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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焱白沒有聽出她這句話的弦外之音。
以為她問的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摸着她的腦袋,笑道:「喜歡啊!我最喜歡我們家可馨了!」
華可馨知道他誤會自己的意思了,拼命搖頭:「我說的不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
陸焱白摸頭的動作一頓:「……??」
華可馨:「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陸焱白臉上的表情僵住,手從華可馨腦袋上滑落下來。
他顯然是被華可馨的話給驚住了,看着她半晌久久沒有回話。
華可馨知道,自己的話很驚世駭俗,換成任何人一個人可能都會被她嚇着。
但是她一點兒也不後悔。
人生在世,何必在意別人的眼光,只要自己活的暢快就行了,不是麼!
「二表哥,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歡我?不是哥哥對妹妹的兄妹之情,而是一個正常男人對成年女人的喜歡。」
陸焱白扯了扯嘴唇,想笑,卻發現根本笑不出來,眼底只有無盡的苦澀。
「可馨,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們是兄妹。」
華可馨知道他會這麼回答,根本不給他逃避的機會,表情嚴肅道:「我知道我在說什麼!我今年二十歲了,不是兩歲!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我只是把你當成普通哥哥!直到昨天,薇薇告訴我,你有女朋友了……」
華可馨的話還未說完,陸焱白便急着解釋。
「我沒有女朋友。」
他不解釋還好。
解釋的話一出口,世界仿佛靜止了。
華可馨眼底的怒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不見,轉而染上隱隱笑意。
她歪頭看着陸焱白,嘴角的笑容逐漸擴大。
「你為什麼這麼着急向我解釋?」
陸焱白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仿佛有千萬隻螞蟻爬上後背,不自在地別開臉,心虛道:「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這不是解釋,而是陳述事實。」
在華可馨看來,解釋就是掩飾。
陸焱白這就是在掩飾某件不可告人的事。
「既然你沒有女朋友,那麼這件事就好辦多了。」
陸焱白猛地看向她,隱隱的似乎預感到什麼,但是卻又不敢相信。
畢竟,這是他敢都不敢想的事。
甚至連夢都不敢做。
華可馨鼓起勇氣,打着膽子道:「陸焱白……」
突如其來的親暱稱呼,令陸焱白擰起眉頭:「你叫我什麼?」
華可馨置若罔聞,仿佛沒有聽見,繼續道:「陸焱白,我喜歡你,是女人對男人的喜歡!我要當你的女朋友,我要和你結婚,我不要當你妹妹了。」
世界仿佛陷入一片死寂。
周圍所有的人在這一刻也仿佛都消失不見了。
天地間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陸焱白怔怔的看着華可馨,眼底有着千萬種情緒。
華可馨笑盈盈地看着陸焱白,毫不掩飾對他的愛意,恨不得把心捧到他面前,讓他親眼看看她的真心。
陸焱白呼吸變得急促,胸口一上一下劇烈起伏的厲害。
他清楚的聽見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咚咚咚」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敲打着自己的胸口。
可馨剛才說什麼?
說她喜歡他,要當他女朋友,要和他結婚。
他沒有聽錯吧?
還是說,她只是因為他突然不理她,所以才一氣之下做出的莽撞決定?
好一會兒,陸焱白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啞聲問:「華可馨,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華可馨什麼話都沒說,雙臂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趁陸焱白還未反應過來時,蜻蜓點水般在陸焱白薄唇上吻了一下。
陸焱白身軀一顫,如遭電掣,身體裏好像有道電流閃過。
他整個人都傻了,捂着被華可馨吻過的地方,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華可馨深情的凝視着陸焱白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陸焱白,我再說一遍,我不要當你的妹妹了,我喜歡你,我要當你女朋友,我要和你長相廝守。
最初我不知道我喜歡你,誤把男女之情當成了兄妹之情,直到聽見薇薇說你有女朋友,你要和女朋友在一起,要和我保持距離。
我當時心臟很疼,很難受,感覺天都塌了!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對你早已經不是什麼兄妹之情,我早就不把你當哥哥了,我喜歡你,是一個成年女人對成年男人的喜歡。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想把你據為己有,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聽見她的真情告白,陸焱白感動的一塌糊塗,眼眶都紅了。
濃烈的情緒在胸腔內翻滾,仿佛下一刻就要衝破重重障礙而出。
見他整個人都傻了,華可馨也不生氣,只覺得可愛,笑道:「陸焱白,讓我當你的女朋友好不好!」
陸焱白眼底一片猩紅。
他強壓住翻滾的情緒,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故作平靜道:「可馨,你現在只是一時衝動,等有一天你冷靜下來,你會後悔的!
我可以當今天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華可馨不給他逃避的機會,板起臉,嚴肅道:「我不是衝動!就算是衝動,在這裏等你的十個小時裏,難道還不夠我冷靜的嗎?
坐在這裏我就在想,如果你不來,我就當你拒絕我了,我以後就再也不理你了,就當從來沒有認識你。
可是,當我打開手機App想買機票時,我卻怎麼都點不下去。
我知道,如果我一旦離開了,我們就會真的錯過彼此!
想到以後都見不到你,我的心臟就很疼很疼,我不甘心,我也做不到以後都不見你。
所以我還是留了下來,我想給自己一個機會!我活了二十年,第一次真心喜歡一個人,我不想就這麼錯過了!」
陸焱白一眨不眨的盯着華可馨的眼睛。
他在裏面看到了濃濃的深情,不是妹妹對哥哥的感情,而是女人對男人的愛慕之情。
哪怕再鐵石心腸,在此刻也忍不住開始淪陷,何況他原本就對她有情。
什麼道德,什麼倫常,什麼血脈親情,統統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只想牢牢抓住這來之不易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