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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果兒安慰瑛娘,「阿姐別怕,周府高門大院,門檻太高,進去也不見得是件好事。等我們攢夠錢贖了身,出去賃間屋子也是好的。有我賺錢,咱們倆人也能過好日子。」
瑛娘苦笑,她不是不願跟小果兒一起過子,可心裏總有一種奢望,她更想過普通女子的生活。
普通女子一生所求,不過是嫁得一個良人,恩恩愛愛過一生。
可對她們這些風塵女子來說,這卻是一個奢望,她原本只想着這一生糊糊塗塗就過了,卻沒想到能遇到那樣一個人。
那人不嫌棄她的出身,說要給她贖身,說要娶她。
她落入風塵幾年,聽到這樣的甜言蜜語比吃的飯還要多,可這次是不一樣的。
周方業是真心的。他願意把他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儘管還是不夠。
可她還是想要試一試,萬一呢!
萬一她能過上普通女子那樣的生活呢!
可她贖身的銀子太貴了,儘管她已故意落選了花魁,可她的贖銀還是貴得離譜。
周方業這個清廉的六品官,靠他自己那點俸祿壓根兒就贖不了她。
前途茫茫,她不知該如何走下去。
小果兒見她又是滿身的疲倦和哀傷,最近幾天,她經常這樣,她知道這是為了周方業,也是為了她們的贖銀在發愁。
「這次是陳將軍,下次要是再來個什麼趙將軍、董將軍的,怎麼辦?也不可能次次都能讓你全身而退啊!周大人有沒有想辦法啊?」
小果兒手裏攢的銀子離給她們贖身差了十萬八千里,也是愁的不行。
瑛娘嘆了口氣,「周郎給了秦媽媽一筆銀錢,算是這幾日包下我的費用。這幾日暫且可以落得個清淨。」
小果兒也嘆了口氣,周方業手裏銀錢本就不夠給瑛娘贖身的,這樣消耗下去,更是越來越少。
難啊!
「那個陳將軍沒有為難你和周大人吧?」
「左右不過是個女人,又有周郎賠罪,他沒必要大動干戈。」
瑛娘說着卻又想起陳峰遙最後看她一眼那種不甘心的眼神,心下那種不安的感覺又來了,似是在說服自己一般輕描淡寫地說道。
「他不過是來找女人消遣,只要貌美,誰都可以,況且他也接受了麗娘的獻媚。」
小果兒驚訝,「麗娘?」
這人不是專和瑛娘作對的嗎?她挨這30鞭就有她煽風點火的功勞!
她會好心給瑛娘解圍?
瑛娘點點頭,「陳將軍對她很滿意,已經去了她房裏,晚上應該是要留宿。」
小果兒水靈靈的眼珠子轉了轉。
她正愁怎麼不回來今天損失掉的銀子呢,冤有頭債有主,今晚她要劫富濟貧了!
陳將軍和麗娘是那個富,她就是那個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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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方業解決完事情,沒敢耽擱,就和瑛娘告別,返回家中。
果不其然,剛一進門,下人傳信,說是老爺找他去文淵院書房。
他身上沾染了醉花樓里的甜膩脂粉味,不敢自找麻煩,速速回屋換了一身潔淨衣衫,才匆匆趕往文淵院裏。
書房裏,周道時正手握羊毫,躬身在書案前心無旁騖地揮墨成文。
周方業不敢打擾,只躬身叫了一聲「父親」,便靜立在一旁等待。
只一盞茶的時間,周道時便放下了手中的羊毫,直起身看着眼前的大兒子。
洞悉一切的目光打量了一番,才悠悠然開口,「你從何處來?」
周方業知道瞞不過,也知道不能再瞞,恭敬回答,「醉花樓。」
周道時沒有再追問下去,只別有深意地提點兒子。
「文人墨客多愛流連青樓妓館,男人偶爾逛逛沒什麼,只是不可沉迷,你初入官場,還未娶妻,更是不可被人亂了心智。」
周方業又一躬身,恭恭敬敬回道,「是,父親。」
周道時對大兒子一向是放心的,從小就在學業上刻苦用功,進了官場也是沉穩低調,從不讓人操心,是以點到即止,並不在兒子的風流韻事上多說什麼。
「近來朝堂上風雲詭譎不太平,幾位王爺明里暗裏斗得不可開交,國子監雖然遠離朝堂紛爭,但卻是最易收買人心的地方,你不可掉以輕心。」
父親是御史,在官場一向小心翼翼,周方業從小耳濡目染,也養成了謹慎小心的性子,此時聽到這危險重重的黨羽之爭,心裏一驚,又恭敬回答。
「父親放心,兒子定會小心。」
周方業從父親的書房走出來時,心裏的重擔又沉了沉,他長長呼出一口氣,腳步沉重又緩慢地往前挪。
小廝阿貴看着自己主子愁眉不展的樣子,有些心疼。
「大爺,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呀,錢籌不夠,存銀反而花的越來越少了,醉花樓就是銷金窟,哪經得住這樣的花銷呢?」
周方業沒搭理小廝的話,腳步一轉,去了母親的房裏。
正堂上坐着一位年紀接近四十歲的婦人,婦人外罩一件石青色蜀錦銀鼠褂,面上帶着溫柔笑意。
「業兒這麼晚來我這兒,是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我惦記母親,就來看看。」
周氏聽見兒子的窩心話,眉眼都軟了下來。
「我都好,你不必掛懷,只做好衙門裏的事便好。」
觀察了一番兒子的神色,又道,「你那差事想必也是辛苦,我看你身子怎麼都有些單薄了,平日裏就是再累也要注意飲食。」
「是,兒子記得。」
「母親不必為兒子擔憂,兒子自會爭氣。母親需得注意自己的身子,萬不可勞累太過。」
周方業走到母親身後,為母親捏捏肩膀。
周氏嘴角都揚了起來,心裏熨帖極了,又捨不得兒子受累,將兒子拉到身前,細細打量。
「你年歲也到了,也該娶妻了,你看看你這身衣衫都半舊了,也不知道換身新的,穿出去,豈不是讓外人笑話我們周家。」
周方業面上一僵,「這事不急,再過兩年吧。」
「那你房裏也該添個知冷知熱的通房,府里的丫鬟若是有你能看上眼的,你就跟我說,沒有也不打緊,趕明兒我去牙行喚人牙子來府里,給你選個老實本分的。」
「不敢隱瞞母親,兒子近來遇到一個知心人。」
周氏眼睛瞬間清明,今天門房發生的事,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沒想到兒子竟然坦坦蕩蕩地說出來了,看來那青樓女子果然是勾人的狐狸精。
「哦?不會是你今天去醉花樓要見的女子吧?」
周方業見母親臉上笑容不似方才真情實意,便知道母親已經心生不喜。
他咬了咬牙,終是決心把肚子裏徘徊了千百遍的話說了出來。
「是。」
「胡鬧!」
周方業聽得母親一聲厲喝,一下子屈膝跪在地上。
「母親息怒!」
「你尚未娶妻,若是將一個青樓女子放進房裏,傳揚出去,還有哪戶好人家的女兒肯嫁給你?」
周氏臉上是一點兒笑模樣都沒有了,她是絕不會讓一個風塵女子進周家門的,也絕不允許一個青樓女子誤了兒子的前程。
周方業跪在地上向前膝行兩步,抱着周氏的腿急急出聲。
「求母親體諒兒子的心,兒子從小到大都按照母親和父親的意願,規規矩矩做周家大少爺,學業上刻苦用功,衙門裏兢兢業業,不曾有一日懈怠,從沒有逾矩過,也從沒有求過母親什麼,今日兒子求求母親,就憐惜兒子這一回吧!」
周方業殷殷切切地望着周氏,一臉的哀求。
周氏沒成想兒子對一個青樓女子用情如此深,她以為兒子只是逢場作戲,可當母親的,又怎麼能忍心看兒子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