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朗嚴肅的說道:「明宇,懷城市新區選址問題涉及到百姓生命安全,絕非兒戲。你們之前一定經過系統性的研究和論證,我不認為會把新區建設在空心的地質地貌上。」
廉明宇苦笑,「元朗,這些都是道聽途說。你身為德平市長自然知道,這麼大的項目,市政府會經過多方論證和考察。別說選址,就是樓房建設都要嚴把質量關。」
他長嘆一口氣,「這次地震,新城有幾棟樓房倒塌,我也在琢磨,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建設新城時候,我曾經多次到現場督促施工方嚴抓質量,驗收也是合格的。可我就納悶了,怎麼就不如老城區的那些老樓房抗震呢?」
「元朗,我打這個電話,就是想要你幫我分析分析,還有我求你的那件事,希望你認真考慮,再見!」
放下手機,厲元朗凝眉思索,廉明宇最終沒有把話說透,這裏面難道還有別的含義?
地震餘波逐漸褪去。
厲元朗仍舊不放心,坐車前往周宇的工地視察。
周宇告訴他,「幸虧發生地震是在晚飯時間,工人們都在食堂吃飯。換成白天,就會有意想不到的意外發生。即便這樣,我們還是有個塔吊受損,需要維修。」
「工人們情緒怎樣?」厲元朗關心問道。
「總體不錯,畢竟只是劇烈晃動。這裏不少工人常年在外施工,地震颱風都經歷過,也算是見多識廣吧。」
「另外,重新施工之前,我們專門給工人們開了一個打氣會,還給每名工人發了一個開工紅包,大家幹勁還是挺足的。」
厲元朗讚許說:「你做得很好,周宇,別看我是老同學老朋友,我還是要叮囑你幾句,一定要注意樓房質量。」
「懷城市這次損失嚴重,好幾棟樓房倒塌,造成很大人員傷亡。幸虧在設計的時候,你們已經考慮到抗震因素。」
「我們市政府希望你們,在這方面切不可疏忽大意。百年大計,質量為本。」
周宇義正詞嚴的回應,「厲市長,你放心,我可以拍胸脯向你保證,我們正道和華宇公司,在房地產行業闖蕩多年,靠的就是口碑,我們絕不會砸自己的牌子。」
厲元朗又詢問新城樓房銷售情況。
對此,周宇相當有信心。
這一回地震,對大多數人來講,驚心動魄。
但新城區樓房在地震當中,沒有受到太大損失,足以證明樓房質量過硬,抗震性很好。
誇得再好,不如實際測試效果好。
所以他堅信,新城區銷售準會節節攀升。
晚上在家裏吃過晚飯,厲元朗照例做了康復治療,騎了半個小時的自行車鍛煉器。
出了一身汗的厲元朗沖了一個熱水澡,躺在床上,又到了和老婆視頻時間。
這會兒的白晴正在和清清玩耍,先跟兒子打了招呼,白晴這才讓保姆把孩子帶走。
剩下他們兩人,話題自然集中在廉明宇打的那個電話上面。
厲元朗說:「我很奇怪,廉明宇跟我好像說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說,我感覺他這個電話打的莫名其妙。」
「說說你的理由,我聽一聽。」
厲元朗如是說:「地震本就是一場不可預測的自然災害。然而這時候卻出現質疑廉明宇的聲音出來,這不符合常識,也不守規矩。」
「真正要追究責任,不是現在,何況,還要經過詳細調查,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再者,廉明宇口口聲聲讓我幫他,但是態度又不堅決,也不果斷。老婆,這裏面有太多的疑問,真是讓我搞不懂了。」
白晴挑眉問道:「你是怎麼回答他的?」
「我當然固守我的原則,有一說一,絕不說謊。」
厲元朗本以為白晴會為他的固執而生氣,或者數落一頓。
然而,白晴卻頻頻點頭,「老公,你真棒。」
「什麼?」厲元朗更是不明所以了。
白晴分析道:「廉明宇什麼身份?放眼國內,敢於質疑他的能有誰,屈指可數的幾個人。」
「懷城市這次地震,造成大量人員傷亡,第一時間都在想着救人,盡最大努力挽回損失。」
「偏偏有的人無中生有,質疑廉明宇在任時,力主修建的新城存在嚴重的選址錯誤和質量問題,實則就是造聲勢,要讓廉明宇折戟沉沙,永遠消失在政壇。」
「元朗,我都不用點出名字,你應該能猜到這個人是誰了吧。」
真是一句話驚醒夢中人。
厲元朗豁然明朗,恍然大悟。
「我懂了。不是才處理宋來根嗎,人家心裏不舒服,肯定找機會報復嘍。」
「即便不能把廉明宇怎樣,弄點風波出來,給於勁峰上一上眼藥,造成不利影響。他的兒子有了問題,於勁峰怎樣處理,這才那位的真實目的。」
白晴微微一笑,「老公,你分析的太對了,為你點讚。」
厲元朗謙虛說:「哪是我分析的好,是你把題都解出來,我只用寫出答案罷了。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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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明宇讓我給他作偽證,這一招可不怎麼高明。」
「噢?」白晴十分感興趣的問:「怎麼個不高明法?」
「我算看透了,廉明宇讓我給作偽證不過是個幌子,他想把我也卷進來,參與其中。」
「老婆,我要是捲入,就等於爸爸也卷進來了。誰都知道,爸爸自從退下後,深居簡出,不太過問政事,除非有特殊情況。」
「我覺得爸爸這種坦然自若的方式挺好,退下來不參與政治,活得優哉游哉,這才是一名政治家該有的操守。」
「老公,你成熟了,真的成熟多了。」白晴一臉驚喜的誇讚道:「其實,我早就想給你打電話,道出其中奧妙,但是被爸爸給攔下了。」
「爸爸的意思是很明確,什麼事我們都給你規劃好了,不利於你的成長。」
「還有,你的回答很好,這正是爸爸想要的結果。他們之間的事情我們能不參與儘量不參與。」
「於勁峰給爸爸打電話也沒有提及此事,言語中是在試探爸爸的態度而已。」
厲元朗明白,之所以還有這麼激烈的對撞,終歸存在於掣肘間的權衡。
想來於勁峰上來也有三年了,還不到真正和誰撕破臉皮的地步。
一發而動全身,處理不好,容易引起大規模的爭鬥。
這對於正在上升的大環境,是極其不利的。
所以說,站在什麼位置,眼界和格局是不一樣的。
想的不同,出發點也不同。
「老婆,我十天後要去一趟京城,商談合作事宜。如果順利的話,我順便回楚中,好久沒回去了,我想看一看爸爸。」
白晴想了想說:「楚中這邊熱的比較早,爸爸想早一些去京城避暑。我回頭和爸爸商量商量,或許我們這幾天有可能動身。要是那樣的話,你去京城就回家來住吧。」
「住酒店哪有家裏舒服。哪好不如家好,家好不如老婆好。」
白晴嬌嗔道:「油嘴滑舌。」
不過心裏倒是滿歡喜。
「對了,還有件事我挺意外,這次回允陽,東河省的蔣兆俊特地叮囑我,想讓爸爸去東河看一看。你說,蔣兆俊是什麼意圖?」
「蔣兆俊是」白晴想起來了,「你說的是省府的蔣兆俊?」
「是的,就是他。」
蔣兆俊是王銘宏信賴的人,而王銘宏又是陸臨松退下來之前,極力推薦之人。
要是簡單認為,蔣兆俊也是陸臨松看中的人,可就大錯特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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