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亂鬨鬨的山坳高坡上,一片寂靜,原來滿地的人,也消失不見了。
從喧鬧非常,到突然四周寂靜無聲,這種場景很嚇人的,現代的很多恐怖片導演都喜歡在電影裏,用這樣的場景表現方式,來烘托緊張、恐怖的氣氛。
「星宿老怪」丁春秋在江湖上可以說是縱橫無敵,因為他多數是遇強就跑,遇弱就欺,一生中毒行詭計,從未被敵人圍困過,這是他機巧的對敵方式,他本人還是有些心志手段的,不然也不會對自己那麼殘忍,修煉對身體損傷很大的「化功大-法」。
但這種詭異時候,他對這些蟒蛇也是無計可施,也很擔憂這些巨蟒肚餓起來一口將自己吞了下去。
先前那些高聲慘呼、震動曠野的弟子們,一下子古怪地逐個倒地、滾下山坡,消失於他的眼前,或許就葬身蟒蛇肚腹里了。
丁春秋不敢稍動,只用眼睛四下瞥見,片刻之間,只餘下一條腦袋被砸碎、死的不能再死的巨蟒和幾條小毒蛇的斷尾殘骸,其餘數百條巨蟒和毒蛇卻消失得乾乾淨淨。
身前、身後也沒有再聽到星宿派的諸弟子的頌揚聲、傷重哀號聲、謾罵聲,蟒蛇纏得緊,呼吸越發困難了,他越是暗運內力抗爭,蟒蛇越是加力纏裹。
蟒蛇,特別是巨蟒,大多都是無毒的,蟒蛇性喜纏繞,蟒取食在25c以上,冬眠期4到5個月,春季出蟄後,日出後開始活動。夏季高溫經常躲陰涼處,於夜間活動捕食。以突然襲擊咬住獵獲物,用身體緊緊纏住,將獵獲物縊死,然後從獵獲物的頭部吞入。
這是它的習性,它的殺手鐧,就是纏殺,纏裹獵物,隨着呼吸,擠出獵物肺中的空氣,獵物每呼一口氣,它就會趁機勒緊,這樣獵物可以吸入的空氣的肺部空間逐漸減少,直到吸不了空氣,最終憋死。
但是,丁春秋這樣的宗師級的頂級武者,脈息悠長,兩者相持,註定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最先沒有耐心的卻不是他們倆,而是李良。
起先,還等着蟒蛇勒暈丁春秋,再將他們一起簽定契約,收到空間裏完事,這個世界少個把丁春秋這樣的龍套,李良還是能夠承擔得起這份因果的。
李良還要去找王語嫣,就不能丟下段譽這條絕好的線索,跟着執着的段譽,肯定能夠找到她的。
在這裏,李良已經耗費了小一炷香的時間,剩下的四條巨蟒,有兩條已經被丁春秋抓破腹部,凶性大發,死命地纏着他,另外兩條沒有受傷,卻是飢腸轆轆,而丁春秋現在雖然動彈不得,卻沒有受到什麼大傷。
還要幾個時辰,他們才能分出勝負。
四條巨蟒這邊,氣息悠長,又有獵物被纏住,肯定不會放棄,但是那兩條受傷的巨蟒,一定會先支持不住的,到時,丁春秋就可能脫困而出,當然,前提是那時他還有良好的體力和內力做後盾。
丁春秋這邊呢,頂級武者,比拼氣息時間,他應該不會輸給巨蟒一方,但是,不能排除巨蟒按賴不住飢餓,提前將他咬死。
兩邊誰都有可能獲得長期競技賽生死的最終勝利。
李良可不打算等了,彈指發出一塊蘊含冰屬性的小鐵球,擊在丁春秋露出的頸脖主動脈處,這裏是人體要害,大力擊打會暈怯重傷,甚至死亡。
但李良激發出來的力道正合適,將丁春秋剛好擊暈,又不讓他受傷。
那鐵球上帶的冰寒真氣,一下子將丁春秋的體溫和周遭溫度,降下了好幾度。
蟒蛇喜熱怕冷,但在強烈的陽光下曝曬過久會死亡,最適宜溫度25到35c,20c時少活動,15c時開始麻木狀態,如氣溫繼續下降到5到6c即死亡。
所以獵物丁春秋和周遭的氣溫驟然下降,它們趕緊鬆開丁春秋,準備四散逃開。
卻被李良快速逐一簽定寵獸契約,卻是沒有花費多少能量,就成為寵獸,收進空間裏休養。
丁春秋能量也有近千度,但是虛弱狀態,只花費了李良的200多度能量,就簽定了僕從契約,收在僕從空間裏,自然不會有什麼機會再出來了,天龍世界的劇情,與他沒有多大關係了,現代詞彙,丁春秋的戲碼,殺青了。
接連兩個龍套,游坦之與丁春秋,都「殺青」,李良加起來總共付出了4000多度因果能量,好在他現在總體有9000多度,近萬度的能量,讓李良有種恢復現代大亨大手大腳花錢的感覺。
也不是他故意亂花、浪費能量,他實在是擔心這兩人會對阿紫、阿朱等曼佗山莊一系人、李秋水等逍遙派一系人,造成一些措手不及的隱患損傷,最終,給王夫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他們既然存在有隱患,李良肯定要消除這些不利因素了。
當然,風險不可能完全消除,這個世界運轉的規則,有它自己的劇情慣性的,到時李良也不會放鬆警惕的,將所有風險閘口位把守好,將最終帶給王夫人不利影響的因素,減到最少!
李良這裏處理完畢,耽擱了這許久,系統里早已經探查不到段譽一行人的蹤影。隨即追着他們的行跡,折而向東北行。
兜兜轉轉行了三日,這日午後,李良在大路一座涼亭中喝水休息,忽聽得身後馬蹄聲響,四騎馬從來路疾馳而來。
四騎奔近涼亭,當先一匹馬上的人叫道:「大哥、二哥,亭子裏有水,咱們喝上幾碗,讓坐騎歇歇力。」說着跳下馬來,走進涼亭,餘下三人也即下馬。
這四人見到這裏還有一些其他江湖武者,微微頷頭為禮,走到清水缸邊,端起瓦碗,在缸中舀水喝。也沒有特別留意,與其他人一樣的身穿武者制式服飾的李良。
當先那人一身黑衣,身形瘦小,留兩撇鼠須,神色間甚是剽悍。
第二人身穿土黃色袍子,也是瘦骨稜稜,但身材卻高,雙眉斜垂,滿臉病容,大有戾色。
第三人穿棗紅色二袍,身形魁梧,方面大耳,頦下厚厚一部花白鬍子,是個富商模樣。
最後一人穿鐵青色儒生衣巾,五十上下年紀,眯着一雙眼睛,便似讀書過多,損壞了目力一般,他卻不去喝水,提酒葫蘆自行喝酒。
便在這時,對面路上一僧人大踏步走來,來到涼亭之外,雙手合什,恭恭敬敬的道:「眾位施主,小僧行道渴了,要在亭中歇歇,喝一碗水。」
那黑衣漢子笑道:「師父忒也多禮,大家都是過路人,這涼亭又不是我們起的,進來喝水吧。」
那僧人道:「啊彌陀佛,多謝了。」走進亭來。
這僧人二十五六歲個紀,濃眉大眼,一個大大的鼻子扁平下塌,容貌頗為醜陋,僧袍上打了多補釘,卻甚是乾淨。
他等那三人喝罷,這才走近清水缸,用瓦碗舀了一碗水,雙手捧住,雙目低垂,恭恭敬敬的說偈道:「佛觀一缽水,八萬四千蟲,若不持此咒,如食眾生肉。」念咒道:「??縛悉波羅摩尼莎訶。」念罷,端起碗來,就口喝水。
那黑衣人看得奇怪,問道:「小師父你嘰哩咕嚕的念什麼咒?」
那僧人道:「小僧念的是飲水咒。佛說每一碗水中,有八萬四千條小蟲,出家人戒殺,因此要念了飲水咒,這才喝得。」
黑衣人哈哈大笑,說道:「這水乾淨得很,一條蟲子也沒有,小師父真會說笑。」
那僧人道:「施主有所不知。我輩凡夫看來,水中自然無蟲,但我佛以天眼看水,卻看開水中小蟲成千成萬。」
黑衣笑問:「你念了飲水咒之後,將八萬四千條小蟲喝入肚中,那些小蟲便不死了?」
那僧人躊躇道:「這……這個……師父倒沒教過。多半小蟲便不死了。」
那黃衣人插口道:「非也,非也!小蟲還是要死的,只不過小師父念咒之後,八萬四千條小蟲通統往生西天極東世界,小師父喝一碗水,超度了八萬四千條名眾生。功德無量,功德無量!」
那僧人不知他所說是真是假,雙手捧着那碗水呆呆出神,喃喃的道:「一舉超度八萬四千條眾生性命?小僧萬萬沒這麼大的法力。」
黃衣人走到他身邊,從他手中接為瓦碗,向碗中登目凝視,數道:「一、二、三、……、一千、兩千、一萬、兩萬……非也,非也!小師傅,那碗中共有八萬三千九十九條小蟲,你數少了下條。」
那僧人道:「南無阿彌陀佛。施主說笑了,施主也是凡夫,怎能有天眼的神通?」
黃衣人道:「那麼你有沒有天眼的神通?」
那僧道:「小僧自然沒有。」
黃衣認道:「非也,非也!我瞧你有天眼通,否則的話,怎地你只瞧了我一眼,便知我是凡夫俗子,不是菩薩下凡?」
那僧人向他左看右看,滿臉迷惘之色。
那身穿棗紅袍子的大漢走過接過水碗,交回在那僧人手中,笑道:「師父靖喝水吧!我這個把弟跟你開玩笑,當不得真。」
那僧人接過水碗,恭恭敬敬地道:「多謝,多謝。」卻不喝。
那大漢道:「我瞧小師父步履矮健,身有武功,請教上下如何稱呼,在那一處寶剎出家?」
小僧人將將水碗放在水缸蓋上,微微躬身,說道:「小僧虛竹,在少林寺出家。」
李良這時沒有關注這四人和這小僧人,他又走神了,因為這小僧人的佛語,聯想到佛家與道家的精神觀想法,難道這個世界裏,真的有先賢可以將精神修煉到這般境界,居然是傳說中的精神入微境界。
這只在典籍上有些記載,具體的法門,卻不知道是失傳還是隱藏在哪個不知名的角落裏。李良的體系內,還沒有納入這項內容,或者說是系統還沒有解封這項內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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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天最後一章,下午突然雷陣雨,周邊的幾個小鎮都停電了。還有家裏人都回來了,在小侄女開學上小學一年級前,只怕網絡、電腦都得歸她優先使用。
這段時間,春倌會見縫插針和想辦法更新的,每天不會低於三章。
希望明天別再是雷陣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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