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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之後,海上某處。
「哇!那裏就是蓬萊島麼?」邢殺塵眺望着遠處一座若隱若現的島嶼,激動的都快蹦了起來。也不怪他會這個樣子,這幾天在海上航行的日子可把他給憋壞了,七天來不管何時何處,只要他抬眼一望,都只能看轉圈的大海,水天一線,分不清個東南西北,也不知道九爺爺是怎麼確定方向的。
偶爾倒是能看到幾座小島,但那都不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這單一的景色看的他都快瘋了。一日三餐不是乾糧就是乾糧的,這老頭也不說抓兩條魚嘗嘗鮮。這種單調的生活,對於好動的他來說着實是太難以忍受了。
「哼!修行一途,乃是逆流而上之道,枯燥無味是在所難免的,傳說中的大能之輩常常枯坐千百年來悟道求法,你這坐不住的性子要是不改,今後如何能成為真正的強者?」九爺爺負手而立,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姿態,對邢殺塵語重心長的教誨到。
不過其實他也在暗自心驚,這小子在這短短的七天內竟然有所感悟,並且突破到了初知四重。雖然他覺醒之時就直接達到了三重巔峰,馬上要突破四重的樣子。可即便是那一層簡單的屏障,對於常人來說,可能也需要花上一月半月的甚至更多的時間去感悟突破,這小子剛剛修練了幾天,竟然就那麼領悟突破了,這點着實的讓邢九感到可怕。
「枯坐千百年?那還不得悶死,我可不要,也沒那個閒工夫。」邢殺塵聽到九爺也這麼說後,直接將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般。那樣子明顯是一百個不樂意。
「呵呵,你要是真能進入那種玄妙的狀態,就不會覺得悶了。因為你的身心都投入到了無盡的道則海洋之中,用心感悟,用身體會。根本不會知道無聊為何物。」
「嘁!那樣子就算不悶死也一定會餓死。」
邢殺塵聽到九爺爺的講述,心中確實有些意動,可嘴上卻死活不肯認輸。
「呵呵。」
邢九十分了解這個孫子,知道他這麼說就代表心裏服軟了。他也就沒再繼續刺激他,只是淡淡的笑了兩聲。
就在這時,邢九的臉色忽然大變。
「快,進船艙里去。」他轉過頭對着邢殺塵大聲喊道。
還沒等邢殺塵反應過來呢,就被邢九一把塞進了船艙里去。
在刑殺塵下去的同時,海面瞬間風起雲湧。原本已隱隱可見的蓬萊島,此時卻是連山尖都看不到了。而在他們前方的不遠處,出現了一道巨浪,高度足足能有五十多米。
這巨浪的出現和一周詭異前打向逆龍舟的那道十幾米大浪的出現方式如出一轍。很難讓人不聯想到他們之間的聯繫。此時天都是晴的,而且就在剛剛還是連風都沒有的呢,現在竟然突然出現了這麼大的巨浪。他馬上反應過來這是有修士在作怪。
此時刑殺塵發現,不僅逆龍舟的前方出現了巨浪,就連後、左、右三個方向也同時出現了相同高度的巨浪。四股巨浪一起向中間慢慢的靠攏,緩緩的會合在一起,隱隱間竟然圍成了一個桶的形狀,將他們的船死死地困在了裏面。情況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場面不容樂觀。
遠處,蓬萊島。
此島很大,上面有着許多的城市,也有着大片的森林,但是在這座島上,只有一座山,那就是島中央的蓬萊山。此山亦大的驚人,山脈連綿起伏,山峰無數。佔據了島嶼大部分的面積,許多的城市是依山而建,甚至有的城市乾脆建在了較為平坦的山頂之上,或是盤在山腰當中。
這就是蓬萊山,一座大的另人難以想像的山。也是修真界內外當之無愧的第一大山。
就在此時,某座靠近海邊的山峰之上。一位紫衣青年立於山頂,頭戴束髮冠,手執白紙扇,一襲紫色長袍隨風翻飛,頗有一股風度翩翩的氣質。此人把扇子展開立在頭上,擋開強烈的日光,而他的眼睛正看向那將邢九爺孫包圍了的浪桶。
在他的身旁還有一幫年歲看起來不是很大青年,都聚攏圍繞在他的身邊。給人以星捧月的感覺。他們也隨這紫袍青年一同看向遠方的浪桶,不過他們的實力不夠,只能看清楚個大概。
不過這幫人卻也知道這是出了什麼情況。無非也就是外界散修,欲從蓬萊借道進入修真界,被此海域中惡貫滿盈的海靈族給盯上了,在此圍堵,欲殺人奪寶。這種事時常都會有發生,他們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唔,看來這回被劫的人不太好對付啊,竟能讓海靈族動用『鐵浪桶』。據說這幾年他們動用這寶貝的次數都是有限的,沒想到咱們這次一來就看見了,倒還真是有眼福啊!」在紫袍青年身邊的一個傢伙感慨道。
「哼!凡間散修,不知天高地厚,想隨隨便便就進入我修真界,且不說是修真界,就是這蓬萊,也不是他們想進就能進的啊!當這裏是什麼凡地麼?真是自不量力,要我說有這海靈族在海上給他們一些教訓也好。至少能讓他們懂的敬畏,讓他們知道,這修真界不是他們應該來的地方。雖然會付出些代價,但是也算值得了。」另一個青年一臉不屑的說道。
他此言一出,立刻有幾人皺起了眉頭。這海靈族出手一向不留活口,可在他的眼裏以生命為代價竟然也只是有點而已,這傢伙明顯是不把外界的人當人看麼。
果然,他們一起的人有聽不進去的了:
「這海靈族心狠手辣,被他們所劫之人鮮有生還的,這代價可不是一點而已吧,而且凡間似乎沒那麼簡單,可能有隱世不出的高人啊!據說前幾天的『星劫』極有可能是藏匿在凡間的大能解決的。所以李兄這話可不能這麼隨便亂說啊。」
提到此事,那之前言語刻薄的青年也是愣了一下,說實話,他當時並沒有什麼那種即將要滅世了的危機感,一是因為修為不夠,而且也沒有資格知道一些隱秘的事情。
所以他只知道天上出現了一顆石星,在那懸了三天,然後被人用「遮天葉」給收走了,僅此而已。但從各大掌教四處散播發法音,想要宴請此修的態度來看,就能夠知曉這人的不凡。而且這位大能最後還沒有理任何人,姿態十分之高。他心中雖依舊對凡間不屑,但嘴上卻不敢亂說了。他憋了半天也只能冷哼一聲:
「此大能雖說不凡,可不也有其他的推論麼,他還不一定就是那絕法域的人呢。不過我想以紫羽師兄之天資,日後一定會能與那位大能舉肩的。「他並沒在此話題上較真,而是講話鋒一轉,引向了那位紫衣青年的身上,另外還巧妙的拍了一個馬屁。
那紫袍青年聽到此話後也是一愣,顯然沒有想到他們說着說着竟談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過他也不是普通人,只是驚愕了一下面色便恢復如常。還搖頭說道:「這個可不敢當,那位大能實力驚天,連掌教都說自己遠不如其,我紫某何德何能能與其舉肩啊。李兄太抬舉在下了。」
那位李姓青年聽到他這麼說之後頓時面色一喜,竟繼續稱讚道;「哎,紫羽師兄不必過謙,師兄七歲引靈氣入體,九歲進入聆法境,在其中獲得了許多前哲先賢的感悟,更是被道宗大長老親自選中成為道宗的親傳弟子,如今已經是初知八重的高手,漸明也指日可待。可謂前途無量啊。」
「李兄真是越說越離譜了啊,我哪算什麼道宗的親傳弟子。只是承蒙大長老看中,有幸受了師傅的幾年教導而已。至於這師傅賜予的親傳弟子,還只是個暫定的名額,必須要經過道宗入門大典的考核才可以呢。
另外往屆都沒有親傳弟子的名額,只有普通弟子和核心弟子,我聽說得到核心弟子名額的人其考核難度都比普通弟子難難上許多。更遑論我這親傳弟子。想真正得到這身份可並不容易啊。」
他這話說的可謂是句句玄機,先說大長老,而後又說成師傅。核心弟子也是先說賜予,然後提到這只是名額,接着乾脆連名額都不提了。就差直接說他已經被內定了。
最後還不忘提一下他這個什麼親傳弟子是這一屆獨有的,比那個核心弟子考核和普通的考核都要困難,目的就是凸顯一下自己的不凡。看似謙虛,實則暗藏心機。
不過那幫人看那位李姓青年這馬屁拍的如此有成效,也都不甘落後,紛紛開口稱讚了起來。那名叫紫羽的少年臉也還真是不小,等到他們夸完了才開口連稱莫要再提。而臉上的那份自傲卻是絲毫不加掩飾的。
在離他們的那座山峰的不遠處,還有另一座與之高度相防的山峰。相比起他們那座山峰的熱鬧景象,這座山峰要顯得冷清許多。
山頂上只有一個孤單的身影。那也是一位少年,年紀看上去比另一座山峰上的人都要小。他此時正翹着腿,叼着草棍,背靠着一棵大樹。以一種慵懶的目光看向那浪桶,連掃都沒掃對面那座山峰一眼。
「呵呵,這幫海靈族腦子都落家了吧!派兩個漸明修士帶隊就敢來劫船了,找死。」
這少年一邊說着,一邊把放在身旁的白色外套拿了過來,蓋在其身上,竟緩緩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