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就大大方方的出去,不必從簡。」蕭陸聲這樣跟蘇妘說。
蘇妘點頭,她食指摸到男人的嘴唇,輕輕的磨了磨,「我記得你曾說過,長空大師是個很有本事,且很神秘的人。」
蕭陸聲點頭。
「你說,他的本事和容洵比如何?」
「他們不是一個派系,」頓了頓,蕭陸聲道:「除了改國運這樣的事情,長空大師是個得道高僧。」
想起上回見到長空大師,長空大師說的那些話蘇妘一時感慨萬千。
不變應萬變,順其自然。
這是當時長空大師告訴她和蕭陸聲的話,當時的她們對未來至少是有些忐忑的。
就怕對抗不了天命。
事實順其自然之後,她們贏了。
可容洵
若容洵的事情也順其自然下去,他會死吧
「得道高僧,那些話本子不是說,很多高深莫測的聖僧也有逆天改命的本領嗎?」蘇妘說。
蕭陸聲看向蘇妘,「你想讓他幫容洵?」
「我想不到別的辦法。」
「不急,總會好的。」
他總說這句話,事實上他們也的確越來越好。
蘇妘要去雲佛寺,這件事提前三日報給了雲佛寺,此番,她是以皇后娘娘的身份去。
皇家的儀仗隊。
雲佛寺也沒有半點怠慢,也不敢去怠慢。
此番出行。
負責安全的是羽七。
清寧、唐安二人也都一起來了。
當時,給雲佛寺的人說的是為國祈運,所以,雲佛寺也給準備得十分充足。
考慮到蘇妘懷着身孕,一切從簡,半個時辰不到,就差不多完成了。
在雲佛寺小僧的帶領下,蘇妘被安排在了貴人客房之中。
清寧和唐安環視一周,只見房間雖然樸素,但一塵不染的,可見雲佛寺也十分重視。
「唐安,你去請示一下長空大師,問問本宮可否求見?什麼時候方便拜見?」蘇妘一邊素手,一邊說道。
唐安躬身,「是,奴才這就去。」
清寧擰乾帕子,遞給蘇妘道:「長空大師怎麼也不會拒絕娘娘的求見。」
「雖然是,但,對待高僧,也要慎重。」
「娘娘這兩日似乎都不怎麼開心。」清寧是貼身伺候的人,自然能看出蘇妘又有些憂愁。
蘇妘看了看她,「什麼都瞞不過你。」
清寧沒再問了。
如今天下太平,腹中的皇子也一切安好。
皇上、皇后,兩個蒼雲國最尊貴,最能決定他人生死大權的人,除了容大人,娘娘還有什麼事好憂心的?
清寧不問。
蘇妘也沒有繼續說了。
一切的一切,她心裏都有了答案。
容洵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她更舒心的活着,而她,即便給不了容洵什麼承諾,但,她想盡力的去為他做點什麼。
唐安回來後說道:「回皇后娘娘,長空大師說,娘娘隨時都可以去。」
蘇妘愣了下,「那吃過午膳後就去。」
「是,奴才去知會長空大師一聲。」
蘇妘點頭。
清寧笑着,容大人除了動了不該動的心,對他們這些人也十分和藹。
而且,他對蒼雲國也是十分的盡心盡責,哪怕是她這樣一個小人物,也希望容洵能夠平安。
雲佛寺的齋飯很素。
但蘇妘卻吃得很香,一時間也沒有怎麼想肉菜,她忽然想到蕭陸聲此刻。
特別是有一道素肉菜,她還以為是真的肉,結果雲佛寺的僧人告訴她是豆制的。
還不等蘇妘開口。
清寧就同唐安說了,「這素肉,若是學會了,那皇上也不用吃那些沒什麼味道的素菜了。」
唐安點頭,「我這就去問問,看能不能學了去。」
「好。」
唐安走後。
蘇妘讓清寧拿了一身素衣來,將皇后制服換下後,才同清寧走出屋子,去拜見長空大師了。
蘇妘微微頷首,「見過長空大師。」
「娘娘有禮了,阿彌陀佛。」長空大師雙手合十,也微微頷首回了禮。
隨即,長空示意蘇妘入座。
蘇妘看了一眼地上的蒲團,含笑入座。
長空大師看蘇妘身穿尋常的衣服
,也不是穿着皇后制服前來,就已經知道,她此番前來,必是私事。
「這是雲佛寺自種的茶葉,娘娘嘗嘗。」長空大師和藹的為她斟茶。
蘇妘也十分有禮,笑道:「多謝大師。」也拿起來呷了一口,輕輕的放在茶几上。
隨後,蘇妘將左手上的佛珠露出來,「容大人說這是長空大師所贈。」
長空大師一見,原是為了容洵而來。
他便是沒有看錯,這容洵,蘇妘二人緣分不淺,只可惜造化弄人,緣來緣去,緣盡緣滅都是自然。
長空大師點頭,「正是。」他語氣很緩,面容慈祥,一眼就讓人覺得從容、平靜。
不似她有些心浮氣躁,憂心忡忡的。
「皇后娘娘今日前來,是為容洵施主?」長空大師直白的問。
蘇妘點頭,微微抬手,佛珠就被衣袖藏了起來。
長空大師看向清寧。
蘇妘也看向清寧,說道:「清寧,你去外邊等本宮吧。」
清寧福了下,「是,奴婢告退。」
當門關上之後。
這禪房之中,又回到之前那半明半暗的樣子。
蘇妘盤坐在蒲團之上,從她這個位置看過去,只覺得長空大師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他手中轉動着佛珠,眼睛微微閉着。
「大師,這佛珠既是大師贈容大人的,還請問,送出這佛珠時,可都說了什麼嗎?」蘇妘輕聲的問道。
生怕大聲了把長空大師給打擾了。
長空大師睜開了眼,看向蘇妘娓娓道來,「老衲雖不知逆天改命這等事真與否,但,容施主,娘娘的確與人不同,老衲姑且信了一二。」
「這佛珠乃是開寺佛主留下的,十分有靈性,能穩人魂魄,是容大人為娘娘求的。」
蘇妘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大師,你是否全都知情?」蘇妘問道。
長空大師道:「一知半解。」
一知半解。
蘇妘也不管他知道多少,就像說故事一樣,把她和容洵的事情改編了姓名、背景、朝代的跟長空大師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
這一說,便說了足足一個多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