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支書,到底怎麼回事?請你告訴我原因。」
在煙霧繚繞中,胡方義斷斷續續的說起緣由。
胡方義有個侄子,名叫胡剛,曾經給一個大老闆開車。
有一天,大老闆把一個優盤交給胡剛,交代他一定保管好,千萬不要弄丟了。
至於優盤作何用途,大老闆只告訴胡剛,到時候,他會用手機聯繫他。
結果第二天,大老闆就失蹤了,手機打不通,人也不知跑到哪裏,一點音訊也沒有。
一晃,這事過了很久,差不多有一年。
期間,胡剛還好奇的試着打開優盤,卻發現設置了密碼,找高手也沒能破解。
直到去年年底,胡剛忽然接到大老闆打來的電話,告訴了他優盤密碼,還讓胡剛把這東西送給當官的。
他說話很急,三言兩語就把手機掛了。
胡剛試着打回去,卻顯示關機。
於是,胡剛連忙用密碼打開優盤,一看裏面內容大吃一驚。
這裏面記載,鎂礦廠將生產鎂礦的原材料白雲石,偷運並且以低於市場價的價格賣給廣南市永發縣一帶的塗料廠,獲取巨大收入。
而且還提到,這裏面涉及到的不僅有鎂礦廠主要領導參與,還有烏瑪縣相關領導拿分紅。
只不過,具體涉及到誰,並沒有名字出現。
即便這樣,這條消息還是令人十分震驚。
胡方義和侄子一商量,當前最大的官,莫過於縣委書記張國瑞了。
當時,張國瑞下鄉檢查工作,曾經和胡方義見過面,挺聊得來,臨走時,還把私人手機號告訴了胡方義。
胡方義抱着試試看的心態,給張國瑞打了這通電話。
沒想到,張國瑞還記得他,並同意見他。
於是第二天,胡方義和侄子胡剛,就去縣委見了張國瑞。
當場把那個優盤交給張國瑞,還將胡剛老闆失蹤一事,一併講了。
張國瑞當即在電腦上打開優盤,看到裏面內容,也是吃驚不小。
這種偷盜國有資源,非法牟利的行為,顯然已經觸及到法律,一經查實,相關人員必將受到法律嚴懲。
張國瑞感覺到此事重大,千叮嚀萬囑咐胡方義叔侄,萬萬保密,這可是事關人身安全的大事情。
至於張國瑞如何處理,胡方義自然不知。
反正按照胡剛老闆的意圖做事,他們心安理得就行了。
大年初四晚上,胡剛老闆再次用一個陌生手機號聯繫他,詢問優盤送給誰,結果怎樣。
胡剛如實相告,老闆想了想,讓胡剛聯繫張國瑞,他要和張國瑞見上一面,說他手裏還有更勁爆的東西給張國瑞。
聽那意思,這一次的爆料,可能會有涉及到的相關人員名單和鐵證。
張國瑞一聽,頓時來了興致。
因為之前優盤的內容太過籠統,他又是才上任不久,立足未穩,不易馬上調查此事。
更為關鍵的是,鎂礦廠不歸烏瑪縣管,張國瑞感興趣的是,縣裏有哪些領導參與其中。
這才有了第二天,張國瑞隻身一人火急火燎前往胡家村,他見的不是胡方義本人,而是胡剛的那位大老闆。
後來,張國瑞出車禍去世,而且,胡剛也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那人在電話里明確警告胡剛,少管閒事,否則下一個見閻王的,就是他了。
張國瑞已死,大老闆又不見蹤影。更何況,那個威脅電話實在嚇人,胡方義自然不敢說實話,只能在調查時,說了假話搪塞過去。
末了,他說道:「厲市長,您派來的吳幹部和我談了好幾次,說您是好官。特別是您主持正義,幫助三十名舊城村的工人重返原崗位,對我觸動很大。」
「今天,我也豁出去了,把這些秘密全都告訴給您,希望您為我和胡剛,還有死去的張書記伸張正義。」
說着,胡方義從上衣內兜掏出一個優盤,雙手顫巍巍的舉到厲元朗面前,動情說:「我和我侄子胡剛的身家性命,就全給您了。這是胡剛做的備份,您看一看。」
厲元朗深受感動,同樣用雙手鄭重其事接過來,插在房間裏的台式機箱上,用胡方義告訴的密碼打開優盤,快速瀏覽起來。
裏面詳細記錄,鎂礦廠用什麼方法,瞞天過海,偷偷運走白雲石的過程。
還有賣給永發縣周圍加工塗料的廠子名單和價格,用數據對比可以看出來,整整比市場價格低了近一半。
由此,塗料廠降低了成本,鎂礦廠個別人肥了自己腰包,可是國家卻蒙受巨大損失。
簡直就是一夥偷盜國家資源的碩鼠!
厲元朗義憤填膺,使勁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來在房間中來回走着。
胡方義端着茶杯的手僵在半空中,雙眼盯着厲元朗,一眨不眨。
厲元朗迅速調勻了呼吸,問道:「胡支書,您知不知道您侄子的那位老闆叫什麼?」
胡方義眨巴着眼睛想了想,遲疑地說:「好像叫名字挺怪的。噢,對了,他姓耿,叫耿發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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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發廉!好熟悉的名字。
厲元朗豁然開竅,這不是那個曾經向吳柳水舉報司馬文瀚的人嗎?
不過這人好像消失很久了,吳柳水也沒聯繫上他。
「胡支書,謝謝您提供這麼寶貴的信息,我代表烏瑪縣委縣政府,對您的大義之舉十分讚賞。同時,我也要再次囑咐您,要注意保密,這是對您還有您的侄兒以及家人的保護。」
厲元朗伸出雙手,緊緊握住胡方義那雙佈滿老繭的手,始終搖晃不停。
最後,厲元朗親自把胡方義送到招待所大門口,商量有事隨時和他聯繫。
並且讓吳柳水安排車,一定要把胡方義安全送到家。
胡方義送來的這個優盤,有理由讓人相信,張國瑞的死,絕不是什麼車禍,準是某些人狗急跳牆,採取的瘋狂報復行為。
厲元朗心裏有了大框,這件事,他不能操之過急,需要慢慢的來。
反正他有的是時間。
真要是把對手逼急了,難免不會出現第二個張國瑞。
更為棘手的是,他的對手是誰,他不知道。
他在明處,別人在暗處,很容易造成被動局面。
當天下午,在縣委會小會議室里,副縣長兼縣公安局長於大偉,刑偵大隊長韓衛等人,一起向廣南市副市長兼烏瑪縣委書記厲元朗,縣長劉天富以及縣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張全龍三人,匯報清理北陀山情況。
現場共計清理出一千多根金條以及黃金製品,粗略估算,總價超過一個億。
關於金條出處,厲元朗直言不諱的說出,這是金老生前所留。
此話一出,除了張全龍,其餘人全都大為吃驚。
金老身份,大家都知道,特別是前一陣子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沸沸揚揚。
劉天富擔憂說:「厲市長,這這該怎麼處理?」
厲元朗正色道:「按說,這裏面涉及到我愛人,我應該做迴避的。不過,我已經將此事向省委做了匯報,受王書記指示,我可以破格參加。」
「至於如何處理,我們將按照省委要求,等我從省里回來後,咱們在做打算。」
「另外,吳紅麗同志的事情,你們幾位商量一下該怎麼處理,我就不參與了。」
厲元朗說着,率先站起身,端着茶杯走了出去。
劉天富不明所以,張全龍趕忙將話拉回來,他感慨道:「吳紅麗之前和厲市長在一起工作過。厲市長是個重感情的人,想起她就這麼走了,心裏不舒服,我們大家要理解。」
頓了頓,張全龍繼續說:「各位,我們該商量如何定義吳紅麗死亡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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