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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身後悽慘的喊聲,王德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而是淡淡的看着蕭九說道。
「蕭大人,這件事就這樣了,陛下的意思是不要再有下一次,否則絕對不會再讓步,還有,陛下說了,三日內開啟科考,皇后的安慰都取決於蕭大人你這次科考的表現,希望你這次舉辦的科考能跟您口中說的一樣。」
說完,王德連看都不看蕭九一眼,轉身就朝着尚書房的方向走去。
一場鬧劇結束後,蕭九和車廂內的楊穎兒都有些心有餘悸。
特別是最後王德說的話,直接赤裸裸的帶着威脅。
若科舉舉辦不成功的話,那楊穎兒的安慰……恐怕!
「蕭九,這科舉,你可有把握?!」
楊穎兒從馬車上走下來,來到蕭九的面前,有些擔心的問道。
「暫時還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
蕭九嘆息一聲。
的確,這科考就是自己隨口一說的事情,現在卻被擺在枱面上了,而且這其中牽扯的利益關係,蕭九心裏也清楚。
這裏面的艱難險阻肯定非同一般。
看蕭九如此表情,楊穎兒也不便多問,猶豫了下,還是含情脈脈的將蕭九送別了出了皇宮。
走在出皇城的路上,周奎緊跟蕭九身旁。
「蕭爺,你說這景坤可是皇上手中僅剩的監察司底牌,怎麼說殺就殺了,完全沒必要呀,這樣只會削弱自己的實力。」周奎有點想不通的問道。
蕭九苦笑,他也很鬱悶,不過再想想王德說的話,也就釋然了。
「呵呵,皇上這是在告誡我,他自己的嫡系都能說殺就殺,若我不給他好好辦事,不光是皇后,包括你我,對他來說都只是棋子!好一招殺雞儆猴!」
「殺雞儆猴?!」周奎一怔,「咱皇上的心思啥時候變得這麼利落。」
「這我哪知道,可能皇上開竅了吧……」蕭九苦笑。
這聶雙有的時候他也有點摸不清楚,有的時候十分睿智,有的時候卻又優柔寡斷。
真的讓他都有點摸不清楚。
……
而此時,尚書房裏面。
王德恭敬的跪在聶雙面前。
「陛下,您交代的事情,老奴已經全部做完了!」
「嗯,下去吧!」
聶雙不帶感情的聲音響起。
王德行了個禮,隨機告退。
而在王德走後,聶雙整個人癱倒在座椅上,雙手揉着額頭,露出一臉痛苦的表情。
而此時,身後的暗室中,一個黑袍老者走了出來。
「陛下,您的腦疾又犯了?」
「嗯,最近越來越嚴重了。」
「陛下,要不就服用老奴給你配的藥吧,雖然……,但至少能保住陛下的姓名!」黑袍老者嘆息一聲。
「影老,再容我等一等……」聶雙臉上露出掙扎的神色。
「哎,陛下,等不了了,最多一年,若一年之內不根除的話,陛下……老奴也回天乏術了!」影老顫抖的說道。
作為大咸王朝的首席宮廷御醫,他是唯一知道當今大咸皇帝一直患有腦疾。
這也是困擾聶雙多年的隱疾,每次發病的時候,她就會性情大變,仿若變了一個人一樣。
而這個腦疾說來也不複雜,只要陛下服用了自己的藥就能根治。
可陛下這麼多年,一直遲遲不願服用。
「影老,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若治療的代價是讓我大咸血脈斷絕的話,孤寧願不治……」聶雙咬着牙說道。
的確,影老的藥可以治療自己的腦疾。
但唯一的代價就是以後再也沒有生育功能,那等於說自己能活下來,但大咸王朝皇室的血脈,在自己這裏就斷絕了。
看着聶雙痛苦的表情,影老面露沉思,他也是唯二知道聶雙是女兒身的人,所以這麼多年,根本沒人知道他的存在,都以為這位首席御醫早已過世。
猶豫了下,影老還是開口說道。
「陛下,您之前不是說已經物色了一個人嗎?為何不讓他延續皇族血脈……」
聽影老提起那個人,聶雙不由的眼神中陷入深邃。
「他?呵呵,現在的他,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有的時候,我覺得他已經是我的人了,但有的時候,他的做法,讓我很疑惑……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邊的!」
看着聶雙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影老嘆息一聲,他知道,皇上說的這個人,肯定是讓皇上十分上心的人……
……
從宮中出來之後,蕭九直接朝着家的方向奔去。
而此時蕭府門前,一列列馬車停靠在那邊。
蕭九一愣。
什麼情況?!
看着忙裏忙外,指揮裝車的崔管家,蕭九立馬拉着他問道。
「老崔,什麼情況,這是搬家嗎?怎麼沒人通知我?!」
「額,老爺,不是搬家,是大奶奶要遠行……」老崔尷尬的說道。
遠行?!
聽到老崔又喊大奶奶,蕭九臉色有些不悅。
這姬無雙現在是越來越能耐了,什麼事情都不通知我了。
「她要去哪?」蕭九面色不悅的問道。
「額,這個大奶奶沒說,只是說跟孫家大小姐要出去一趟。」
跟孫思純出去,去哪?!
就在蕭九疑惑之際。
孫思純正好也走了出來。
「見過蕭大人!」
「你們這是要去哪?!」蕭九皺着眉頭問道。
「啊?難道蕭大奶奶沒跟你說嗎?不是大人的意思,讓我去漳州接管私鹽礦,而蕭大奶奶說以後所有的賬目,蕭大奶奶都要過目,還說要去找什麼東西,並且也是大人你的意思!」孫思純一怔,疑惑的說道。
額……
所有賬目都要進過她手過目,她還真把當成這個家的女主人了。
蕭九有些氣憤。
不過再聽到姬無雙要去找東西的時候,大致也猜到了要去找什麼,多半就是自己說的硝石礦和硫磺礦。
「行了,知道了,你去忙吧,我去問問她!這女人,整天做事都不跟我說清楚!」
蕭九有些抱怨的說道。
可這話在孫思純耳中聽來,卻別是一番滋味。
心頭一顫,不知為何,鼻尖一酸。
想起之前,蕭九在那屋中把自己抵在牆邊的時候,對自己說的那些話,自己跟他提的明媒正娶,他也同意了。
可為何,短短數日,這蕭家居然已經有女主人了。
而且聽那話的意思,明明就是在打情罵俏的話語。
孫思純心頭一片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