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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的這場大雨顯然與預期的不同,而且根據歷史記錄看,這也是近百年來的頭一次!。
關山的擔憂比文楓更深:「大帥,末將所率,盡為淮南王昔年壓迫下的民眾、舊部,如此大雨恐怕會引起他們一些不好的會議。」
徐安聞言,眉頭緊鎖暗暗思量其看來,昔時在淮南王的強壓下,每逢大雨,一旦耽誤了工期,他們總是要面對其嚴懲,甚至有不少人因此而死,哪怕而今淮南王遠遁,可有些影響尚存。
「大帥,現在又下這麼大的雨,實在不行的話,我們還是把軍隊都撤回來吧。」
關山的眉頭緊鎖,川字紋深深刻在他的額頭,「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士兵們的情緒若是放任他們還在陣前,恐怕會有什麼變故。」
「這都是淮南王造的孽。」文楓在旁邊搖頭嘆息。
然而,徐安卻持有不同觀點,「國家用兵,豈能因舊事而誤軍政?」
「話是這樣講,可是大帥。」關山疑惑地看着徐安,「一旦他們生變,又該如何?」
「我相信他們。」徐安的回答乾脆利落,但隨後還是克制不住的發出一聲嘆息。
眼下這場大雨一旦持續超過三天,那麼他們好不容易整理好的火炮,恐怕又會失去作用。
如果眼前只是德川原來的部隊,他們或許還能抵擋,但現在元忠的加入增強了他們的戰鬥力。
而且據可靠情報,元忠手下的士兵還沒有完全加入德川的軍隊,一旦他們全部匯聚,只怕戰局又會淪入深淵。
徐安的凝重,文楓與關山也都心知肚明,此刻二人不免有些無措。
倒是文楓琢磨了一下,開口道:「大帥覺得,我軍是否能藉此雨勢與敵人決一死戰,憑藉當前的殘勝為基,一次性將德川的軍隊擊敗或分割。」
「如果能將德川的軍隊分割開來,那麼我們就可以分而治之。」文楓分析道,「只要從中間截斷他們的聯繫,我們就有機會消滅其中一部分,進而步步蠶食。」
然而,儘管文楓的提議聽起來有些道理,但徐安深知該策略在戰場上都難以實施。
這場大雨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挑戰,而對德川來說,這或許正是一個機會。
「德川其人詭詐奸猾,只怕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徐安堅信,當德川看到這場大雨時,他一定會迅速做出反應,而且這個反應可能會非常激進。
因此,他們需要更加謹慎地應對接下來的戰局。
「若如大帥所言,我軍又當如何?」文楓的臉色顯得非常凝重。徐安此刻也沒有更好的策略,他陷入了沉思。
「要不然,我們還是試試我剛才說的策略吧,萬一有效呢?」文楓再次建議。
然而徐安的態度十分堅決,「我部人馬本就不多,絕不能讓將士們冒無謂的風險。」
徐安有些話還藏在心裏,如果按照文楓的提議貿然全軍出擊,德川只要稍有準備,就極有可能將他的士兵圍困在山下。
甚至部署得當,德川就還能派兵燒毀他們辛辛苦苦建立的營地。
那樣的後果,徐安不敢想像,不僅士兵們可能無法生還,就連他的親人也可能因此喪命。
半晌的沉默後,徐安深吸了一口氣,「我們先不談未來的作戰計劃,當前的首要任務是全力治療士兵們。」
「況且這場大雨,也未必對我們來就沒有好處,至少潮濕陰冷的氣候能減緩士兵體內毒素的揮發,讓藥物更有效地發揮作用。」
文楓與關山各自對視一眼,誰也沒說話,但是對於日後的戰局不免多了幾分擔憂。
若是現在部商討戰術的話,那麼是不是也該籌備一下營防事務。
二人擔心德川會趁機偷襲。
根據他們對當前局勢的判斷,元忠是一個冷酷而堅決的敵人,「大帥,他一定會利用當前的形勢和自然環境對他們發動猛烈的攻擊。」
然而,徐安已經有了計劃,只是眼下不便多做解釋。
扶手而立,徐安凝重的目光中,多了一抹熾烈的火光:「放心吧,只要我軍固守,德川來到再多人也沒用。」
「你二人不必多心,眼下你們只管照顧好負傷的將士就好,一切按部就班。」話說到這,徐安刻意的看向他們,目光殷切:「我知你們方才所言儘是好意,但切記不可再提,免得擾亂軍心。」
接到徐安的指示後,文楓與關山立刻投身於繁忙的軍務之中。
而此刻,徐安則來到了後營,他此行的目的是尋找十三娘——全軍之中,除了徐安本人,最了解德川的就是這個女人了。
德川曾賜予她「千舞」的名字,並讓她冠以德川家族的姓氏,就可見一斑。
若非是喜愛的話,身為幕府征夷大將軍的德川,是絕不會把這個榮耀賜下,反而按照大奧內的規定,十三娘應該在起一個「察名」就好。
當十三娘看到徐安時,她的眼眸中,別有一番韻味:「真沒想到,你竟然僅以數千人,就擊潰了元忠!」
對於戰場的形勢,她也曾向士兵們打聽過,聽聞前線出現了元忠的身影,十三娘的心中充滿了惶恐。
在她的印象中,德川手下的諸多將領中,雖然元忠不是最有名氣、最威風的那一個,但他因為常年與西部野蠻人混居,所以行為最為果斷且怪異。
可以說,寧願得罪忠勝,也千萬不要觸怒元忠,因為他是一個無法預測其行為的危險角色。
正因如此,十三娘一直都在密切關注着戰場上的局勢,擔心着可能出現的不測風雲。
然而事實上,這一次獲勝的仍然是徐安!
這怎麼能不叫十三娘驚喜,反觀徐安卻是淡然一笑:「區區一個元忠算得了什麼?我不是說過,待我將德川一種倭寇覆滅,就會立刻向老混蛋皇帝請詔,跨洋渡海,踏平扶桑嗎?」
十三娘掃了他一眼,笑得有些無奈:「你啊,我可是聽所前線戰況激烈,你贏的也沒那麼輕鬆,不然的話,大薩滿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聞言,徐安頓時有點無語,這怎麼一點面子也不給自己留?
以後還能做朋友嗎?
他的心思都寫在臉上,十三娘倒是一聲淺笑,隨後將他引入營房。
「來喝杯茶吧。」十三娘為徐安準備了溫熱的茶:「水這種大雨天氣,能喝上一杯熱茶散散寒氣,會很舒服。」
徐安看着十三娘,微微一笑,故意道:「『德川千舞夫人』,我此來是有幾件事想向你討教。」
「你在罵我?」十三娘蛾眉一挑:「以後你要是再敢提起那個名字,當心我一頭撞死在你身上!撕爛你的嘴!」
看她這副要吃人的模樣,徐安不禁一笑,反正現在他們算是扯平了。
「好了,不和你玩笑,我真有幾個問題找你。」
十三娘氣鼓鼓的點了點頭,她知道不可耽誤正事。
徐安也不再囉嗦,直接問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除了想了解元忠與忠勝之間的關係外,他還想知道德川軍中是否有善於解開蠱蟲的醫生。
聽到這個問題,十三娘輕笑了一聲,開始解釋元忠和忠勝的關係。
「雖然這兩個人都是德川的部將並受到重視,但元忠的性格比較孤僻,與其他將領很少交流。然而,他對忠勝的態度卻有些不同。」
「至於蠱蟲的問題,我知道在那個混蛋的治下,的確有一群詭異的角色,但是否隨軍而來,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