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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鳴想到這些,心裏複雜的很,這種感覺不是被人算計後的懊惱,而是喜悅中,又有點不確定。
王爺這麼做,是不是表示他想永遠擁有蕭蕭了?
可他之前說過,即便不要蕭蕭,他也會給他升官,讓他有能力保護女兒。
所以,就很矛盾,他猜不透蕭煜衡的具體用意!
望星院這邊,蕭煜衡回來後在寫信,這會已經寫好,夙二捉來白梟,他接過去,將信件塞入它爪子上的竹筒里。
「白梟,將信送去給無常神醫,並帶信回來。」
「唧唧。」
白梟一聲鳥鳴,然後如利箭脫弦而出,不見了。
「王爺,您是發現了什麼嗎?」夙二試着問。
蕭煜衡默了默,說:「本王不僅對宋蕭蕭不過敏,對她娘親也是,所以本王懷疑,這與她娘親的身世有關,也與體質有關。」
夙二聽完,眼睛一亮,他高興問:「所以,王爺是想通過無常神醫,確定宋小姐娘親的真實身份?這樣解藥就有着落了?」
蕭煜衡點了點頭。
夙二笑了,「太好了,這樣王爺解毒了,就能提前選秀納妃,開枝散葉了。」
蕭煜衡聞言,眉宇一擰!
「誰說本王解毒,是為了選秀納妃?」
嚴厲的語氣,嚇得夙二心頭一驚!
「王爺,屬下知錯。」
蕭煜衡瞅着他,做出嚴厲的警告,「你這張嘴,要是在宋蕭蕭面前胡說,本王就命夙一給你縫起來。」
夙二嚇得嘴一捂,然後弱弱的搖了搖頭,意思在說,您不要命人縫屬下嘴巴,屬下絕對不會亂說。
蕭煜衡拿起桌上的書,吐了兩個字,「滾蛋。」
「是。」
夙二麻溜的跑了,頭都沒回一下。
不過心裏想着,即便屬下不胡說,難道您永遠不納妃?
到那日,宋小姐還不是一樣會知道?
意鳴院那邊,宋亦文和宋亦辰也進了屋子裏,還有柳如意一起,一家人貓在屋裏說了很長時間的悄悄話。
今日午膳提前,不能耽擱路程上的時間,宋先鳴來請了蕭煜衡去用膳。
這次他參加,那可是山珍海味滿滿一大桌子。
正廳里,八人已經圍桌而坐,蕭煜衡自然是和宋蕭蕭坐在一起,他看了眼她面前的酒杯,問:「你也喝酒?」
「嗯,不行嗎?」宋蕭蕭微笑反問他。
他這樣問,應該是不喜歡女子喝酒吧?
那她就偏要喝,他不是說過和他用餐,不用做作嗎?
蕭煜衡笑了,「行。」
然後拿起酒杯,「那本王陪你喝一杯吧?」
「好啊!」
宋蕭蕭拿起酒杯,在一桌人微妙的目光下,碰了下蕭煜衡的酒杯,然後一飲而盡。
「喏,幹了。」
她還酒杯倒了倒,意思是怎麼樣?你有沒有嫌棄到?
蕭煜衡戲謔的看着她,然後噗嗤一笑,「呵!」
「好,果然好酒量。」
話音一落,他笑着一飲而盡,然後模仿她倒了倒酒杯。
「嗯?幹了。」
宋蕭蕭:……
「來,本王親自給你斟上。」
蕭煜衡拿起酒壺,給她倒了滿滿一杯,「嗯?有一就有二,我們再喝一杯。」
如此刻意的逗弄,宋蕭蕭怎會看不出來,她紅唇一勾!
「好。」
拿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喏,幹了。」
我就不信,您待會還能看得上我耍酒瘋?
再不行,找你借錢。
「好,本王也幹了。」蕭煜衡笑看着她,一飲而盡。
「王爺果然好酒量,這次蕭蕭來給您斟酒吧!」
宋蕭蕭拿起酒壺,給他和自己斟滿酒。
「來,有二就有三,王爺,蕭蕭敬你一杯。」
媚眼如絲,帶着些許俏皮和挑釁的意味,宋蕭蕭毫不畏懼的看着蕭煜衡。
柳如意坐不住了,「蕭蕭啊,你……」
「無礙!」蕭煜衡出言阻止她,還說:「你們自便,不用管我們。」
說完,他拿起酒杯,無視一桌人傻愣的表情,眸色幽幽的看着宋蕭蕭,「本王先干為敬。」
喝完後,「該你了。」
宋蕭蕭拿起酒杯,直接一口喝乾,蕭煜衡手上已經拿着酒壺了,「本王給你斟上。」
宋先鳴坐不住了,再這樣灌下去,她女兒准爛醉如泥。
他拿起酒杯起身道:「王爺,臣敬你一杯。」
蕭煜衡朝他看去,然後給面子拿起酒杯,「嗯。」
兩人一飲而盡後,外公林志又趕緊起身,「王爺,草民不知能……」
「當然可以。」
蕭煜衡答應後,宋蕭蕭已經為他斟好酒了,還對他甜甜一笑,「王爺,請。」
這樣也好,全家人一起把他灌醉,看他出洋相。
蕭煜衡對她笑了笑,然後和柳志喝完。
接下來,不用說,大哥二哥以及她娘,和外婆肯定會接着了,蕭煜衡很給面子的都跟他們喝了一杯。
一圈喝完後,他又主動倒酒,破天荒的回敬他們。
那既然王爺回敬酒,他們自然更要回敬。
大概十個回合後,一桌人被他喝傻了,菜都沒動一口。
蕭煜衡笑問:「還有誰想和本王喝嗎?」
除了宋蕭蕭外,其他人都搖了搖頭,他們不是傻子,已經看出他的酒量了,也看出掃了他的雅興。
宋蕭蕭也看出來了,因此在心裏後悔了一把,這下她逃不掉了,這個討厭鬼肯定會盯死了和她喝。
「蕭蕭,既然他們不跟本王喝了,那我們喝吧?」
果然,宋蕭蕭看着蕭煜衡那別有深意的眼神,在心裏給自己捶了一把。
算了,堅持原計劃。
「好,蕭蕭陪您喝。」
她拿起酒杯,豪橫的一飲而盡。
「蕭蕭果然爽快。」
蕭煜衡瞅着她,酒杯送到嘴邊,喝乾了。
然後問她:「蕭蕭,要不要吃點菜啊?」
宋蕭蕭確實想吃,可他問的這語氣有取笑的意思,她便有骨氣的不吃,「蕭蕭還是陪您喝酒吧!」
「好。」
倆人再次一飲而盡。
柳如意也喝不少,腦子有點暈暈的,但她還知道勸阻宋蕭蕭,「蕭蕭,你別喝了,喝多了,你就走不了了。」
「無事,本王的御駕夠大夠寬敞,有她休息的地方。」
蕭煜衡說完後,看了柳如意一眼,那一眼雖不嚴厲,但看的柳如意再也不敢多嘴。
閨女,你好自為之吧!
宋先鳴和他兩個兒子,以及岳父岳母都看在眼裏,幾人識趣的都沒敢吱聲,默默吃他們的菜去了。
宋蕭蕭五杯酒下肚,精神有點亢奮了,算是要酒喝的狀態,她直接拿起酒壺,也不倒杯子裏了,「王爺,酒杯斟着麻煩,咱們就這么喝吧?」
蕭煜衡看着她,嘴邊那玩味的笑意越來越深!
「好。」
話音一落——
大概,兩壺酒喝完了。
宋蕭蕭一個酒嗝後,已經看不清人了,搖搖緩緩的眯着眸子,迷離的看着蕭煜衡笑。
「嘻嘻,王爺,你有兩個頭。」
「呵呵!」
蕭煜衡一聲輕笑,毫無醉意的他,欣賞着宋蕭蕭醉酒後的狀態,嘴裏幽幽吐字,「是啊,本王有兩個頭。」
話剛說完,一桌人發出咳嗽的聲音,差點給口水噎死!
至於那臉上的表情,無法形容。
蕭煜衡無視他們,像逗貓一樣的撓着宋蕭蕭的小鼻子。
宋蕭蕭也不躲,還笑眯眯的給他撓,她沒有感官。
蕭煜衡逗着逗着,一把給她撈入懷中,小腰一摟,小屁股一托,像抱孩子一樣的抱着站起來。
「時間不早了,本王帶蕭蕭啟程了。」
大家都相繼起身,看着被他抱在懷裏的宋蕭蕭,怎麼都感覺好不容易養的閨女,就這麼沒了,但又不敢出言置喙。
宋先鳴說:「好,那臣和全家恭送王爺。」
「嗯。」
蕭煜衡抱着宋蕭蕭朝屋外走去,宋先鳴攜全家跟上。
行李都已經裝在大哥二哥坐的那輛馬車上了,他們還不夠格坐御駕,包括春花,她也只能和他們坐在一起。
衙門大門口,所有禁衛軍在御用馬車左右排成兩排,夙一站在馬車邊,夙三和夙四一邊一個,騎在高頭大馬上,一切準備就緒,等待啟程。
夙二暫且留下,等待夙十三帶暗部到來。
此時的隊伍外圍聚集了一些百姓,當他們看到蕭煜衡抱着宋蕭蕭出來時,私語聲戛然而止,並且瞭然於心,趕緊下跪,替宋先鳴高興不已。
這就意味着,他們的青天大老爺是王親國戚了,以後誰也欺負不了他們了。
柳如意和曹氏霎時間就紅了眼眶,看着蕭煜衡懷中醉的一塌糊塗的宋蕭蕭,想說些話也說不上了,好在她們之前也交代了兩兄弟。
「王爺,小女就交給您了,請您一定要保護好她。」
宋先鳴一個大男人,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也不由得紅了眼眶。
捨不得!
都捨不得,柳如意和曹氏已經在一旁抹眼淚,柳志也紅着眼眶默默無聲。
礙於是王爺,她們都不敢交代什麼話。
蕭煜衡說道:「放心,本王不會虧待蕭蕭。」
說完後,抱緊懷中的宋蕭蕭轉身朝御用馬車走去,然後上了馬車進了車廂里。
只有給她灌醉,她才會不在這離別的一幕,心有不舍的哭鼻子,還會哭一路上。
「爹娘,外公外婆,我們走了,在都城等着你們,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好囡囡的。」
「嗯,你們放心。」
「老爺,夫人,你們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小姐的。」
兄弟二人和丫鬟春花一一道別了一句,就上了馬車。
「起駕。」
隨着一聲莊嚴綿長的話音一落,隊伍簇擁着馬車動了。
「恭送定北王。」
百姓們伏地集體高呼。
「蕭蕭……」
柳如意哭着歪在宋先鳴懷中,鼻子直抽氣,心裏就好像掉了一塊肉一樣。
宋先鳴擁着她,看着漸行漸遠的隊伍,也掉下了眼淚。
心裏比送親還難受!
曹氏和柳志依偎着,同樣眼淚汪汪。
蕭蕭,保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