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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散後,她本想着趕緊離開此處,未曾想又被李燁辰攔在了小庭院外,
「藍姑娘,不對,現在該是以葵畫師。」
「這般匆忙,不知是要去哪兒?」李燁辰笑道。
藍汐蹙眉,她並不喜歡李燁辰一張妖孽臉上總是掛着副這般玩世不恭的神情,看着就挺渣…
三皇子或許是被哪個舊友絆住,現下還不曾來找她,柳輕落本想找這個散宴契機和她說上兩句話,現下倒也是尷尬在了他們身後,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
藍汐掛起一抹疏離的微笑,淡淡開口:「公子若只是特來與我說兩句酸笑話,我看就不必了,並不是誰都像公子一樣閒。」
此刻付遼跟在自家公子身旁,臉皮子緊皺在一處,冷汗都冒了下來。
「這話倒是說的不錯,此宴過後,怕是翰林院連門檻都要保不住了。」
兩人綿里藏針似的微妙氣氛令汶姑姑都覺得奇怪不已,按燁辰少爺與殿下的關係,沒道理與藍姑娘如此不對付吧…
與此同時,刑姬澈也在此時過來了。
「落兒。」他眉頭緊鎖,腳步略顯急切。
刑澈煩透這些虛與委蛇的應酬,卻又不得不應付着,他與落兒的事傳的沸沸揚揚卻還未定下,已經夠叫她受足委屈,今日露面,更是不知那些常嚼舌根子的貨色又說些什麼,令他焦心不已。
李燁辰聞聲回頭:「見過三殿下。」
服了,這一天見的可都是些大人物。
藍汐認命似的想,轉身道:「民女藍……」
她的眼神剛掃在刑姬澈的面龐之上,轉而便被他身邊女子奪去了視線。
在見到柳輕落的一瞬,仿佛時間都靜止了幾秒,藍汐愣了愣,神情自有茫然,但也不至於太過驚訝。
前腳剛見了帝王,後腳又看見皇子,此時再見到柳輕落她都仿似不覺奇怪了。
月數未見,面前這裊裊娉婷的人影在她眼前逐漸與小軒窗上的人影合一。
清水一泓似的雙眸,極清極妍,顧盼中比當日又多了幾分溫柔恬淡。
在她的眸中,藍汐看不見任何意外。
極短的停頓之後,她如常行禮,不動聲色的撩起袖口,摸了摸手腕處的珊瑚手釧,只當不識得柳輕落,視線從她身上移去。
刑姬澈略點頭示意,攬過柳輕落的肩膀便側身離開了此處。
在他的視線範圍內,除了些要位臣子,也就李燁辰值得他言語一二,只可惜他現在很明顯沒有這個興致。
藍汐神色複雜的瞧了一眼兩人並肩遠去的背影,也沒有心思再去搭理李燁辰,尋了個由頭便也匆匆離開。
回程坐在寬敞的轎中時,她腦子都還處在暈暈乎乎的狀態里。
手頭匣子裏幾張銀票輕若無物,此刻抱在懷中卻像是沉甸甸的鉛塊一般。
難道刑羨川早就知道會是這樣?那他就不怕她真的哪根筋沒搭對駁了明櫟帝的話?
是了....他為何敢說叫她但說拒絕之類的話,說起來,他也只是一介臣子。
莫非...
「汶姑姑,你可知刑將軍今日去了何處?」
藍汐越想越不對勁。
「回姑娘的話,將軍今日應是去了西郊暗牢。」
「惠妃生辰在即,將軍應是脫不開身今日才沒來,但必是布了人手在姑娘身邊保護您周全。」
她會錯了藍汐的意,以為她是惱了刑羨川今日未曾現身的事才解釋得如此清楚。
藍汐覺得尷尬,倒也沒有刻意去解釋:「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老奴也不清楚,倒是有一事,洛夫人今晨使喚小廝過來傳了話,說是那日洛夫人借進宮獻禮的契機向惠妃娘娘引薦了您,希望到時您可以同去....」
「將軍定然也在其中。」
汶姑姑甚少有這樣吞吞吐吐的時候,此刻也實在覺得算計的過了,這把老臉有些臊得慌。
藍汐聞聲,微微一愣,心中不知想到什麼,有了接近片刻的沉默之後才道了聲:「好。」
她在想,能是什麼身份值得他兜這麼大一個圈子來騙她,回想起今日在宴上瞧見明櫟帝的時候,二人那隱約相似的眉眼。
難不成他是明櫟帝的…
不會,不可能。
藍汐腦袋微微發脹,才想到這一層就慌忙撤去了自己荒謬的想法,這一點根本就說不通,無論如何都說不通。
「藍姑娘,您沒事吧。」
汶姑姑瞧藍汐神色不對,便拍了拍她的手背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