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此情此景,我心中不禁一緊,連忙催促身旁的小劉加快車速,徑直駛向他們所在之處。隨着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車輛再次猛地停下。不過這一次,眾人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並沒有像之前那樣狼狽不堪。車子剛剛穩定下來,我便迅速推開車門,故意大聲喝道:「喂!你們在這裏偷偷摸摸地搞什麼名堂?」
聽到我的聲音,蕭玉虎臉上立刻浮現出欣喜若狂的神情,他激動地高聲呼喊起來:「師……小哥,您到底跑到哪裏去啦?俺們詢問這裏的服務員,可根本沒人搭理俺們啊!瞧瞧這是什麼破招待所嘛,居然還有所謂的服務員?簡直就是徒有其名,一點兒服務意識都沒有!」
原本那些正打算圍攏過來的市局刑偵大隊成員,在發現我們彼此相識之後,又悄悄地退了回去,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時,馬陸邁步走上前來,壓低聲音對我說道:「師父,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啊,周圍到處都是便衣警察。」
我搖搖頭說道:「我知道一會上樓說。」
母親和千機雪、妙香緩緩地也從車上下來了。小劉便開車離開了。眾人一開始的目光先是聚焦在妙香身上,隨即連忙躬身行禮,畢恭畢敬地說道:「您好......小師......」
我見此情形,趕緊說道:「就叫小李同志吧!」
「哦哦,小李同志好。」眾人趕忙齊聲說道。緊接着,他們的目光轉移到我母親身上,又齊聲說道:「伯母好。」我站在一旁,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心裏暗自想着,總感覺母親似乎比他們也大不了幾歲。然而他們一個個的,卻喊得如此順口,臉上絲毫沒有難為情的神色。
母親臉上洋溢着溫和的笑容,向他們說道:「你們怎麼來了,是找小天嗎?」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認同。母親接着說道:「你們上去聊吧!在這杵着幹嘛?」母親又轉過頭和我說道:「我上去找你孫姨去了。」說完,她向眾人微笑着點點頭,然後便上樓去了。
千機雪輕盈地一下子走到我的面前。四人看到這一幕,頓時呆住了,眼神中充滿了驚訝。我見他們失神,猛咳了一聲。這才讓四人回過神來,將目光看向我,我帶着幾分自豪說道:「她是我媳婦千機雪。」緊接着,我又把妙香拉了過來,說道:「這也是我媳婦李妙香。」
四人聽聞,都以無比崇拜的眼神望向我,一個個雙手不約而同地比着大拇指。蕭玉虎壓低聲音說道:「師父您真是太厲害了!您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兩個媳婦相處和諧還不吃醋。而且她們還都美若天仙,就像章老二之前說的那樣,兩個師娘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塵。」
章薈儒微微沉思了一下,然後緩緩說道:「
千般思緒念情長,
機巧難書心底章。
雪舞寒天思韻繞,
李桃爭艷意悠揚。
妙姿綽約傾塵世,
香影迷離醉夢鄉。
師道傳承恩義重,
娘德如星耀四方。
王大褲衩子則是章薈儒說一句,他就跟着念一句,最後更是激動地一拍大腿,一臉的憤恨說道:「章老師的這首《千機雪李妙香師娘》,章老師這也太臭不要臉了,這馬屁拍得那是梆梆響。我都沒機會拍了。師父您這可真是享齊人之福啊!」
「啪」的一聲響起,蕭玉虎給了他一個爆栗,忍不住罵道:「怎麼能在師娘面前這般胡言亂語,什麼騎人之福,粗魯至極,騎什麼人。師父現在年紀還小,可要多多保重身體。」
「滾,別在這不懂裝懂。」我佯作惱怒地說道。
章薈儒笑着說道:「大師兄啊!齊人之福是指魚與熊掌兼得,可不是騎在別人身上的騎人。」蕭玉虎聽了,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尷尬地笑着。
馬陸說道:「你們這群馬屁精,師娘的美,是可以用語言形容的嗎?錯了,你們都錯了,在這個世上,哪怕是最美麗的語言都無法形容師娘的美。」他剛說完,頓時收穫到三根中指。千機雪和妙香也是微笑着和他們點點頭,然後跑上樓去了。
我說道:「走,走,上樓去。」幾個人嘻嘻哈哈地跟在我身後一起上樓進了房間。當房間門一關,眾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全都肅然起來。章薈儒說道:「師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從昨天晚上開始,我的一表弟媳婦來招待所看熱鬧,結果被抓到看守所里去了。今早我們學校保衛科的人就匆匆忙忙來招待所集合。中午的時候,西山煤礦的舊廠房方向突然燃起熊熊大火,天空濃煙滾滾。」
馬陸緊跟着附和道:「沒錯,我們幾個人早就商量好了要來拜見您。結果呢,我這才剛走到離招待所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就已經察覺到周圍有好多便衣出沒。更重要的是,這些便衣壓根兒就不是咱們縣公安局的人吶!」
聽到這話,我不禁笑出了聲,調侃道:「喲呵,你可真夠能耐的呀!連便衣都能被你一眼看穿,而且居然連他們不屬於縣公安局這點都清楚得很吶。」
馬陸撓了撓頭,有些靦腆地回答說:「嘿嘿,倒也不是什麼特別厲害啦。只是吧,那些便衣身上好像有一種獨特的『氣味』,隔老遠我就能聞出來他們肯定是便衣,具體怎麼回事兒我也解釋不清楚。不過說到縣公安局的人嘛,干我們這一行的,如果不能把本地的公安,每個人都認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萬一哪天不小心跟他們起了衝突甚至動上手了,那豈不是自尋死路嘛?」
這時,一旁的章薈儒插話進來,解釋道:「老六所說的那種『味道』,實際上指的應該是一個人的內在氣質。畢竟,警察和普通人之間還是存在一些細微差別的。」
我說道:「這個應該是王老哥更有發言權啊!」
「師父請叫我老八。別再叫老哥了。您再叫,大師兄的眼睛都能殺人了。」王大褲衩子趕忙說道。
我只好隨他。隨即把招待所服務員蒙小勇他們,準備綁架我們的事說了一遍。講到他們全部自裁在我們面前。一個個眼睛瞪的像銅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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