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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勝嘴角微揚,輕笑一聲解釋道:「這上面的『百』字,代表的可是百夫長哦!」話音剛落,他再次露出一抹笑容,補充道:「田臧那傢伙啊,就是個粗魯之人,不過他也是在陽城就開始追隨我一同投軍的。這次討伐匈奴戰事結束後,我們還要一同返鄉呢,請公子多多包涵。」我本想提醒他小心田臧這個人,可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下去。只見陳勝呵呵一笑,先是對着我和小翠拱手作揖,然後轉身走向門外。走到門邊時,他還不忘抬腳踢了一下田臧,呵道:「還愣着幹嘛,難道想在這兒惹人討厭不成?」田臧見狀,趕忙起身躬身施禮,隨後退了出去。
緊接着,又有三個人走了進來。他們進門後齊聲抱拳行禮,說道:「伍長大人,我們三人正是百夫長派來的跟隨您的。感謝伍長大恩大德救了我們一命。」言罷,三人紛紛單膝跪地。經過自我介紹,我得知他們的名字分別是喻沖、愫、和李歸。我急忙將三人拉起,感覺他們比我父親還大,再一問年齡最大的愫31歲,喻沖27歲,李歸最小22歲,怎麼一個個長得這麼顯老呢?呵呵
三人寒暄了幾句,表示他們就住在旁邊的營房裏。隨後,他們便一同走出房間。
小翠趕緊關好房門,焦急地問道:「公子,你還好嗎?大將軍對你說了些什麼啊?」她的眼神充滿擔憂和關切。
我沒有直接回答小翠的問題,而是將新鎧甲從包裹中取出,小心翼翼地穿在身上。接着,我繫緊了腰間的皮帶,並仔細系好手腕處的護甲。
小翠看着我的舉動,臉上露出異樣的神情,疑惑地問:「已經快到三更天了,你為什麼還要系甲呢?這麼晚了,難道還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嗎?」
我微微一笑,解釋道:「哈哈,別擔心,我升官啦!大將軍剛剛給了我這一套嶄新的鎧甲,我當然要試穿一下啦!感受一下,你看威風不威風!」我的語氣中帶着一絲興奮和得意。
說完,我還在房內走了幾步,展示着自己身披鎧甲的英姿。小翠看着我洋洋得意的樣子,也跟着笑了起來。
小翠想幫我整理了一下系在脖子上的紅巾,我攔住了她,她也不在意說道:「當時你怎會想到,用鼓聲去克制九孔魔笛的呢?」
我撫摸着胸前堅硬的甲片,心道今天將是個難眠的夜晚。「我也不知道,只是當時靈光一閃,覺得可以試試看。沒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其實我心中也有一絲疑惑,為何普通的鼓聲能夠克制那詭異的笛聲。」
「也許,這世間的萬物皆有其相剋之道吧。」小翠若有所思地說道。
「那麼你又是怎樣運用『焚音惑心粉』的呢?」我看似隨意地拋出這樣一個疑問。然而,此時已經悄悄抽出匕首的小翠卻猛地僵住了。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然後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公子你這是在說笑嗎?小女子實在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呢。」
我的臉色猛然一沉,厲聲道:「你偽裝成伙夫,偷偷在鍋中下了『焚音惑心粉』,之後又在篝火中點燃它,使得周圍的藥性愈發濃烈。接着,你利用那支九孔魔笛將人們引誘至此,令他們陷入自相殘殺的混亂之中。當看到我用鼓聲破解了你的笛音時,你惱羞成怒,躲在暗發現我對小翠關懷備至,於是便打暈了小翠並假扮成她的模樣,企圖來收拾我這個破壞你陰謀的人。我說得可有半點差錯?」
小翠呆立當場,後退兩步,突然間,她發出一陣笑聲,笑聲雖然不響亮,卻也越來越粗獷。盡顯現出是男人的聲音。
「你,呵呵,你是如何發現我的?」
「你是那鄧陵系墨家的人,還是相里系墨家的人?」我還是沒有直接回答他。
「鄧陵墨家巨子牧馬。還沒請教。」
「胡易天。」我抱了抱拳。
這個偽裝成小翠的鄧陵墨家巨子牧馬,轉過身去,緩緩地將臉上的偽裝之物擦拭掉,顯露出一張無須且白淨的少年面龐。他的眼神充滿了狠厲和敵意,緊緊地盯着我,說道:「你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士卒罷了,而且年紀尚輕,剛剛才被提拔成為一個小小的伍長。然而,你卻如此厲害,不僅不畏懼我的毒,也絲毫不害怕我,連你們百夫長都要敬你三分,你的身份又是誰呢?。你究竟又是如何察覺到我的真實身份的?」
「這難道不是你親自告訴我的嗎?」我冷靜地回應道。
巨子牧馬憤怒地質問道:「一派胡言!我何時告訴過你這些?」
「小翠絕不會像你這樣稱呼我,你,你的。她會用『您』來表示對我的尊重。此外,小翠也不會因為我當上一個小伍長就感到開心和興奮。更重要的是,在場的沒有任何一個人提及你吹奏的是九孔魔笛。如今常見的簫笛大多是五孔或者七孔的,只有你自己最為清楚你所使用的樂器到底有幾個孔,而且我的父親曾告訴我這世間有一種變裝術,可以變換聲音容貌,所以你是個男人化裝成女人,我一點也不奇怪不驚訝。哎!還有......」說到這裏,我學着父親的口吻稍稍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謝謝你沒有殺害小翠。」
巨子牧馬冷笑一聲:「哼!不錯,是我大意了,也心急了些。才會留下破綻。但是你憑什麼認為我沒有殺了她?你壞了我的好事,就必須付出代價,那女人死定了!」巨子牧馬說完後,惡狠狠地盯着我,眼中閃爍着寒光。
我不慌不忙地指了指身後原本用來裝軍械的箱子,鎮定自若地說道:「你只是將她迷暈而已,現在也不過是綁住她的手腳,堵住她的嘴巴罷了。她早就醒了,正拼盡全力想要掙脫束縛呢!」
注:(其實當時的士兵除了野戰場合之外,在攻城和守城作戰中,將士們也要配戴章來區分身份:《墨子·旗幟篇》說:「吏卒民男女,皆辨異衣裳徽識」,在守城作戰中,將士們要將章戴好,來識別彼此的身份。
在佩戴部位上,戰士們一般是將章背在背上:「城上吏卒置之背,卒於頭上。城下吏卒置之肩,左軍於左肩,中軍置之胸。」所以上面所說的衣服上的編號是我編的。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