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滿非常吃驚的問道:「萬先生,您怎麼啦?」
好一會兒,萬海堯才從驚訝中回過神,「文滿,你說的厲元朗,是不是從東河省調來的?」
也許同名,不是一個人呢。
「東河?」何文滿搖了搖頭,「這個我不知道,他是從榮山省的拜州過來,剛來兩個月左右。萬先生,這很重要嗎?」
萬海堯急忙找出厲元朗的照片,讓何文滿確認,沒錯,正是他熟悉的那個人。
這一次,萬海堯真正被驚訝到了。
灌進在沙發里沉默不語,兩眼發直。
何文滿預感到不妙,試探問:「難道說,厲元朗不簡單?」
好半晌,萬海堯深深嘆了一口長氣,「何止不簡單,他可是」
說到此,萬海堯戛然而止,提到了另一個問題,「我聽說,今天上午在市中心廣場,市里大張旗鼓搞了一個什麼掃黑除惡誓師大會?」
何文滿不以為然說:「您不用擔心,這是裝樣子給上面看的。到時候抓幾個小嘍囉交差,根本涉及不到我們」
萬海堯直晃頭,「就怕來真格的。」隨即又說:「我需要給陳老打個電話。」
「去我書房,那個電話做了保密處理,安全。」
萬海堯緩緩站起身,也不知怎麼搞的,身體略微一栽外,差點摔倒。
「萬先生」何文滿趕緊過來攙扶。
「沒事。」萬海堯擺了擺手,「興許起來猛了,不礙事。」
看到他佝僂着身軀走進書房的背影,何文滿眉頭一皺,急忙打個電話出去,「文江,我要厲元朗的全部資料,對,所有的,越快越好。」
這邊剛與弟弟通完電話,兒子何志龍的手機打了過來。
「什麼!」何文滿驚呼:「市里公佈了專項行動舉報方式?」
何志龍肯定說:「這次掃黑除惡行動來勢兇猛,打擊鋒芒對準的是群眾反映強烈,社會影響極壞的犯罪活動。」
「現在,已經有群眾在龍岸區公安分局信訪窗口排起了長隊,我粗略看了一下,足有三、四十人之多。」
「另外,那個叫張誠的客商,在網上實名舉報二叔的事情,現在鬧得很厲害。爸,盧嘯達怎麼跟您保證的,我感覺這事不像他說的走過場,像是要動真刀子了。」
「你別急,你要穩住,事情還沒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何文滿安慰道:「我們出事,盧嘯達也有分。還有,陳老的高參萬先生就在我身邊,有他在,有陳家甚至張家,我們肯定會立於不敗之地,平安上岸。」
「志龍,你要把掌握到的新情況隨時告訴我,對外,還要彰顯出你副區長的氣勢,懂嗎?」
「是,我知道。」
沒多久,萬海堯返回,滿面春風笑哈哈拍着何文滿的肩膀,「我剛和陳老通了電話,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相水就要放出來了。」
何文滿一個愣神,「您說得是真的?」
「看看你,連陳老你都不相信了麼。」萬海堯輕鬆道:「陳老德高望重,別看退下來多年,他的部下不少人在很重要的高位上。尤其在粵灣省,可以說,沒有陳老在那裏坐鎮,誰來粵灣都不靈。」
並煞有介事的湊近何文滿耳邊,悄聲說:「京城最高的那一位,已經向陳老承認錯誤,以後會更加尊重陳老、張老這些老同志的意見,相水的事情,他親口說是個誤會。」
何文滿難掩興奮,對他來講,這可是一個比什麼都強的大好消息。
「文滿,我要馬上去江浦市面見張老,有些事我們需要坐下來好好溝通。你派人即刻送我去機場,我們就此別過。」
說話間,萬海堯主動伸出右手,何文滿雙手緊緊握住。
「萬先生,我讓人給您現在就訂機票,您不用這麼早就走,怎麼也得吃完飯再走啊。」
「不必了。」萬海堯謝絕說:「張老那邊等着我呢,機票我們自己訂,就不麻煩你了。」
略作沉吟,他又說:「股份置換現金,你還要抓緊時間辦,回頭我給你發賬號,你把錢打進賬號里就行。」
見萬海堯走意已決,何文滿只好把萬海堯極其手下人送到大門口,衝着汽車尾燈揮了揮手。
心理卻說,變現,你就等着吧。
坐在後座上的萬海堯閉目養神,一言不發。
他的助手也沒打攪他,知道這位萬高參每每這個時候,多半是在思考。
車子把他們兩人送到懷城機場之後,就折返回去了。
助手一臉不解問:「先生,懷城機場飛往江浦的航班一周只有兩班,今天沒有,怎麼辦?」
萬海堯臉色陰沉,眉頭緊鎖說:「你趕緊找車,我們馬上去海新市機場,不飛江浦了,直接飛回花都市。」
助手更加迷糊了,搞不清楚這位高參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沒辦法,服從是他的天職,萬海堯說什麼他必須無條件執行。
當萬海堯兩人着急忙慌鑽進一輛出租車裏,不住提醒司機快點開,錢不是問題。
給人一種感覺,他似乎要馬上離開懷城這個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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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江倒是有手段,不到四十分鐘,他就趕到何文滿的住所,拿着一份檔案袋,面色驚慌的遞給何文滿。
「大哥,厲元朗的材料我搞到了,你看看吧。」
然後坐在沙發里,抽着雪茄煙,表情沉重。
何文滿也沒問,迅速打開,拿出裏面一摞印着字體的紙張。
他以最快的速度挨張翻看,尤其最後一頁,頓時,整個人僵住了。
「他、他竟然是陸臨松的女婿?」
「一點不假。」何文江大口噴着煙霧,面色憂慮說:「大哥,說句不敬的話,你讓我昨晚害死厲元朗,就是找死!」
何文滿生氣的反駁道:「我怎麼知道厲元朗還有這麼大的背景。」
忽然間,何文滿想到什麼,一屁股坐在寬大老闆椅上,使勁錘了一下桌子。
「怎麼回事?」何文江蒙圈了。
何文滿微微閉上雙眼,不住甩了甩頭,十分懊悔道:「萬海堯把我騙了。」
何文江聞聽,更是迷惑不解。
「這個老傢伙,我說他走得這麼急,一定得到什麼壞消息了。」來不及詳細解釋,何文滿即刻交代何文江馬上去辦幾件事。
厲元朗在軍分區過得優哉游哉。
吃得好,睡得香。
沒事就跟廉明宇下圍棋。
廉明宇善於琢磨,這是他的強項。
厲元朗象棋有水平,圍棋就差了點意思。
「明宇,要不咱們改成五子棋吧,你看我的圍棋水平,就是給你搭個棋架子,純粹的擺設。」
廉明宇拿着棋子,無奈搖頭,「玩不過就耍賴,行啊,五子棋就五子棋,你先手。」
「還是你先來,你進攻我防守。」
很快,棋盤上的黑白子按部就班排出陣型。
廉明宇邊往棋盤上放棋子,邊說:「省里已經把何氏兄弟控制起來了。」
厲元朗點頭,「我聽說了。明宇,懷城的事情我不關心,反正他們已經是瓮中之鱉,跑不出省委的部署。我關心的是,江浦市和花都市。」
廉明宇明了,「飯要一口一口的吃,總不能隔着鍋台上炕吧。只有處理完懷城問題,江浦和花都自然跑不掉。」
厲元朗想了想,說:「也不知道何家到底腐蝕了多少幹部,我有個大膽預測,這次與之有牽連的市領導,不低於這個數字。」
他張開兩隻手,顯現出十根手指頭。
「不算少了。」廉明宇嘆息道:「一個懷城市,副廳級幹部才有多少?要是超過這個數字,不僅是老百姓的不幸,也是我們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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