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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陽看銀墨推開也不是,不推也不是的尷尬表情,委實有些窘迫。
她笑眯眯將小鈴鐺牽了過來,調侃他,「銀墨啊銀墨,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他素日裏總是一副雅正端莊,高不可攀的淡然模樣,暮陽哪裏見過他這麼吃癟。
暮陽揉了揉小鈴鐺的小腦袋,讓元英帶她下去休息。
崔嚶一直都有些怕銀墨那張冷冰冰的臉,也找了個藉口跟着元英和小鈴鐺一併溜了。
暮陽臉上笑意未消,銀墨臭着張臉,凌厲的視線沖暮陽掃了一眼。
暮陽止住笑意,想到銀墨方才那吃癟的模樣,她還是有些忍不住想笑。
她輕輕戳了戳銀墨的小臂,「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密林?」
暮陽此次是孤身前往密林,銀墨雖然指導她練武,暮陽吸收得也快,但是畢竟才學沒多久,只是些花拳繡腿。
多個人多條路,更何況,銀墨這廝又閒,武功又高強,說不準兒還能徒手幫她抓兩個地痞流氓。
銀墨沉默着不說話。
暮陽急忙道:「你若是有事,那就當我沒說。」
她話還沒說完,銀墨已經轉身往前走了。
「走吧!」
他語氣帶着無奈。
暮陽心中歡喜,提着小裙擺就追了上去。
京郊的密林此時正是金絲楠木的砍伐季節,密林內時不時傳出鳥獸撲朔翅膀的聲音,偶爾還有樹木轟然倒地的巨大響聲。
暮陽和銀墨趕到的時候,正有一批壯漢吃力地用麻繩拖着根上好的百年楠木往山路上拖動。
「嘿喲嘿喲」的勞作聲此起彼伏。
來這密林砍伐的大多是城郊的老百姓,尤其是靠近密林這一帶的,大多世代以砍伐楠木賣給木材商人為生。
大傢伙兒都是認識的,暮陽和銀墨一路打馬飛奔過來,引起了不少人的回頭。
「這倆人誰啊,怎麼跑我們密林來了?」
「看穿着,像是從京都城內來的。」
其中一個光着膀子,胡亂將衣服搭在肩膀上的大漢啐了一口,「不會又是朝廷派來說服我們離開的走狗吧!」
這些人對於朝廷的多次插手明顯很是不屑,所以暮陽和銀墨一下馬,便被眾人不懷好意地圍了起來。
方才那個肩膀搭着衣衫的大漢兇巴巴地瞪着暮陽和銀墨。
「你們是什麼人?朝廷派來的麼?」他語氣裏帶着十足的警惕。
卻在對上銀墨寒涼視線的那一刻,整個人明顯縮了一下。
可好歹也是這群人的老大哥,就算心裏慫也不會輕易表露害怕的情緒,於是他有挺了挺胸。
暮陽來之前大概查過,這密林的人不願意聽從朝廷的安排搬走,和原先宮霆派來的人次次都起了衝突,所以她們來的時候,對方態度可能不會很好。
現下這大漢凶神惡煞的嘴臉更加驗證了暮陽的猜想。
她上前呵呵乾笑,「這位大哥真是說笑了,我和我夫君是個生意人,聽說京都城郊的密林種有野生的天然金絲楠木,所以便想來看看是否真如傳聞所說。」
那大漢聽他們是來買楠木的,眼裏警惕散去幾分。
身旁一個略微瘦弱,書生氣打扮的小男孩兒扯了扯這大漢肩膀上的衣服。
「其連大哥,這人沒準兒是騙人的,京都城哪來的這麼年輕的生意人,還是個女的,我看,這人明顯胡說八道。」
他眼睛黑漆漆的,透露着算計。
暮陽有些意外看他一眼,這小男孩的眉目有着刻意壓下去的凌厲,就連瞳仁都是黑漆漆的,整個一小狼崽的感覺。
她見那叫做其連的男人果然疑慮了,顯然是很相信這個小狼崽子。
暮陽有些無語道:「聽說過玉迷香坊麼?」
周圍有幾個大漢點點頭,「聽過,據說那是京都城生意圈的後起之秀,掌柜的竟然還是個嫩生生的女娃娃……」
女,娃娃?
眾人視線紛紛落在暮陽身上,這可不就是個嫩生生的女娃娃麼。
有人開始不淡定了,「莫非,你,你就是那玉迷香坊的小掌柜?」
暮陽點點頭,「是我!」
於是,眾人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當即變了味了。
玉迷香坊給錢大方,這是全禹國的生意圈都知道的事。
於是有幾個膽大點的動了心思,竟然直接拽住暮陽的衣袖,「小掌柜,你也是來做楠木買賣的麼?」
「我們這兒的楠木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好貨,你看,那便是我們方才砍的,小掌柜要不要去看一下?」
這個拽着暮陽的大漢突然慘叫一聲,暮陽看見,銀墨修長骨節的大手正雲淡風輕捏在這大漢的腕骨上。
這大漢疼得抱着手在原地嗷嗷叫,其餘幾人見狀,便不敢再胡亂拉扯暮陽了。
暮陽朝銀墨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她揚聲,「諸位既然聽過我玉迷香坊,那我就長話短說,我此番前來,確實是想在這密林內訂購一批上好的楠木回去給書屋做桌椅。」
「我知道大家砍伐的楠木材質會因為砍伐的位置不同而有所差別,為了能夠仔細挑選,我打算在密林待個十天半月的,不知有哪戶人家好心收留一下?」
謝謝砍伐楠木的伐木工人雖然會互幫互助,比如大傢伙兒搭把手將砍下的楠木給運送出森林。
可各人砍來的是各人的,每個人賣這楠木的路子不同,所以明明是同一個地方的楠木,有人賣出了好價錢,自然就有人賣得不盡如意。
玉迷香坊的口碑全京都皆知,若是他們中有誰日後能與玉迷香坊合作,那簡直就是撞了大運。
所以大家紛紛舉手邀約。
「我,小掌柜,去我們家那兒,我們家屋子是整個京郊最好的,您長得細皮嫩肉的,就該住在那樣精製的地方。」
又有人道:「小掌柜,住得舒服不如住得浪漫,我們家那兒正對着夕陽下山,日後傍晚,你都可以枕着夕陽睡覺。」
這群人全程爭得面紅耳赤,唯獨其連和那隻小狼崽子一言不發。
暮陽頂着倆人看了一會兒,突然扭頭,語氣甜蜜得就跟妻子徵求丈夫意見時一模一樣。
她眼睛亮亮地看着銀墨,眼神朝着其連和那小狼崽的方向打了個暗號。
「夫君,咱們今晚睡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