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索微信公眾號「qdread」並加關注,給《芙蓉女》更多支持!原來,安慕白出了蘇府以後,在京郊暫住,可他畢竟帶着他娘,他娘又是那樣的光景,除了日常的花銷,還要給他娘抓藥,處處都是使銀子的地方,在這京城裏,安慕白沒什麼親人,他雖跟芙蓉熟悉,又得芙蓉的幫忙,可他不願意去麻煩芙蓉,於是便開始在京城裏找活計。
也去過大戶人家尋活計,只是人家要求他住在府上,又不准他帶着娘親,雖工錢合算,但他也只好回絕。
也試着做些小生意的,可惜帶着他娘,別人都不敢上前來,有時候有好心人準備買他些東西,他娘撿起一塊石頭就把別人砸跑了。
他也試着賣些字畫,畢竟他寫的一手好字,可賣字畫的行當朝不保夕,有時候生意好,能掙幾錢銀子,有時候生意不好,一天也掙不了倆燒餅錢,但生活還要維持,一頓不買米,一頓飯就沒着落,他經受不住朝不保夕的活計,只得作罷。
後來有一次,也算機緣巧合,他在街頭收拾字畫準備回家的時候,楊波見到了他,一則安慕白曾在蘇府做事,楊波對他有幾分印象,二則他寫的字漂亮,寫字的時候也很專注,楊波欣賞專注的人。三則從圍觀人的嘴裏,楊波知曉了安慕白的難處,他寫字的時候,他的娘就在旁邊坐着,嘴裏念叨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有時候她莫名的生氣。還會撿起柳條敲打安慕白,安慕白不生氣,反倒買了果子餵給她吃,還幫她擦擦嘴角的殘渣。
楊波也欣賞孝順的人,知道安慕白不易,想幫襯他,也知道他不肯的。正好酒樓的帳房告老回鄉了。他這裏忙的很,安慕白寫的一手好字,也算的一手好帳。人細心,心又好,楊波便讓他來酒樓里幫忙。順帶的,允許他把娘帶在身邊。白天在酒樓里做事,晚上可以回去。
一開始。安慕白不願意麻煩楊波,可經不住楊波的熱心,他來做幾天,還算得心應手。早上,他的娘跟着他來到酒樓里,他在櫃後算帳。他娘就在後廚一個角落裏坐着,她心情好的時候。能幫着擇擇菜。後廚做了什麼好吃的,廚子們也都端一點兒給她,如此,有的忙,有的吃,他娘的病倒不常犯了,擇菜的時候,倒像個正常人一樣安安靜靜的。
安慕白最終留了下來。每個月楊波想多給他幾兩銀子的,他不肯,以前的帳房拿多少,他也拿多少,這樣,他才心安。
他跟他的娘,最終有了落腳的地方,每天天剛亮就搭伴到酒樓來,太陽落山的時候,再結伴回去,日子就這樣過下去了。
「慕白在酒樓里可一點兒也不輕鬆的。」楊波笑着道:「一大早他來了就得算帳,我們這兒的算盤哪,就沒有停過,一整天都在噼里啪啦的響,如今天涼了,慕白忙起來還要出汗呢。」
「多謝楊掌柜收留,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你呀。」芙蓉望着酒樓里熙熙攘攘的人嘆氣,來酒樓用飯的,或是穿着緞袍,或是穿着錦衣,各人帶着幾個家丁,有的坐着轎子來,有的坐着寶頂馬車來,瞧着桌上的飯菜,每一桌都要好幾兩銀子,這些人悠閒的吃着飯,悠閒的喝着酒,悠閒的談笑,安慕白卻忙的沒有分身的功夫,芙蓉甚至有點心疼了,她有點開玩笑似的對安慕白說道:「你說你,當初關月秀那麼喜歡你,你若答應她……如今你跟她成了親豈不是好?哪用的着這般辛苦?」…
「芙蓉你又打趣我……」
「我是說真的。」
「如今我過的挺好的。」安慕白低頭:「雖然日子平淡,但總歸風平浪靜的,你也知道,我娘她一直……先前我在街上擺攤賣字畫的時候,來來往往的人駐足,我娘受了刺激,容易生氣,時常追着人打,鬧的人心惶惶。我輕易都不敢離開她,如今在酒樓里忙碌,我娘能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計,而且,她每次擇菜的時候,都安安靜靜的,長此以來,她性子也收斂了許多……」
「是嗎?」
「恩。」安慕白雖累的胳膊酸,但提及他的娘,他眼神里有幸福的神色:「來到酒樓以後,那些廚子們很照顧我娘,時常給她弄些好吃的,不怕你笑話,如今我娘都胖了……」
芙蓉跟安慕白說了會兒話,知道他過的不錯,她也就放心了,一時辭別了他,芙蓉迎着風出了酒樓,她緊了緊衣衫,剛走出不遠,便聽到有人叫她:「少奶奶——」
這聲音很輕,很軟,像棉花糖一樣,甜甜的在風中飄蕩。
芙蓉迴轉身,酒樓已被她拋到了身後,酒樓的旗幟迎風擺動,酒樓碩大的招牌立在那兒很是顯眼。
賣鹹鴨蛋的大叔推着獨輪車,頭上繫着塊白毛巾,一面趕路一面吆喝着:「鹹鴨蛋咧,纏絲鹹鴨蛋咧,好吃不貴。」
大戶人家的小姐裹着白紗巾,由小丫鬟攙扶着顫顫巍巍的行走在風裏,時不時的伸手拉一拉面上的紗巾,嘴裏輕輕念叨着:「今日風大,本不該出來的,若被別人看到,又有一番言論了……」
擔着兩筐黑黢黢牛糞的農夫從街角穿過,他刻意走在長街最靠邊的地方,一來怕弄髒了行人,二來怕味道影響了別人。如此謹慎,那牛糞的味道還是撲面而來,農夫小心前行,又尷尬的沖路人賠罪:「得罪了,借過……借過……牛糞咧,您加小心。」
長街寬敞,商鋪的旗幟一字排開,紅色的,綠色的,黃色的,遠的看不見盡頭,像一道彩虹一樣,明媚的蜿蜒而去。
昔日被太陽曬的吱吱作響的長街,如今被冷風裹着,像一位陰着臉的婦人,冰涼的,乾淨的。
柳樹的葉子落盡了,長長的柳條在春日裏發芽,在夏日裏萌發,在秋季落了細碎的葉子,一根根柳條搖擺在風中,顏色暗淡,像西北山村漢子的臉,充滿褶皺跟干皮。
不時有馬車從芙蓉身邊經過,駕車的漢子揮着馬鞭在空氣中輕輕一甩,清脆的聲音就炸開來,那馬便揚起蹄子狂奔而去。芙蓉還沒的及躲閃,又有八人抬的轎子迎面而來,轎夫門擼着衣袖,大步趕路,嘴上吆喝着:「行人讓讓……讓一讓。」
芙蓉往路邊靠了靠。
「少奶奶……」很軟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聽起來像是女聲,這軟的跟棉花糖一樣的聲音,在長街中格格不入。
芙蓉疑惑的停住腳,四下觀望,房舍,商鋪,小販,長街,婦人,馬匹,轎子……長街是熱鬧的,可這來來往往的人與物,她都是陌生的。
她信步往前走,可剛走出兩步,便有人拉住她的襦裙:「少奶奶——」
芙蓉回頭,是關月秀。
芙蓉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關月秀,便在一處巷子停住了:「原來是月秀姑娘……我只當是我的錯覺呢,沒想到真是你。」
「我叫了你好幾聲了,以為你沒聽見,索性拉你一把。」關月秀笑着指了指前面的巷子:「從那裏拐過去,離不遠便是關府了。咱們去關府吧。」…
「官府?」芙蓉聽成了「官府」:「去官府做什麼?」
「不是去官府,是關月秀的關,我不是說過嘛,我在京城裏有一處宅院的,反正離這裏不遠,少奶奶不如去坐一坐。」關月秀雖是這樣說,卻不容芙蓉拒絕,當下拉着芙蓉便往前走,果然穿過小巷走出不遠,便見一塊花團錦簇的牌樓,牌樓西邊,是一處紅瓦大宅,宅院頗為寬敞,芙蓉甚至望不到邊,只見大宅門口站着兩個穿黑衣的下人,大宅門口「關府」二字高高懸着。
門口有兩個白色的東西。關月秀笑着指給芙蓉看:「放它們在門口可好?」
「好……」芙蓉也沒細看:「大戶人家,不都喜歡在門口放石獅子嗎?聽說鎮宅用是很好的。」
「它們才不是石獅子呢。」關月秀笑着指給芙蓉看:「你再仔細看看,是石獅子嗎?」
「不是……」芙蓉尷尬:「原來是兩條石……狗……別人家都是用石獅子鎮宅,月秀姑娘的關府卻是用石狗鎮宅,果然是出其不意,與眾不同……」
「哈哈……這哪裏是兩條石狗呢。」關月秀笑起來:「這不是石狗,這是兩條狗,兩條真狗……」關月秀說着,從口袋裏摸出一點兒黃黃的東西往地上一扔,原本一動不動的,像被人點了穴道一樣伸着舌頭冷着臉瞪着眼睛的狗便歡快的活動起來,吃了地上的東西,又抱着關月秀的腿打圈。
芙蓉驚詫,這兩隻狗……剛才一動不動的樣子……真的很像標本。
「汪汪……」兩條狗衝着芙蓉叫。
關月秀撫摸了它們,領着芙蓉往府里去。碩大的關府里有兩條幽靜的小道,兩個乘涼的亭子,兩棵木棉樹……聯想到門口那兩個下人,兩隻小狗,關月秀喜歡兩個男人,倒一點兒也不奇怪了。
這個關月秀,好像跟「二」特別有緣,又或者說,她做什麼,都喜歡雙份兒。(我的小說《芙蓉女》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