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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綠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這張媽媽倒是有眼力見,看着她這麼賣力地抽打自己,她心裏的氣一下就消了。
「好了,咱們進去吧。」雲青葙淡淡地道,今日可是一個好日子,不能被這些不和諧的氣氛給破壞了。
張媽媽手裏緊緊地捏着銀子,心裏百感交集。
院子裏,池子裏荷花滿池,這樣的炎炎夏日,這邊卻一點也不悶,夜風吹來,船舫上不多會就擺上了一桌豐盛的吃食。
不但有蔥包檜、西湖醋魚、蟹殼黃等江南地區的美食,還有火鍋、水煮肉片、回鍋肉這些川味,滿滿一桌子,還搭配了紹興黃酒,雲青葙看得眼珠子裏直冒星星。
「芷紅、幽綠,這次你們可是立了功了,這些都是賞你們的,快坐下一起吃!」雲青葙先挑了一個看水的位置,這船舫上吃飯就是舒服,特別是夏日,涼風陣陣,河水潺潺,何其悠哉。
芷紅和幽綠互相看了一眼,她們站着卻不動。
「我們自己相處不用拘禮。」說完,雲青葙就將兩個丫頭按在位置上,打開黃酒的瓶蓋,給她們滿上了一杯,自己先舉杯,「來,慶祝我們終於有自己的院子了!」
以後終於不用看見顧澤湛那個討厭鬼了!
「夫人,咱們真的不回去了嗎?」幽綠有些不敢相信,她可不願意再回去了。
「那是自然,以後咱們可以在這裏吃香的喝辣的,不過前提是咱們得有錢,以後咱們就努力搞錢!」至於男人,愛咋地咋地,老娘只愛錢!雲青葙不自覺嘴角上揚。
「夫人,那我豈不是可以跟着你天天發現有趣的東西了?」幽綠興奮地大叫,在她眼裏,夫人簡直太厲害了。
雲青葙寵溺地看着幽綠,這個女孩有着少女的純真,和她多年前一模一樣。
她笑着看着她,多希望回到那個純真無邪的時候,可是以前的她已經死了!
幾杯酒下肚,雲青葙就開始有些暈乎乎了,視線模糊之際她又看到了那張純真的面孔。
她瞬間濕了眼眶,忍不住歌唱:
「多年以前,匆匆一面,你眼中如星星燎原。
只記住了那似水的華年,從前的人人皆知。
世事難料,本是浮萍,隨波逐流之劫。
遠在天邊的我。
化身小七還你一世愛。
能相見何以懷念,早已錯過了你。
不是不再見。
......」
芷紅和幽綠對視一眼,紛紛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以前夫人從來不唱歌,沒想到她唱歌歌聲婉轉悠揚,竟是這般悅耳。
顧澤湛見東廂房沒了人,走到楚雲閣看看她在搞什麼鬼,就聽見了這首情歌,他臉色一黑。
雲青葙嫁給他不足兩年,這首歌很明顯是懷念多年前的愛人,難道在她的心裏,還有一個心上人?
以前還口口聲聲說喜歡他,沒想到居然是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
歌聲又飄了過來。
「能相見何以懷念......」
子欽在一旁,看着顧澤湛臉色越來越黑。
雲青葙唱得極其神情,那個夢中的男孩,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他是否還記得她?
他一直都是她這麼多年堅持下來的動力。
她手心裏緊緊握住蘭花玉墜。
「夫人,您喝多了。」芷紅看着醉醺醺的雲青葙急忙想要拉住她,這裏可是船舫,萬一失足落水......她可要小心保障夫人的安全!
「我沒喝多!」雲青葙微醺着眼,對着芷紅擺擺手,她剛說完就一個步伐不穩。
下意識去抓一個物體穩住身形,誰知那東西居然會動。
她微眯着眼,就看見一張討厭的面孔。
她苦笑幾聲不平:「顧澤湛那個陰魂不散的人!我都搬出翰軒閣了,他怎麼還陰魂不散?!」
芷紅看見顧澤湛居然出手拉住了夫人。
她擔心夫人說錯話,急忙就要上前拉開她纏着顧澤湛的手,卻被顧澤湛一個眼神瞪過來,她匆忙收手。
雲青葙此刻以為自己在夢中,她站不穩,乾脆雙手攀附上顧澤湛的脖頸,一隻手摟着,另外一隻手直接拍在他臉上。
「啪啪啪」幾聲清脆的聲音傳開,雲青葙打完還得意地笑,「在我的夢中,我可以好好地收拾你這個暴君,看你還敢凶我!」
「夫人,那是右相!」幽綠大聲提醒。
「呵呵,右相?」雲青葙定睛一看,這俊朗的面孔,充斥着的蘭花香,不是顧澤湛還是誰?
她立刻像是見了鬼一般,將男人推開,質問道:「你趁着我喝醉,想對我做什麼?」
「哦?」顧澤湛微眯着眼,他周身散發出一種危險的氣息,「本相剛才沒聽錯的話,你說你沒喝醉!」
這話是對着芷紅說的。
「那為何見了本相就說自己喝醉了?」
「我……」
「芷紅,這裏風太大了,我頭暈,快扶我回去!」雲青葙伸手就去拉芷紅。
她的手剛離開顧澤湛,就被他騰空抓住了,「打了本相,還想跑?」
顧澤湛手中力度很大,幾乎要將她的手捏碎。
芷紅見狀急忙跪求:「右相,夫人她只是喝醉了,無意冒犯,還請大人不要見怪。」
顧澤湛緊盯着眼前嬌小的女子,眼神里如冰,讓人看不穿他的真實意圖。
雲青葙乾脆攤牌了,她直接道:「怎麼?我就是罵你幾句不可以嗎?再說了我一個小女子,你不願意看見我,湊上來幹嘛?」
她這麼纖纖弱女子,只要他不想,她連近他身都困難,還別說做出傷害他的舉動。
「想要本相不追究也可以,方才唱的那首歌,給本相再唱一遍!」顧澤湛放開了她的手,徑直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雙眸盯着雲青葙。
「什麼?」雲青葙可不是賣藝的,更何況,那首歌……
「我不!」雲青葙直截了當地拒絕了他。
顧澤湛挑眉,眼中捉摸不定,幽深的眸子盯着她,將她看得毛骨悚然:「你那是不敢!你嫁給了本相,居然還敢偷慕別的男子。你不但是個毒婦,還是個不守婦德的女人!」
「說我不守婦德,那右相可守男德了?剛娶了新姨娘就忘了?」雲青葙被人這麼羞辱,氣呼呼的不做辯解,反而是質問顧澤湛。
「你可真行!」顧澤湛轉身就走,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來這裏,或許是好奇,總之這個女人還真是沒讓他失望,他又滿載怒氣而歸。
出了楚雲閣的大門,顧澤湛才鬆開緊握的拳頭,他對着子欽吩咐道:「去查查那個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