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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了?
古宅內的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看着三樓被長槍釘在牆壁上的那具已經沒有生命特徵的屍體,臉上都浮現了幾分不可思議的震驚之色。
「柳白穆被幹掉了?這不是開玩笑吧。」
「這樣的人都在楊間面前撐不住幾秒?」
「棺材釘,釘着柳白穆的是棺材釘,這個楊間剛剛把棺材釘丟出去了,他真敢啊。」
這個白髮青年似乎叫柳白穆,在這群人當中地位比較高,但是他的折損卻讓古宅內的所有人一時間驚慌了起來,似乎誰都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個開局。
靈異的碰撞可不是哪邊人多就能贏的,而是看誰能將靈異的力量徹底的發揮出來而不至於死於厲鬼復甦。
所以先死掉一位頂尖的馭鬼者已經能夠影響到了整個局面了。
楊間釘死了那個柳白穆之後看都沒有多看一眼,他知道這傢伙死定了,畢竟被棺材釘釘住後是不存在翻身的可能,縱然是他也擋不住這種襲擊。
他腳步不停,直奔眼前一人而去。
「快幹掉楊間,他不死我們所有人都要死。」短暫的驚慌卻並沒有讓他們失去反抗能力。
各種靈異現象出現在了楊間的身邊。
奔走之間,楊間感覺到了身後有什麼東西在拉扯自己的身體,那氣息陰冷可怕,猶如厲鬼徘徊在身體周圍。
但他臉色如常,腳下黑影籠罩,強行掙脫了某種厲鬼的束縛。
「開什麼玩笑?」
眼前一位三十左右的男子睜大了眼睛,一副見鬼了的樣子看着楊間。
他甚至懷疑靈異力量是否對楊間產生了干擾,竟一點效果都沒有。
要知道就算是真正的鬼他都可以拖延一段時間。
「不好。」這個男子驚慌之下,掉頭準備逃走。
可是下一刻他感覺到了身體正在快速的失去知覺,一個踉蹌直接栽倒在了地上,一道冰冷的黑影正在侵蝕着自己的身體,剝奪自己對身體的掌控。
「救,救命......」
猛然,他眸子一縮,喊出了求救的話。
但是下一刻,他卻看見楊間抬腳落下。
砰!
渾身一震,腦袋一陣劇烈的疼痛,隨後他的意識就陷入了昏迷之中,再也無法清醒過來。
「駕馭了一隻鬼也敢參與這場爭鬥,真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麼?」楊間冷哼一聲,腳步不停,直奔下一位而去。
「他娘的,沖我來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子,嚇的臉色都變了,急忙就想走。
可是卻已經晚了。
楊間一隻發黑的手掌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將其從輪椅上提了起來,漆黑的眸子之中閃爍着紅光。
鬼手的壓制一完成,這個人的半截身子竟直接從身體上脫落了下來。
那半截身子竟像是拼接在他身體上似的,不屬於活人,像是從某具屍體上截取下來的一樣。
「咔嚓!」
沒給他任何機會,脖子直接被硬生生的掐斷了,隨後他又打算去殺第三個馭鬼者。
但是這個時候楊間腳步卻停了下來。
他略微低頭一看,眸子一縮,立刻看到了自己的雙腳竟被一具披頭散髮,渾身腐爛的屍體給抱住了。
他試圖掙扎,竟無法行動,雙腳像是生了根一樣被定住了,而且隨着事件的過去這種失控的感覺還在蔓延。
「楊間,別太自以為是了。」
一位二十出頭,穿着厚厚羽絨服的女子,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你一個人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而已,就這麼不把我們放在眼裏麼?」
「你很不錯。」
楊間轉而看着她,眸子之中的紅光越發明顯了。
「用不着你來誇我。」那個女子冷冰冰道。
楊間說道:「你誤會了,我不是在誇你,我說你很不錯,是殺起來略微有點麻煩而已,不代表我殺不死你。」
說完他把手抬了起來。
此刻。
三樓的那根釘死柳白穆的金色長槍竟被一隻發黑的鬼手給拔了下來,然後從樓上掉了下來。
那女子抬頭一看,頓時驚駭起來:「快,快幹掉楊間,方銅,你在幹什麼?」
「來了。」
一個比較矮小,但卻十分強壯的男子咬着牙直奔而來,他雖然膽戰心驚,卻沒有退縮。
這個人叫方銅,代號是鬼撞人。
雖然只是駕馭了一隻鬼,但這是一種必死的殺人規律。
只要被他一撞,活人必死無疑。
這種靈異來自於廖凡那輛鬼出租,因為他以前就是一個汽修店的老闆,在接觸那輛鬼出租之後被某種靈異感染了,本來是必死無疑的,但是他活下來了,依靠擺鐘詛咒。
換句話說,他才是鬼出租的司機。
但是下一刻。
一個頂着一張死人臉的男人橫在了楊間的前面。
「真當我們不存在麼?」
馮全咧嘴一笑,他聲音低沉,猶如埋在墳土之中的死人。
砰!
下一刻,他被方銅撞飛了出去。
在地面上翻滾了好幾圈,然而卻又像是沒事的人一樣站了起來。
地面上灑落了一地的泥土,並且在被撞的胸口,凹陷了大塊,裏面既沒有了活人的身體,只有森白的骨頭,而且內臟,肌肉都是由濕漉漉的泥土搭建而成的。
「沒死?」
那個叫方銅的男子不可思議的盯着馮全。
「我駕馭了三隻鬼,你憑什麼一下就能撞死我?」
馮全臉色有些猙獰,他感覺到了一種暈眩和劇痛,這種痛不是來自於肉體,像是折磨着自己的意識。
仿佛這傢伙能把活人的意識給撞離身體裏,簡直就和那輛鬼出租差不多。
真是可怕的襲擊。
換做隊伍之中的其他人,這一撞已經死掉了。
楊間瞥了一眼馮全,此刻那根發裂的長槍已經落下了。
「快住手。」
那個女子奔了過來想要搶下那東西。
一旦這靈異武器落在了楊間手中,可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有機會麼?」
這個女子忐忑,眸子之中只有那半空之中不斷落下的長槍。
如果自己能夠奪走,說不定可以在這裏幹掉鬼眼楊間。
這是一個機會。
生死絕境之下,這個女子爆發出了難以想像的果斷和勇氣,這一刻她已經想好了將自己和楊間的生死拉到天平上來稱量,看看誰更勝一籌。
「抓住了。」
下一刻。
落下的長槍竟被這個女子先一步搶到了手中,她抓住了長槍,一時間都有一種夢幻般的感覺。
「不錯。」
楊間腳步不能動,被限制了,目光平靜的看着長槍被奪。
「去死。」
女子聲嘶力竭的喊道,她揮舞這奇怪的武器劈向了楊間的腦袋。
但是下一刻,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能夠肢解厲鬼的恐怖柴刀,還未落在楊間身上的時候卻被他一隻手給輕易的握住了。
「怎麼會這樣?」這個女子一時間怔住了。
這靈異物品竟如此的鈍?連人的皮膚都砍不破麼?
「刀不是這樣用的,你沒有觸發媒介這玩意就是廢鐵。」
楊間聲音冷淡,握住長槍用力一扯。
一股強大的力量讓這個女子幾乎抓不住手中的武器了,直接就脫手了,而且因為慣性身體也一個踉蹌向着楊間栽了過去。
「劉玥,小心,離他遠一點。」
附近又有人沖了過來,一把抱住那個叫劉玥的女子,然後瘋狂的往後退去。
「太可惜了,我明明已經拿到了楊間的那件靈異武器。」劉玥悔恨的咬牙切齒。
她不該去賭,賭一波就能幹掉楊間。
如果能夠拿到靈異物品之後立刻後退,再想辦法利用這件靈異武器進行下一次的襲擊,那麼這個楊間絕對會死在這裏。
可是現在,最好的機會沒了。
「真是天真啊,你以為的機會只是我給你的機會罷了。」楊間語氣淡漠,腳下的黑影覆蓋四周。
「至始至終我都沒有覺得你們是威脅,而且我的靈異武器不是拿在手中就能用的。」
媒介觸發。
楊間手持長槍往前一點,輕描淡寫,甚至都沒有觸碰到眼前的任何一個人。
但是下一刻。
那個叫劉玥的女子瞬間僵住了,在她的眉心處多了一道血紅色的裂痕,這裂痕深入頭顱,貫穿了後腦。
「噗通!」
她立刻表情愕然,雙目呆滯的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氣息全無。
只有一灘猩紅的血跡從眉心處不斷的滴落下來。
楊間摸了摸裂開的額頭,這道傷口正在鬼影的影響之下緩緩的癒合。
「你來救她,看上去交情不錯,既然如此,那就一起送你上路吧。」
長槍往腳下一立,屬於棺材釘的那部分刺穿了那抱住自己雙腳的厲鬼。
壓制形成。
厲鬼沉睡,楊間再次恢復了行動。
那個救下劉玥的男子此刻驚恐不定,已經沒有對抗的勇氣了。
前後這才多久。
楊間就幹掉了柳白穆,劉玥,還有坐在輪椅上的張慶,算上那被一腳踩死的倒霉傢伙,已經足足四個了。
代號鬼撞人的方銅還沒死,但也快了。
此刻那個叫方銅的人已經被馮全抓住了,正在一點點的埋進一座突兀的老墳之中。
無法掙扎,只有一顆腦袋在外面,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神。
而撇開這裏,其他的人也在進行着各自的靈異對抗。
「徐明,徐明。」
一個叫徐明的男子此刻渾身冷汗直冒,他被一個穿着壽衣的詭異小孩盯上了。
那小孩宛如大昌市的餓死鬼事件之中的鬼嬰。
一動手他就親眼看見那個小孩張嘴喊人名字,一個叫劉玉的人就是回了一下頭,然後人就死了,屍體到現在還趴在那邊一動不動。
現在,這鬼小孩又在喊自己的名字。
「徐明,徐明?」
鬼童就站在徐明的面前,抬起腦袋,呆呆的看着他,嘴中不斷重複着他的名字。
詭異的是,明明說話的人是面前,但是聲音卻是從身後傳來的。
徐明試圖用自身駕馭的靈異對抗這鬼小孩。
然而讓人絕望的是沒有用。
那件死人穿的壽衣似乎抵擋了靈異的襲擊,讓他無能為力。
「沒錯,不會有錯的,這一定是廖凡的鬼喊人,厲鬼喊人不能回頭,否則回頭必死。」
徐明這一刻回憶起來了,這鬼小孩的詭異力量和廖凡的鬼喊人是一樣的。
聯想到廖凡已經死在了楊間手中,這已經不難猜測了。
鬼喊人被這小東西駕馭了。
「為什麼會這樣?廖凡鬼喊人也只是動用幾次能力而已,這個小孩卻盯着我一直喊個沒停。」
徐明發現隨着鬼童喊自己的名字越多,他越是忍不住要回頭了。
難道這東西不會厲鬼復甦麼?
「逃。」
對抗不過,徐明一咬牙轉身準備逃入古宅深處。
只有這樣他才有一點轉機。
他一動,鬼童也動了,無論他跑的多快,鬼童始終跟着他,在後面喊他的名字。
最後。
徐明無法抵抗這種靈異,情不自禁的回頭看了一眼。
「不,不好。」
他意識到了不對勁想要阻止自己的這種不受控的行為。
但是已經晚了,這回頭一眼讓他觸發了必死的殺人規律。
徐明直接栽在了地上。
鬼童站在他的屍體旁邊,微微歪着腦袋看着他:「徐明。徐明。」
它還在喊。
甚至蹲下來,用小手推了推徐明的屍體。
可是徐明已經死了,屍體沒有反應。
蹲了小片刻之後,鬼童又站了起來:「秦志峰,秦志峰......」
它邁着赤腳,又喊着另外一個人的名字,然後一路跑了過去。
「嗚嗚!」
與此同時,童倩的鬼臉在哭,哭聲迴蕩在幽靜的古宅之中,然後形成了回音再次返回了。
在古宅內回音的速度似乎出奇的快。
僅僅只是片刻功夫就已經將回音疊加了三層。
「快幹掉這個鬼臉童倩,不能讓他繼續哭,回音疊加了這種靈異力量......」有人一邊哭,一邊驚恐的提醒其他人。
但話還未說完,他帶着傷心的表情僵死在了原地。
此刻靈異現象出現在了童倩的身邊。
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倒影。
那是一個恐怖的厲鬼身影,地面上的厲鬼身影和童倩的倒影糾纏在一起,並且正在撕碎倒影之中的童倩。
很快。
童倩臉色驟變,他感覺到了自己的皮膚正在出現撕裂的疼痛,正在龜裂,正在流血。
最讓人感到不安的是,他的哭聲無法干預地面上的厲鬼殺死自己的倒影。
「讓影子消失可以避免被鬼襲擊。」熊文文此刻大聲提醒道。
這句話等於說出了厲鬼的殺人規律。
「我來幫你。」
黃子雅此刻已經來到了童倩身邊,那滿頭漆黑濃密的長髮垂下,披在了童倩的身上,遮住他的身體,擋住了腳下的倒影。
那地面上浮現的厲鬼身影徘徊在那滿身濃密黑髮覆蓋的童倩身邊,想要襲擊,卻得一點點剝開那頭髮。
黃子雅立刻就感覺到了自己後背的頭髮正在被一點點的扒開。
但是她還駕馭了另外一隻鬼。
下一刻。
一個模糊的厲鬼身影站在了她的後背,伸出枯瘦且修長的手臂把黃子雅和童倩一起抱住了。
這是鬼抱人,黃子雅駕馭的厲鬼,可以把活人活生生的勒死,也可以抱住自己,形成厲鬼的保護,阻擋其他靈異的傷害。
頓時,那頭髮被撥動的感覺立刻戛然而止了。
襲擊再也無法奏效,被黃子雅硬生生的擋了下來。
鬼臉在哭,聲音迴蕩,
「小屁孩,你嫌自己死的不夠快麼?」一個陰狠的男子低吼道。
這個熊文文阻止了自己殺死童倩。
下一刻。
熊文文的倒影又詭異出現在了地面上。
旁邊糾纏童倩的厲鬼卻又轉而走向了熊文文。
「靠,欺負我熊爹?」熊文文嚇了一跳,急忙拿出一個竹筒,抽了一簽。
生!
竹籤上寫着一個扭曲的字體。
當即。
地面上浮現出的熊文文倒影卻又迅速的消失了,像是被什麼影響了,倒影被遮蔽,無法呈現出來。
「他娘的。」那個陰狠的男子這個時候氣的想殺人。
毫無疑問,這個熊文文手中是一件靈異物品,可以保護自己不受其他靈異的傷害。
「你快點去死吧,這已經是童倩的第五波哭聲了哦。」
熊文文還在嘲諷,豎起了一根中指。
「嗚嗚。」
回音從古宅內迴蕩回來,配合童倩鬼臉散發出來的哭聲形成了第五次的疊加。
這一次哭聲仿佛到了某種臨界點。
瞬間。
有人一邊流着眼淚一邊栽倒在地上。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足足四個馭鬼者瞬間斃命了。
那個陰狠的男子也在其中,他哭着流淚的倒下而死。
但在不起眼的一個地方,兩個馭鬼者卻拼命的試圖撞開一扇破舊的房門。
剛才交手的時候他們就盯上了那個叫李陽的馭鬼者新人。
兩對一,沒有理由會輸。
果然。
李陽逃了。
逃進了古宅一個不起眼的小房間裏,然後木門關死,就再也打不開了。
明明已經木板脫落,殘缺不全的木門這個時候無論怎麼撞竟一點反應都沒有。
而且靈異力量也影響不進去。
一扇脆弱的門似乎隔絕了一切。
「還以為是個新人可以欺負一下,沒想到這傢伙這麼苟,躲進去就不出來了,大廳里的情況好像不對勁,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確認一下情況,如果情況不對就撤。」
一個堵在門口的人神色不安道。
馭鬼者交手都是慘烈的。
他們追着李陽過來也是不想卷進那混戰之中,免得死於莫名其妙的靈異之中。
「說的有道理。」另外一個人也贊同了。
他們不想在這裏和李陽耗着。
可是當他們剛想準備離開的時候,那破爛不全的木門卻又嘎吱一聲打開了。
裏面昏暗一片,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正站在那裏。
「嗯?」
一個人立刻警覺起來,但是隨後他神色就驚慌了。
一股巨大的拉扯力從身後的門內傳來。
「該死的,這個李陽,他不止駕馭了一隻鬼。」反應過來之後他想要抵抗,可是卻晚了。
這個人被瞬間吸進了大門內。
「砰!」
破舊的木門關上,裏面安靜一片。
「給我開門。」
另外一個人想要去救,結果撞上去之後卻依舊無法撼動這搖搖欲墜的木門。
接連撞了幾次,和之前結果一樣,無法衝進去救出自己的朋友。
可是還不等他多嘗試。
走道內卻迴蕩起了那詭異的哭聲。
這哭聲之前就一直存在,只是沒什麼感覺,似乎影響不大,可是這一次卻很不對勁。
這個人眼角在流淚,臉上也露出了一副傷心的樣子。
「我怎麼會這樣?這哭聲......」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淚。
隨後他表情僵住了。
沒有了動靜。
「嘎吱。」
破舊的房門再次打開,撞到了這個人的身上。
他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上,已是一具僵硬的屍體了。
房間之中,李陽的身影浮現,而剛才那個被拉進去的人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隨後他臉色一變,再次躲進了房間裏,把門關上了。
這哭聲已經是第六波了。
駕馭了兩隻鬼的馭鬼者不可能擋得住。
已經可以幹掉幾乎隊長級以下的所有人了。
第六波哭聲迴蕩在古宅,已經成為了某個恐怖的源頭。
沒有人可以在這哭聲下可以活下來。
連楊間都感覺到了幾分驚異。
好在他現在已經成為了異類,這種殺人規律無法針對自己,不然的話,這裏所有的馭鬼者都可能會被童倩幹掉。
「快停下,已經夠了,太危險了,我感覺我已經受到了影響。」馮全掙扎的從老墳之中走了出來。
但是他走出來之後老墳還在。
裏面埋葬着一個人。
一個叫萬銅,代號鬼撞人的馭鬼者。
童倩用笑聲平衡周圍,這才沒有讓隊友遭受襲擊,否則的話,馮全也好,黃子雅也好,都得斃命。
熊文文沒有受到影響,他抽到了生簽,十分鐘之內不會被靈異力量殺死。
這讓他心安理得的站在大廳中間無所畏懼。
「死光了麼?」
童倩哭聲停了下來,他看了一眼大廳內那一具具東倒西歪的屍體。
似乎除了他們幾個人之外已經沒有陌生人還站着了。
「看樣子和預知之中的結果差不多。」
楊間此刻拎着一具屍體大步走了回來,他手中的長槍還立在旁邊,下面釘着一隻厲鬼。
「擺鐘詛咒也不過如此嘛,雖然的確兇險了一點,可也在外面能夠處理的範圍之內。」馮全點頭道。
熊文文道:「這都是你熊爹的功勞,沒我預知的話,童倩已經死了,緊接着我也會死,再加上那個白頭髮的傢伙如果先殺我們一個人,我們就要折損三個人了,結局又會是另外一個,被團滅還真是有可能的。」
「那些人還真會挑地方,這地方用不了鬼域。」馮全有些受到了限制,很不爽。
楊間抬頭看向了古宅深處:「不是用不了,是被干預了,這種干預很奇怪,不是壓制,也不是影響,而是鬼域無法影響到這古宅的某些地方。」
不過熊文文說的對。
如果不是預知的話,折損三個人,結果的確會不一樣。
但是這話也不全對。
因為楊間還有所保留,他並沒有拼盡全力。
「不過總算是贏了。」黃子雅此刻微微鬆了口氣。
過程雖然看上去輕鬆,但其中的驚險之後自己可以感受到。
楊間皺了皺眉,他想說什麼。
但是在這個時候,古宅的深處某個位置卻傳來了一聲鐘聲。
這是擺鐘的聲音。
似乎到了某個時間點,擺鐘正在報時。
「不對勁。」
鐘聲一響起,楊間就感覺到了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
「是不對勁,你們看,那些馭鬼者的屍體正在消失......」
忽的,黃子雅指着不遠處那具面帶哭意的屍體不安道。
是的。
幽靜的大廳內,一具具剛剛被他們殺死的馭鬼者屍體正在消失。
連同他們身體裏的鬼都在一起跟着消失。
似乎被什麼更可怕的東西給抹除了一樣。
「這不可能,就算是鐘聲能夠影響屍體,也不可能影響鬼。」
馮全猜測是鐘聲有問題,但是他不相信鬼也會被鐘聲影響。
楊間目光微動,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急忙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個懷表。
那是來之前王察靈送給自己的懷表。
他說過,懷表的時間和古宅內的時間是一致的。
然而現在。
懷表上的時間顯示着是六點整。
但是現在,隨着鐘聲響起,懷表上的時間正在迅速的倒退。
五點五十,五點四十,五點三十五......
「咚!咚!咚!」
擺鐘的聲音響起,在五點三十分的時候停了下來。
這個時間點,楊間等人還在古宅外面的街道上走路,並沒有進入古宅。
「你,你們是.......楊間?」
忽的。
古宅的深處,有好幾個人正走來大廳,其中一個人推着輪椅,面帶驚愕之色。
旁邊的幾個人也都很熟悉。
都是之前被殺死的馭鬼者。
「開什麼玩笑。」楊間這一刻臉色有點難看了。
懷表上時間顯示的是五點三十分。
但實際上的時間是六點整。
半個小時被擺鐘給抹去了,仿佛回到了半個小時之前。
「重啟......」
馮全這一刻也咬牙切齒起來,神色有些猙獰。
「這怎麼可能?」黃子雅和童倩也都驚住了。
剛剛殺死的人再次出現在了自己等人的面前,這怎麼可能不震驚。
熊文文忍不住破口罵了起來:「耍賴,他們耍賴,他們怎麼能這樣玩,這不是欺負人麼?我熊爹雖然也喜歡玩,但也沒這樣玩過啊。」
「楊間,我們回家去,不要和這些賴皮的人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