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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雜物間的暗格,趁清醒,掏出手機,給妻子發了一條信息。
「立即帶孩子回家。」
關掉手機,對着鏡子,整理服裝,戴上口罩,將一柄銀叉塞進衣兜,推着一輛酒店小推車,進入電梯,隨便按了一層樓,惴惴不安地等待電梯上升,希望不要碰到混混。
藥劑越來越猛烈,只能死死地咬住牙關,緊捏手柄,竭力保持正常。
「叮——」
電梯停在7樓,出電梯,迎面走來兩個黃毛,面帶不善的打量着,嚇得我大氣也不敢出。
黃毛瞪了幾眼,見我神色正常,謙卑恭敬,不疑有他。
成功欺騙黃毛,不敢回頭,向酒店深處走去。
轉過幾道拐,耳中傳來一群人罵罵咧咧的聲音。
是黑牛!
那邪惡的聲音打死我也不會忘記。
繼續往前走,會與他面對面,回頭,會遇到兩個黃毛,這是一個死局!
我急得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想到被抓住的慘狀,毫不猶豫地敲響身旁客房的房門。
「先生、小姐,116號服務生竭誠為您服務,請打開房門。」
黑牛的腳步越來越近,再轉一個彎,就能遇到。
十萬火急,我恨不得直接撞門而入。
「咔擦——」
門開了,一個年輕女人穿着睡衣,敷着美容貼出現在面前。
我不顧一切地衝進去,見女人要大叫,連忙捂住她的薄唇,伏在耳邊,低聲說:「對不起,我不會傷害你的,外邊有黑社會。」
「嗚嗚嗚——」
女人剛要反抗,聽說「黑社會」,聽到外邊一群人腳步紛雜,言語粗魯,明顯不是善類,連忙止住掙扎。
兩人耳朵靠在門口,大氣也不敢出,聽着黑牛一伙人遠去,鬆了一口氣。
我放開手,發現面前的女人很年輕,冷冰冰的,身上有種生人勿近的矜貴之氣。
女人連退四五步,穩住身形,目光銳利,冷冷地盯着我。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假扮服務生!」
「對不起美女,我是一名教師,被人設計了,喝了聽話水。他們是亡命之徒,出去會死的。」
藥力發作,身體猶如千萬隻螞蟻在爬動,我竭力控制住衝動,掏出證件,交給女人。
眼睛觀察一周,找到洗手間,果斷衝進浴池,反鎖房門,將身體全部浸泡在冰冷的池水裏,保持清醒。
女人叫楊晴雪,帝都人,一家民營天然氣公司總經理,一個月前剛到唐府任職。
近年,大夏國清潔能源天然氣剛剛興起,是一個新興的市場,朝氣蓬勃,群雄逐鹿,充滿未知的因素,競爭非常激烈。
女人翹起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拿出我的身份證。
「趙帥,加縣人,27歲,眉清目秀,有點學生氣,不像壞人。」
女人嘴角微微翹起,仔細打量身份證上照片,腦補剛才的畫面。
「教師,來五星級酒店,被下藥、黑社會追殺?你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女人明淨的大眼睛戲謔地望向洗手間。隔着毛玻璃,隱隱看到裏面男人的輪廓。
突然,臉色大變。
剛剛從浴室出來,內衣內褲都在浴室,沒來得及收拾。
「羞死了,羞死了,貼貼的東西被男人看光了,不活了!」
楊晴雪又驚又怒,衝到浴室門口,剛想敲門,想到男人說的話:他被下藥了!
連忙縮回手,腦子裏閃過一幕電視裏男女被下藥後的瘋狂,女人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拉拉衣領。
「他會不會藥性大發,把我怎麼樣吧!」
抓起煙灰缸,耳朵趴在門口,探聽裏面的情況。
……
浴室里,我竭力忍受藥物的衝擊,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狠心將叉子刺進大腿,痛苦呻吟(與楊晴雪腦中的呻吟不是一回事),池水中冒出殷紅的鮮血。
從小在貧困中掙扎的生活經歷,讓我比一般人的意志更加堅韌,更加明白一步錯步步錯的含義,不想破壞二十多年辛苦努力得到的事業和家庭,只能強迫自己保持清晰!
幸好灌入腸胃的藥物有限,沒有讓我失去理智。
……
妻子陪着小孩玩耍,接到我的信息,臉色大變,立即拉着閨蜜來到包間,沒看到老同學。
何雅靜急了,大聲質問蔣慶輝:「你把趙帥怎麼了!他現在在哪裏!」
蔣慶輝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無辜地攤開手,說:「光天化日之下,我能幹嘛,他喝了兩杯酒就出去了,好像去了KtV,我讓人找找。老婆,別生氣,嚇着寶寶了。」說完,走過去要抱女兒。
女兒怯生生地看着滿屋的黑大漢,又嚇得「哇」的一聲大哭,躲在何雅靜的懷裏,不肯撒手。
「還不去找人,杵在這兒幹嘛!」
蔣慶輝見嚇到女兒,大聲呵斥,房間裏的混混霎時走得乾乾淨淨。
「蔣慶輝,半個小時,半個小時見不到趙帥,這輩子休想再見我!」
何雅靜說的斬釘截鐵。
蔣慶輝臉紅一陣白一陣,強壓心中的怒火,不敢發脾氣。
他是梟雄,心狠手辣,別人敢在當面威脅他,一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可是,面對妻子和女兒,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何雅靜抱着女兒遠去,憤怒地掀翻桌凳,咆哮着指揮小弟攔截。
何雅靜順手拿起一個銀叉,抵在咽喉,叉尖刺破皮膚,殷紅的血濺在白色的衣領,瘋狂大笑。
「蔣慶輝,你有種,再敢攔我,我就自殺!」
她的眼裏是瘋狂和絕望,嚇得孩子哇哇大哭,引來吃瓜群眾圍觀拍照。
蔣慶輝見鬧得太大,顧忌社會影響,害怕女兒受到驚嚇,擺擺手,讓妻子離開,指派兩個小弟遠遠跟在後面。
何雅靜和妻子來到我們的住所,哄着孩子入睡。
兩個女人坐在一起,打電話,關機,只能相互安慰,焦急地等待我的消息。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兩個女人陷入最漫長的等待,手足無措,打了我們在唐府認識的所有朋友,都不知道。
何雅靜崩潰了,顫抖地撥通蔣慶輝的電話:「你混蛋,趙帥在哪兒,在哪兒,你為什麼要害他,為什麼……」
她十分後悔邀請趙帥參加今晚的宴會,明明知道丈夫是什麼樣的人,還心存僥倖。
如果害了趙帥,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原諒蔣慶輝!
這一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想起窒息一般的生活,想起最在乎的人音信全無,指甲陷進肉里,默默流淚,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