男人丟進後座。
王小柔開車急速行駛,李逍遙副駕駛位,憑藉一把手槍努力壓制後方火力。
…………
昏暗狹小,髒舊破亂,這是一處堆積雜物的地下室。
一個男人被綁在鐵椅上,男人悠悠醒來,瞳孔漸漸有了焦距。
&來不是很清醒。」陌生的聲音傳入男人耳朵,剛剛醒來,他的思想還有些混沌,但緊接着,一股鑽心的劇痛從大腿上傳來。
李逍遙拔出匕首,在他腿上抹了兩下,把鮮血抹乾淨。
李逍遙問:「清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