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言,你怎麼會認為我會拿這種事情來威脅你呢?」岑靜波目光平靜地看着月悅,說着這句話的語調,甚至讓月悅有種自己似乎說了什麼冒犯了她的話的錯覺。
月悅在這樣的目光下不由得挺直了背脊,有些讀懂了岑靜波平靜目光下的深意,也是在這樣的眼神下,月悅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喜歡女人!」月悅不由得站起身,試圖借着站立的姿勢,尋找有利位置。
岑靜波低低地笑了幾聲,因為笑得太過,倒是又咳嗽了幾聲,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這才抬頭對上月悅帶着幾分怒意的雙眸:「作為一個女人,自然沒有道理討厭自己的性別的。」
月悅看着岑靜波這樣,卻是越發確定了,對於岑靜波似是而非的回答,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你是因為什麼才接近我爸爸的?那天,我在美術館的停車庫,看到你親了我爸爸一下。」
岑靜波故意淋了冷水,發了一場高燒,引了葛傑的女兒過來,就是想要當面跟這個惹得付悅蕾心心念念的女人聊一聊。如果不是她故意露出馬腳,也不會被月悅猜測出她的性取向,到了這裏,她也沒有多辯解什麼,反倒是另外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無非是擔心我要真得成了你的後媽,萬一生了孩子,你以後有了弟弟妹妹,那麼整個葛家的家產到時候能夠落到你手中的就是個未知數了。不過,我可以跟你保證,我嫁給葛傑後,不會生孩子,你依舊會是葛家唯一的繼承人。」
月悅聽到這裏,卻是隱隱明白了岑靜波的意思,她沉默地看着面前帶着病態美的岑靜波,卻是突然問了一句:「你跟付悅蕾是什麼關係?應該不只是學生這麼簡單吧?」
&開師生關係,我和悅蕾是好朋友。我經常聽她提起你,不過,你跟悅蕾口中的樣子,倒是有些不太一樣。葛筱言,我剛剛的提議,你覺得怎麼樣?我聽說之前有一個女人想要給葛傑生孩子,因為你鬧着要自殺才罷休的。現在,我答應你,會在婚前做絕育手術,保證不會危害到你的利益,你願意和我合作嗎?」
岑靜波說到這裏,似乎是擔心月悅會不答應,又補充了幾句,「你應該也明白,如果不是你爸爸動了想要再要個兒子傳宗接代的念頭,他養在外面的女人不會起了要給他生兒子的心思。現在,你我合作,大家都方便。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
月悅聽到這裏,卻是真得覺得有些荒唐了:「你倒是清楚我爸的情史,你既然知道我爸的情況,怎麼會還要嫁給她?難道就因為我跟付悅蕾曾經的關係,你就覺得我會幫你和付悅蕾打掩護?我記得沒錯的話,付悅蕾年初就要結婚了,怎麼,付悅蕾假結婚,你也要找個人弄個形式上的婚約?」
月悅按了按額角,有些被岑靜波這突然放出的信息弄得頭疼了:「我直接問你一句,你跟付悅蕾是不是戀人關係?」
岑靜波被月悅這麼質問,卻是一直保持着唇角上揚的弧度,那雲淡風輕的樣子,的確是個端的住的人,只是,岑靜波越是平靜,月悅越是感到荒唐可笑。
如果她猜測的沒錯,岑靜波和付悅蕾真得是一對,那麼付悅蕾的結婚對象只怕也是有問題的,貌似之前就有傳言,付悅蕾閃婚的對象好像是gay圈的人,只不過,兩個人都要步入婚姻殿堂了,也就沒人放在枱面上說這個事情。甚至有葛筱言的朋友,知道葛筱言曾經和付悅蕾的關係的,還打趣葛筱言動作慢,明明跟肖一鳴先談戀愛的,結果前女友卻率先要嫁人了。
現在情況變成付悅蕾嫁人的老公是個喜歡同性的,那麼,兩個人一起假結婚,倒也解釋得通。而如果付悅蕾的戀人是岑靜波的話,那麼,岑靜波三十二歲,各方麵條件都好,卻一直沒有男朋友也有了解釋。
唯一讓月悅想不明白的是,岑靜波怎麼會挑上葛傑?
想着剛才岑靜波話鋒中微微透露出來的醋意,似乎對付悅蕾還在乎着她這個前女友表示不太高興。難道岑靜波是覺得,她找葛傑結婚,那麼,就能夠徹底斬斷付悅蕾對她的心思?如果真是這樣,未免也太過可笑了一些。
葛傑要是真得跟岑靜波結婚,兩人成為合法夫妻後,難道還真的會不碰岑靜波嗎?岑靜波是不是想得太過天真了些。
&蕾就算結婚了,我和她關係也是最好的。」
岑靜波的回答,讓月悅更是有些氣得內出血,這回答,倒是打得一手好太極!既不正面承認,卻也話里話外都是滿滿的曖昧。
按了按額角,月悅是真心覺得這對話沒有辦法再進行下去了,她作為正常人的思維邏輯,跟岑靜波的詭異思路,實在是對不上號。與其在這裏跟岑靜波雞同鴨講,倒不如直接聯繫聯繫付悅蕾。雖然,從葛筱言的記憶中,能夠看到對這個付悅蕾的印象算不上多好。
當初葛筱言要跟付悅蕾分手的時候,付悅蕾死纏爛打了許久,最後見葛筱言態度堅決,還揚言分手就跳樓,然後竟然真得就從陽台上跳下去了。幸虧,當時葛筱言是住得二樓,陽台下面又是緩衝的矮叢,付悅蕾人是沒事,可腿卻是斷了。因為這個事兒,葛筱言對付悅蕾怕得很,直接花了錢請了看護,也沒有去醫院看過付悅蕾,這才算是斷了兩人的聯繫。
現在,想到要再跟付悅蕾聯繫,月悅突然覺得,可能結果也並不會如她預料的那麼順利。起碼,面前的岑靜波看着還更加能夠溝通一些。
&們關係好,跟我也沒什麼關係。你們相親相愛的,自己高興就好,何必還要扯上我爸爸?還要扯上我?你們難道是希望我來給你們的關係打掩護?你要真嫁給爸爸了,還指望我來阻止你們同房?」
岑靜波聽了月悅的話,卻只當聽到了最後一句:「我就算嫁給你爸爸,也會跟他分房睡的。我已經想好了,我讓我的朋友給我開了一個醫療單,只要說明我被男性太過親密的碰觸就會造成各種生理上的不適,到時候我再跟你爸爸說,我不介意他在外面有女人,我和他只是精神上的伴侶,一切就都能夠解決了。」
聽到這裏,月悅真得很想要搖搖岑靜波的腦袋,怎麼會有人天真成這樣?是小說看多了嗎?
&靜波,你覺得,我爸爸是這麼紳士的人?娶一個老婆回來,只能夠干看着,那娶你還幹什麼?擺着當花瓶啊?他這麼多年都是情人滿天飛的,何必非要娶你這樣連碰都不讓碰的人回來?」
月悅說到這裏,突然卡了一下殼,覺得自己也是傻,竟然被岑靜波的思緒帶着走。她這邊既然弄清楚了岑靜波的情況,對方是朵特別純潔的百合花,那她之前產生的種種危機感,也就是想太多了。既然確定了岑靜波的無害,那她還在這裏跟岑靜波說什麼大道理?簡直就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
月悅這裏想清楚了,岑靜波卻是還在那裏正兒八經地解釋着:「我嫁給葛傑後,絕對會增添你爸爸的臉面,我的學歷、樣貌、學識、工作,方方面面都好,你爸爸以後帶我出門,妝點門面也是好的。這裏面的事情,我就不跟你多說了,你只要說,要不要跟我合作。我幫你穩定家裏唯一的合法繼承人的身份,你幫我嫁給你爸爸,並且讓他不能夠碰我。」
要不是家裏人看她一歲大過一歲,催得厲害,再加上爸爸媽媽又都是體面的工作,丟不起女兒出櫃的臉,為了父母着想,岑靜波也不會出此下冊。當然,這裏面也不乏被付悅蕾給刺激了的因素。
剛好這個時候葛傑出現了,投資了她的畫展,岑靜波是知道葛傑的風流史的,她當時就知道這個人是付悅蕾前女友的父親。想着付悅蕾對葛筱言的念念不忘,明明葛筱言那麼狠心,當時付悅蕾為了她愛的發狂,甚至跳樓了,也能夠轉過頭就交了男朋友,偏偏付悅蕾卻一直忘不了葛筱言,甚至還為了葛筱言回到f市發展。
岑靜波也是想着,她要是真得嫁給了葛傑,那葛筱言就算以後重新又發現了悅蕾的好,恐怕在知道了她跟悅蕾的關係後,也會膈應得慌,總歸是不可能再跟悅蕾有任何關係的了。
只能夠說,月悅真相了!
岑靜波的腦迴路的確是有些異於常人。
&想,我們沒有必要談合作的事情。首先,作為一個女兒,我從來不會幹涉我爸的個人交往情況。其次,你這樣子騙人假結婚的事情,我是不認可的。最後,你既然醒了,我就先告辭了。」
月悅覺得她再在這個房間呆下去,可能也會變得有些不正常了。
她一直都覺得每個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任,喜歡一個人,不管對方性別是否跟自己一樣,其實都是沒有對錯的。可是,喜歡是雙方之間的事情,把這份喜歡牽涉到無辜的第三方,總歸是不對的。就算岑靜波有千千萬萬的理由,就算葛傑本身有這樣那樣的不好,都不能夠成為岑靜波藉此算計葛傑的理由。
當然,這件事情,她現在也沒有想好怎麼處理,也沒有告訴葛傑岑靜波的性取向意思,她這個做女兒的跑去說了這件事情,只怕反而會適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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