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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韞嶸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瞞着自己這位忠心無二的是貼身侍衛,免得他做出什麼不合適的舉動來。
「沈景。」
沈景躬身應道,「屬下在。」
「本王沒有斷袖之癖。」
沈景沒想到王爺竟然會突然來這麼一句話,詫異地抬頭,看到王爺似笑非笑的表情後,悚然一驚,才慢慢反應過來王爺的意思,隨即便不能置信地睜大了雙眸,驚訝地張了張嘴,磕磕巴巴地說道,「王爺……的意思是……那小果兒是個……」
在看到王爺露出了一抹難得的笑容繼而對着他點了點頭後,沈景臉上浮現出一副見了鬼的驚疑不定的表情。
沈景實在沒辦法淡定地接受這個事實,只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認知遭受了巨大的衝擊,又想到這段時間自己時常為王爺的情感憂心忡忡,卻沒想竟然是這樣……一時之間心裏很不是滋味。
趙韞嶸看着他好像還沒能接受小果兒的真實身份,一直在發愣,只丟下一句,「以後不可再隨意進出她的房間。」便不再理會他,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沈景在風中凌亂了幾秒後,仰天長嘆,老天爺啊,他居然闖過女人的房間,還是八王爺看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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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淮揚城裏規模宏大、聲譽卓着的酒樓——悅來樓,正要開門營業。
一名打着哈欠、睡眼朦朧的小夥計剛剛將門閂移開,厚重的門板霎時被人從外面大力推開,小夥計被推的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剛要開口罵人,就看到大掌柜一臉着急忙慌地沖了進來。
小夥計還沒清醒的睡意瞬間消失,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事讓他們這位大掌柜如此着急。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就聽到大掌柜回頭沖他吩咐道,「將門關起來,今日關門歇業!」
小夥計目瞪口呆,這是出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了?
他忙不迭地地去關門,拿起門閂要重新將門關上,卻正好看到街面斜對角的一家生藥鋪子的那個小夥計,也是剛剛將門打開,便又將門關上了。
欸?今兒個是怎麼了?
小夥計滿頭疑惑地退回了鋪子中,便看到大掌柜已然風風火火地往後院跑去。
沒一會兒,悅來樓里所有的夥計便都集中到了大堂中。
眾人聽了大掌柜的吩咐後,紛紛感到十分詫異和不解。
好端端的,為何要讓他們去暗中探查淮揚知府府中的下人,下了值出府後都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是否有人突然間像是獲得了一筆橫財一般揮金如土?
大傢伙兒面面相覷,忍不住心裏犯嘀咕,卻聽到大掌柜再次發了話,「你們當中若有任何人能發現吳府下人有任何不同尋常之處,上報給我,一條便給一兩銀子。」
這句話如同熱油濺入熱鍋,夥計們瞬間炸開了鍋。原本滿腦子的問號頓時化作了白花花的銀子,他們的眼睛裏閃爍着貪婪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想要衝出去尋找所謂的不同尋常之處。有些人甚至打起了歪主意,心想:「一條就給一兩銀子,那我胡亂編造幾條豈不就能多得幾兩銀子?」
正當眾人摩拳擦掌準備出門時,又聽到了大掌柜的威嚇聲,「只是咱們醜話說到前頭,你們當中若有人被發現上報的線索是謊報虛假的,以後便再也不是悅來樓的人,日後淮揚城所有唐家產業的鋪子也都永不會再用!」
這一句話猶如一盆冷水澆在了眾人頭上,讓那些想着歪主意的人瞬間打消了念頭。
眾人噤聲不語,紛紛點頭應是,這才出了門往外走去。
出了店門,他們驚奇地發現這條淮揚城最繁華的街道,此時竟有些冷清。
以往這時候所有的店鋪早就開門營業了,可今日有許多商鋪竟然都還是大門緊閉的狀態,眾人紛紛稱奇。
有個小夥計是大掌柜的親戚,知道些內情,這些關門的商鋪背後的東家可全都是上京城裏的唐家,便隱隱猜測應該是這東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與此同時,吳家府宅中,順兒步履匆匆,剛從外面回來,一頭的汗水,卻連擦拭一下的功夫都沒有,就急忙趕到唐景辰的房中復命去了。
他將手中代表着唐家家主的信物交還給少爺,「少爺,已經按照你的吩咐都安排好了。」
唐景辰接過後,聽到順兒所稟,神色並沒有絲毫鬆懈,仍是滿面的寒霜,繼續吩咐道,「去給淮揚城同知江大人,通判孫大人下帖子,就說我有要事前去拜訪。」
順兒躬身應是,他知道少爺心情不好,也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不敢有絲毫怨言,轉頭又就繼續奔波去了。
唐景辰手中摩挲着扇子上赤火玉,回憶自己自來了這淮揚城,究竟會有誰能機會拿到自己的親筆寫過的書信。
他細細思考過了,既然那方巾帕上的情詩並非出自他本人手筆,但又的的確確是他的筆跡,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性——有人刻意模仿他的筆跡,偽造了那巾帕上的情詩。
那他順着這個方向查找,找到曾有機會得他親筆書信的那些人,一一排查後,等他找到了究竟是誰拿着他的書信偽造筆跡,也就能證明他的清白了。
還有那個被他喝下的湯碗,裏面定然是摻了迷藥一類的東西,吳家小姐要這樣見不得光的東西,總是需要有下人去給她採買,這事兒隱蔽,需要下人守口如瓶,那封口費就一定不會少。這也是個一條可以往下查的線索。
他絕不能稀里糊塗地認下這莫須有的爛事!也絕不能因此斷送他和小果兒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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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果兒睡得不太安穩,一直是昏昏沉沉的狀態,仿佛整個人都被包裹在了一層厚重的迷霧之中,讓她感到異常疲憊和無力。
有好幾次都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可每當她快要從睡夢中睜開眼睛時,她潛意識裏逃避現實的想法便會發揮作用,她強迫着自己不要醒來,寧可睡得萬分痛苦,也不想睜開眼睛面對這殘忍的現實。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就這麼睡到天荒地老似乎也不錯。
直到門上的「篤篤」敲門聲一直有節奏的鍥而不捨地響起,擾得她再也不能當作沒聽見地埋頭睡覺,她這才艱難地從枕頭中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