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歡送會結束,時間短暫,卻給厲元朗留下深刻記憶。
之後,在他辦公室里,耿天策主動過來,聊了些關心的話題。
厲元朗離開後,藍橋由誰接手,在京城開會間隙,聶雙漢和厲元朗談論過這個話題。
按照聶雙漢以及省委的意見,書記將從省委空降。
是省委辦公廳的一位副秘書長。
耿天策上任時間尚短,主要是藍橋經濟剛剛處於騰飛階段,尚不足以接替。
估計,這位副秘書長也就臨時過渡,耿天策升任書記是早晚的事。
要是讓藍橋經濟有了一個巨大改觀,也許藍橋並不是他的下一站,或許還有更好的去處。
當然了,這一切全憑厲元朗的猜測,實際情況如何,誰也說不清楚。
因為不可預測的東西太多,就如人生一樣,誰一輩子都不會順風順水。
「厲委員,有個問題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厲元朗親自給耿天策倒了一杯水。
雙手捧着水杯,耿天策徐徐問:「您的新工作上面是如何安排的?」
厲元朗坐下來,平靜說:「昨天,京城組織部的鄭元會局委,已經找我談過話了,我將要去泯中省的若州市。」
「是這樣。」耿天策點頭思索,「若州這些年發展不錯,全國GDP城市排名穩步提升,很有發展前途。您此番主政若州,是對您工作能力和工作水平的一種肯定。相信您在若州,一定會闖出屬於您的新天地。」
厲元朗擺了擺手,「耿市長客氣,若州地處南方,生活環境和氣候對我來說都是一次新挑戰。我從甘平縣出來,走過的每一座城市,大都集中在北方或者西北地區,只有祥北省偏南方一些。」
「去若州,我估計適應就得十天半月。不過,那裏瀕臨海邊,吃海鮮倒是方便。」
說了點***,厲元朗同時將他的繼任者人選向耿天策透露出來。
本身也不是什麼秘密,耿天策能夠做到市長位置,自然在省里有固定的消息來源。
自己不說,他也會知道。
果然,耿天策對此並未表現出特別表情,顯然他已然心中有底。
接下來,厲元朗和耿天策商量一件事。
「子輝跟隨我有段時間了,他做事穩妥,原則性強,是一位值得信任的同志。美中不足的是,他缺少基層工作經驗,我想是時候去基層鍛煉了。」
耿天策立刻心領神會,沉吟片刻徵求道:「深林縣目前空缺一位副縣長,厲委員覺得如何?」
這個提議,不得不說是給足厲元朗的面子了。
他不好強行提出通過,但從耿天策嘴裏說出來,就是另一種結果了。
看得出,厲元朗此番升任副省級,再次回到藍橋,所有人對他的態度全變了。
沒辦法,這就是現實。
如今的他,即使他不願意,可與曾經的同事戰友已然產生了距離。
以前他是市委書記,現在是副省級領導,自然而然對他更多的是敬重和尊敬,唯獨少了交底知心。
還是那句老話,官當得越大越孤獨,因為能說真心話的人變少,阿諛奉承變多。
耿天策的提議,就是建立在這種尊敬之上。
黎子輝提拔正科級沒多久,轉而擔任副處級的副縣長,雖然沒進入常委班子,可也是縣領導。
三十來歲的他有此成就,前途一片光明。
「謝謝耿市長。」
這句話是由衷的,是厲元朗對於耿天策理解之意的褒獎。
不過,關於耿天策提出,晚上給厲元朗踐行的想法,卻被他否決了。
「耿市長和同志們的心意我領了,你們安排的歡送儀式已經令我非常感動。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兵,這種迎來送往傳出去影響不好。大家相處融洽,不應體現在吃吃喝喝,只要心裏有就行了。」
謝絕了耿天策的好意,厲元朗分別召見高明化和龍誠信等人,進行了交談。
最讓他感動的,當屬景博瀟了。
他感動於厲元朗在關鍵時刻沒有落井下石,還最終幫了他一把,有了安身之地。
當他知道厲元朗就要離開藍橋之後,通過黎子輝提出要見厲元朗一面。
這位曾經的搭檔,厲元朗給予過他公正的評價。
對與錯要分開來說,錯,景博瀟已經為此承擔了後果。
對的方面,厲元朗還是高度認可。
在辦公室接見了景博瀟,詢問了他的工作情況。
景博瀟步入正題,感觸道:「聽聞您就要調走,我沒什麼可以表達我對您的敬重之意,思來想去,寫了一副字送您,請您不要笑話。」
「博蕭同志,你太客氣了。」
景博瀟從身邊的公文包里抽出已經裱好的字,展開一看,上面是四個蒼勁有力的毛筆字:鵬路翱翔。
此字寓意為奮進在遠大前程,有恭祝厲元朗仕途更上一層樓的含義。
厲元朗欣然笑納。
邊清偉是相隔一天之後,主動登門向厲元朗提出,要他再去一趟藍橋軍分區指導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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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元朗擔任藍橋軍分區黨委第一書記,本着黨管武裝原則,經常參與軍分區黨委重大決策,以及監督落實情況。
還有把握全局,指揮調度軍分區黨建等工作。
由於此種關係,厲元朗每年都要到軍分區檢查調研。
然而,此時邊清偉代表軍分區黨委,邀請厲元朗前去,卻有告別之意。
請他最後一次以黨委第一書記身份,蒞臨軍分區。
這個要求,厲元朗無論如何都會答應。
按照約定時間,厲元朗乘坐紅旗車,緩緩駛向軍分區。
軍分區司令員和政委雙雙站在大門口迎接。
這讓厲元朗很意外,本以為他們會在軍分區機關大樓那裏,不成想提前移步到此。
於是紅旗車提前停下,黎子輝手搭涼棚,厲元朗從車裏走下來,與迎上來的司令和政委紛紛握手打招呼。
「你們太客氣了。」厲元朗自然指的是他們在大門口迎他一事。
司令員笑說:「厲委員此次前來指導工作,是藍橋軍分區全體指戰員的榮幸。」
邊清偉也附和,「厲委員,藍橋軍分區黨委,希望再一次傾聽您的指示。」
他作為藍橋軍分區政委,同時擔任軍分區黨委書記,這樣表態並無不妥。
厲元朗點頭,在司令員和政委一左一右陪同下,邁步走進軍分區大院。
剛一進來,厲元朗頓時被眼前場景震撼住了。
從大門口到機關大樓幾百米的柏油路上,兩邊站着清一色全副武裝、氣宇軒昂的戰士。
等厲元朗一行幾人走來時,院內頓時響起清脆嘹亮的《檢閱進行曲》。
厲元朗和着節奏,緩緩走過。
每經過一列隊伍,處在排頭帶隊的指揮員都會鏗鏘有力的高喊一聲:「敬禮!」
隨即,隊伍中的戰士們,手握槍械,齊刷刷行注目禮。
見此情景,厲元朗深受感動,只不過他不是軍人身份,無法行軍禮,頻頻點頭以表致意。
幾百米的距離,藍橋軍分區特意為厲元朗安排一次單獨檢閱,這份殊榮,厲元朗銘刻在心。
這次來軍分區,意義大於內容,厲元朗在黨委會上做了臨別前的表態發言。
會議結束後,司令員和邊清偉陪同厲元朗再次參觀了官兵宿舍、軍事職業教育學習中心、體能訓練室等處。
中午,和官兵們在食堂共進午餐。
飯後,厲元朗並未馬上離開,而是由邊清偉陪同,在會客室閒聊。
司令員知趣,並未出現。
房間裏只剩下厲元朗和邊清偉二人,彼此熟悉,談話氛圍相對輕鬆隨便。
邊清偉得知厲元朗將要前往泯中省若州市就任,祝賀之餘不免擔心起來。
「若州政治環境不佳,官商勾結突出,派您去,看出來上面對泯中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厲元朗深有同感,眉宇間充滿嚴峻。
「這次大會,您應該能看出一些端倪,況中農的離職就是一個信號。據說」
邊清偉並不避諱,談到一個最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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