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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頭是不是受刺激了?」司馬看着一臉疑惑的吳教授,又看了看我。
我也是被弄的一頭霧水,只能和司馬大眼瞪小眼。
良久,吳教授才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小子,你知道這照片上的東西要是真的,它會顛覆什麼嗎?」
我有些不明所以然,反問道「難道它不是佛像的手掌?」
吳教授放下手中的照片,頗有些賣弄的意思「你們難道沒發現問題?」
「這裝的有點都快趕上司馬那傢伙了」我心中鄙視了一番,嘴上卻說道「這些照片太模糊了,恕小子我眼拙」
「是佛像沒錯」吳教授把照片端詳一番,推了推近視鏡又說道「但你們只看到了佛像,卻忽略了其他東西」
我知道像他這種身份的人不可能會和我開玩笑,於是接過他手中的照片看了一眼。那幾張照片基本一模一樣,除了黑,就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手掌。
我還在想就吳教授的樣,也不是有什麼仙根的人,難不成他開了天眼?看着也不像啊?
有些時候,人在看到某些東西的時候,往往會忽視自認為不重要的物件。這幾張照片,從一開始我一直以為只有手掌,卻忽略了一個關鍵的東西,就是那片泛白。
有點攝像經驗的人都知道,那片泛白不會是相機曝光造成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是有人打着手電照在佛像的手掌上拍的照片。
我忽然明白了吳教授說的那句話,如果這照片上的東西是真的,在考古界不亞於兵馬俑的發現。
我們都知道手電的燈光從燈頭髮出是一直發散的,形成的光柱類似一個圓錐體,離得越遠,光投射的範圍越大也越暗。這幾張照片中的光源明顯離佛像有一段距離,但整個光源投射的範圍,照片上泛白的地方,連整個佛像的一隻手都未覆蓋。
我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重要性,有些不確定的問吳教授「有沒有可能是拍攝的問題?」
吳教授擺擺手示意不太可能,司馬看我倆打啞迷,有點不樂意「老的先傻,小的這會也傻不拉嘰的,你們一老一少搞什麼玩意」
我把剛才的想法給司馬說了一遍,司馬沒聽懂我的意思,問道「燈光沒照全手掌很正常啊?有啥犯迷糊的」
「錯」吳教授站起身來,情緒有些失控道「如果連手掌都那麼大,那…那尊佛像得有多大?」
佛教在歷史上存在了幾千年,在東亞以及東南亞佛教曾經繁榮昌盛,佛像幾乎遍地都是,但最大的佛像應該是開鑿於開元年間的樂山大佛,高度也不過七十多米。
我不能確定當時拍照的人用的是普通的手電筒,還是其他的高射燈,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照片上的這個手印最少也有十幾層樓那麼高,或者更高。佛像的身體雕刻比例基本都比較嚴謹,不會出現那種特別誇張的形態。
「我一定要去札達一趟,如果這是真的,將會是人類文明史的又一個奇蹟」吳教授顯得有些語無倫次,又抓着我的肩膀「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祖父當年是怎麼負傷復員的嗎?」。
我祖父當年負傷復員的時候我還小,這些年在家從來沒人提起過這事,祖父也一直不和我說這事。
吳教授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只是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表情。
我和司馬回到住的地方時太陽已經落山了,司馬一頭蒙在床上打起呼嚕。我從煙灰缸里挑了根相對較長的煙嘴點上,躺在床上吐了口煙霧,心中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因為我父母的工作,我從小都是祖父祖母帶大的,和祖父祖母的感情甚至於高過父母。
整個晚上一直都是半睡半醒的狀態,腦海里一直都是和祖父的過往,要不是司馬半夜說夢話什麼xz那麼遠,給你這麼個老頭當保鏢得加錢。我都不確定我是在做夢還是醒着。
對於祖父關山河那樣的人物,要說沒點什麼秘密,我倒真還不信。不過前幾年祖父還因為曾經的事被*******,後來得到了**,祖父才被放了回來,不過從那以後就有些神志不清,像是被什麼東西刺激過,抑鬱寡歡的走完最後一程。
那是第三天中午,有一個自稱姓孫的女孩找到我和司馬,說是吳教授的學生,並給了我兩張去xz的車票和一些錢,撂下一句吳教授已經出發了,會在札達等着我們,沒等我兩答話,轉身就走了。
司馬有點不樂意,說什麼一個黃毛丫頭還挺能裝。我看了一眼車票,是隔天下午的,我不禁好笑,這算是被人牽着鼻子走嗎?
到了ls下火車後,我才傻了眼。這地方根本就沒有直達札達的汽車,去阿里的車每周只發一趟。兩人不得不找個落腳的地方。旅店的老闆是個黝黑藏族男人,操着一口不標準的普通話,聽說我和司馬要去札達,告訴我們他知道有個順路車,也許可以帶我們去。
那是輛老解放牌卡車,部隊上退下來跑郵局的,司機是個退伍的老兵,叫羅林書。當時xz很少有內地人,還沒那麼多需要淨化心靈的人,來藏的人群大多都是家屬探親之類的,羅林書也是個自來熟,很樂意捎我們一趟,我本想着買條煙送他的,但被他一口回絕了。
在去札達的路上,我拿出那封信讓羅林書幫忙看看,看能不能看出信是從札達什麼地方發的。羅林書看完搖搖頭告訴我,這封信不可能是從札達發的,因為他才是今年第一輛發出的郵局車,沒個半個月,信是不可能到bj的,像札達這種地方,交通基本都看天,雖然通了路,但一旦大雪封山,郵局根本就不會送出去信。
不過羅林書又告訴我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去年封山前送出去的信,被滯留了,不過這種可能不大。在札達,一般寫信的都是邊防戰士,還有一種就是寺院裏的喇嘛。
提到寺院裏的喇嘛,羅林書明顯想起了什麼,但又覺得不可能。我問他是不是想到什麼了?羅林書笑着說「我以前聽人說,如果喇嘛寺出現大事,才有可能在大雪封山的時候派人去送信,就像**轉世什麼的,這種可能幾乎沒有」
司馬點了根煙,說「喇嘛不好好念經,忽悠我們來這喝西北風啊」
我倒是覺得這是最有可能的一種可能,某個寺院的喇嘛發現了大佛,然後八百里加急送到我家?這好像也說不通。我和司馬兩人多多少少有點高反,一路上除了吃喝拉撒,基本都是半睡半醒的狀態。
看着坐落於獅泉河畔的札達縣城,我甚至有點不相信這是個縣城(實在太小,連個像樣的樓房都沒有,錯錯落落土胚房看起來更像山野人家)。
羅林書把我倆放在全縣城唯一的旅社旁,說你們朋友如果來札達,一定會住在這兒,自己則去郵局交差。旅社雖說貴了點,但好在還能洗熱水澡,兩人泡完澡,一直睡到隔天下午才醒來。
司馬吃壞了肚子,一趟接一趟的往廁所跑,司馬跑的急和其他的房客撞了個滿懷,兩人爭執了幾句,我出去的時候樓道里還有其他聽到動靜的房客,讓我感到意外的是,這窮山僻壤的竟然有這麼多外地人。我問送水的藏族女孩倉拉店裏經常有這麼多人嗎?
倉拉的普通話很差,我聽了半天,大概意思就是以前很少有人,應該是在二十天前,店裏住進來一批人,後來陸續又來了幾批人,裏面還有些外國人。
我問她有沒有見過吳教授,順便給她描述了一下吳教授的長相。對於吳教授,倉拉記得很清楚,不僅僅是因為年齡大,根據倉拉的說法,吳教授是在最早來的那一批人,當時他們一起來的時候是四個人,有一個女人,還有兩個外國男的,在旅社住了一個禮拜後,和三樓後年來的客人發生了爭執就離開了。
「我靠?二十天前就來了?那我和司馬在北京見得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