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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沖的案子已經開審了。
大理寺公堂內,包明興一身深藍色官服,頭頂戴個赤金烏紗帽,正端坐公堂,一板一眼地走流程。
他長得油頭滿面的,因為長期在花滿樓縱慾,所以看起來整個人跟缺了個腰子一樣。
虛得慌!
包明興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厚沖,看他身着囚衣淪為了階下囚,整個人別提有多興奮。
早晨包義還特意叮囑過他,聖上已經收了長公主兵權,所以更加不用手下留情,勢必要給公主府一個下馬威。
「厚沖,駐南疆將領,因為調戲良家婦女起了命案,此事,你可有辯?」
厚沖鎮守南疆多年,一生求直,哪能受得了這冤屈。
他拳頭捏得「咯吱咯吱」響,「你們血口噴人,那女子只是恰巧發了心疾在我面前死去,並非我所殺。」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我殺了她,又有何好處?」
包明興打定了主意要為難厚沖,「既然你不是貪圖人家的美色,一個良家女子,怎麼會好端端出現在了軍營之中?」
「若非你強搶,那女子又怎會因你丟了性命?」
幾輪辯白下來,厚沖沉默了,因為不管他怎麼辯白,包明興都有意將話題引開,直接蓋棺定論判了他死刑。
厚沖看着差役遞過來的狀紙,上面的內容太過荒誕,除了讓他認下殺人的事,甚至還讓他指證宮長寧在南疆擁兵自重,想要謀權篡位。
這完全就是在栽贓欺瞞。
厚沖拒不認罪。
包明興早對厚沖的性子有所耳聞,知道他是塊兒硬骨頭。
他冷聲呵斥大堂下的官差,「都愣着幹嘛,厚沖將軍骨頭硬,給他點顏色看看。」
差役手裏提着半米長的鐵棍,十幾個人,衝着厚沖就是一頓亂打。
堂下慘不忍睹,厚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包明興好整以暇地端起茶杯,吹了吹熱氣,熱氣撲在他臉上,每個毛孔都在放鬆。
因為太子的提攜,他早該封了大理寺卿,誰料第二日上朝時,長公主以一句「此人不堪大任」引得皇上遲疑。
因為這件事,包明興的大理寺卿生生耽擱了三年。
如若不是因為宮長寧,他早該走得更好更遠,如今又怎會還屈居在這小小的大理寺?
所以他恨透了宮長寧,恨透了整個公主府的人。
包義滿意地看着地上爬都爬不起來的厚沖,甩了甩官服,慢悠悠走了下來。
他來到厚沖身旁,彎腰撿起地上的狀紙,惡毒地用力碾在厚沖鮮血淋漓的手背。
十指連心,鑽心的疼。
厚沖再能忍,還是忍不住「哼」了出來。
包明興蹲下,用力扯住厚沖的頭髮,將人給扯起來。
「厚沖將軍,識時務者為俊傑,這狀紙,你今日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
厚沖和着血沫啐了包明興一口。
「你想讓我指控公主殿下,除非我死!」
包明興怒道:「你倒是有骨氣,那就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大理寺的七十二套刑罰夠勁兒。」
官差正欲動手,一根長鞭狠狠朝着那群差役砸了過去。
大殿的石板裂開,宮長寧眸子噴火,抬腳蹬飛了那群差役。
包明興見宮長寧的到來,沒有感到絲毫意外。
他笑道:「公主殿下怎麼來了?這大殿上血腥味兒重,等會兒熏着公主。」
隨即沖那群被打翻在地的差役怒道:「來人,護送公主回府。」
暮陽看着地上鮮血淋漓的厚沖,捏緊束繩,恨不得活剮了包明興。
「包明興,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濫用私刑屈打成招!」
包明興一臉地痞流氓的模樣,「公主殿下這話說得可就讓人惶恐了,這大理寺是審理案子的地方,不見點血,又怎麼能讓活人開口?」
「倒是公主殿下你,平白帶人闖了大理寺阻撓本官辦案,若聖上問罪下來,公主恐怕擔不起這個責任吧。」
先前宮長寧有兵權在身,包明興雖然恨宮長寧,見了宮長寧也得客客氣氣的。
如今宮長寧沒了兵權,一個女人而已,空有個公主名頭,包明興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宮長寧冷聲,「昨日皇兄就下旨,令大理寺平和公正審理此案,若說違抗聖旨,誰能比得過包大人!」
「包大人,難道是想和本公主前去皇兄跟前辯一辯?」
昨日宮長寧自動上交兵權,正如暮陽所說那般,宮霆當即就召了包義進宮,命他好生審理此案。
可人在包義手中,他想怎麼審理,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可包義畢竟不傻,折磨人這種事,偷偷來就行,若真鬧到皇上跟前,倘若皇上一時心軟放了厚沖,那他想要的目的便無法達到了。
他走上公堂拍了拍案板,「今日審理因為長公主殿下的擾亂暫且結束。」
「退堂,明日再審!」
宮長寧在厚沖面前蹲下,暮陽昨夜給了她一瓶天機堂的傷藥。
她輕輕抬起厚沖的那不成人形的手,偷偷將傷藥放入厚沖衣袖中。
「將軍受苦了,長寧定會救你出去!」
厚沖指尖動了動,被差役帶了下去。
倘若今日宮長寧沒有及時趕來,厚沖恐怕已經死在這大殿上了。
屆時包明興再歪曲事實,稱厚沖是畏罪自殺,那這樁案子便會不了了之。
而與此同時,包府內。
暮陽帶了七夜,正端端正正坐在包府正廳主位喝茶。
包義先前在玉迷香坊對暮陽有過一面之緣,當時覺得這小子有幾分見識想收為己用。
後來聽說是個女人,他當即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個女人,做得成什麼事?
而現在,看着座位上端坐的暮陽,他卻是有些複雜。
那臭小子竟然就是宰相的千金,包義在朝堂之上還要忌憚暮銘幾分,更是有意拉攏相府。
如今人家的千金竟成了公主府謀士!
暮陽不疾不徐道:「尚書大人,暮陽方才所說之事,你考慮得如何?」
包義臉色鐵青。
「誰告訴你我內宅之事?」
知道他虐待結髮妻的除了府中先前的幾個老丫鬟,還沒幾個人知道,甚至連包明興都不知道平寧郡主是怎麼死的。
究竟是誰,竟透露給了公主府?
暮陽見他不說話,笑道:「只是讓尚書大人給貴府公子打個招呼手下留情,不對厚沖將軍用刑,又不是直接放了厚沖將軍,尚書大人,此事很難辦麼?」
暮陽話鋒一轉,冷聲,「還是說,尚書大人更想親口告訴自己的兒子,你殺了她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