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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和鬼櫥產生了新的交易,楊間今夜睡的並不踏實。
那把鑰匙,那棟老宅照片,以及那個古怪的要求都讓他感到了不安,他覺得如果自己真的按照鬼櫥的要求去做的話,這次交易死的概率是很大的,可是不這樣做的話,過河拆橋也要承受相當大的代價。
危險看不見,後果是能預料的。
人在這種情況之下很容易產生僥倖之心,楊間也不例外。
一晚上想不出個所以然,他沒有去多想,而是按照平常的時候,起床,洗漱,然後去公司上班。
他起的比較晚。
張麗琴和江艷已經先一步走了,並沒有叫他,或許是怕打攪自己吧。
當楊間來到公司門口的時候,發現公司的門口居然匯聚了不少的人,似乎公司在舉辦什麼活動,但是走進之後才發現原來是公司在進行一個臨時招聘會,這些人都是被吸引來的。
隨意看了看廣告牌,都是寫着什麼月薪過萬,管吃管住之類的。
「是王彬搞出來的麼?」楊間心中暗道。
王彬是王珊珊的父親,本身就是一位職業經理,目前公司的大小事情都是他在管理,其他人都是掛個名,根本就不做事的。
負責公司招聘的人,很年輕,是一個二十歲的精神小伙,身材偏瘦,相貌中等,穿着西裝,帶着眼鏡,倒是像那麼一回事,但是在座子前面,擺放着他一塊銅製的姓名牌,上面刻着兩個大字:張偉。
是的。
負責這次招募的是張偉。
他這個時候皺眉思索,看着眼前的這份簡歷,然後又打量了一下眼前坐着的人。
是一位二十六七有些帥氣的年輕人。
簡歷很完美,名牌大學畢業,有工作經驗,這次是來應聘部門經理的。
「對不起,雖然你的簡歷非常優秀,但是你並不符合我們公司的要求。」半響之後,張偉敲了敲桌子:「下一位。」
「等等,請問我是什麼地方不符合貴公司的要求?是我的年紀不夠麼?還是說,簡歷有什麼問題?」那個帥氣青年沒有離開,急忙詢問道。
張偉認真道:「兄弟,我們的部門經理是招三十以下,有四十年工作經驗的人,這樣既年輕,又穩重,才能更好的為我們公司創造收益,當然,薪酬待遇你也看到了,完全超過了現在一流公司的水平好幾倍。」
那個青年臉頓時黑了。
三十以下?四十年的工作經驗?
這是在為難我麼。
「還有什麼疑問麼?」張偉歪着腦袋有些疑惑道。
「沒,沒有。」那個青年忍住想要打這傢伙一拳的衝動,拿着簡歷就離開了。
很快,下一位應聘者坐了過來,遞出了簡歷。
張偉繼續問道;「你的簡歷有點糟糕啊,和上一位比差遠了,不過你有什麼特長沒有?」
那個應聘者沉默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回道:「玩遊戲很厲害算不算?」
「恭喜,你被錄取了,這真是一個了不起的特長。」
張偉發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立刻握着那個應聘人的手說道。
「......」
剛才還沒有走遠的那個青年,死死的捏着手中的簡介,有種忍不住罵娘的衝動。
「這樣被張偉玩下去的話公司不會倒閉了吧。」楊間在不遠處看着,他摸着下巴面露思索之色。
不過這樣也就算了,最誇張的是這張偉見到女的二話不說就錄取了,什麼簡歷不簡歷的看都不看,只要長相漂亮,端莊一點的就不帶猶豫的,偶爾有幾個長相不怎麼樣的,被張偉直接喊保安給轟了出去。
「這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了。」楊間這樣猜測。
「不過章華的辦事效率還挺高的,張偉這麼快就被救了回來,就是不知道那個孫仁怎麼樣了,有沒有被幹掉,昨天見到章華的時候他似乎沒有和我提起過這事情。」
見到張偉還在活蹦亂跳的舉辦招聘會,他就知道這傢伙已經沒事了。
能從七中活着出來,不是心態好,就是適應力好,沒想像中的那麼脆弱。
楊間本來想去給張偉打個招呼的,但是看見他那麼興致勃勃的在招聘,他覺得還是算了,不要去打攪了,等招聘結束之後再找張偉聚一聚。
當他剛剛走進大廳的時候。
他發現穿着職業服裝的張麗琴已經在這裏等待了,她見到楊間出現,立刻急忙站了起來,然後快步的望這邊走了過來。
「你總算是來了。」
張麗琴迎了過來,她神情焦急,直接抱住了楊間,畫着淡妝的成熟臉蛋上顯得有些無助。
「出什麼事情了。」楊間看見她這樣子不禁神色一凝。
「是江艷,江艷今天生氣了,她現在很傷心,說是見不到你的話就從樓上跳下去。」張麗琴抬頭看着眼睛,眼中露出了羞愧和不安。
「哦,是這事情麼?」楊間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他繼續問道:「因為什麼是江艷想不開了?是炒股輸光了我的那些家產麼?還是說最近工作壓力與有點大,精神上出了點問題?」
張麗琴搖頭道:「都不是,是我們的事情被江艷發現了。」
「我們的事情?我們的什麼事?」楊間納悶道。
張麗琴這個時候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遞給楊間看了看,然後很不好意思道:「這是我和你之間的自拍照,雖然沒什麼,但是江艷卻有點想不開。」
「你什麼時候拍的?我怎麼不知道。」楊間平靜道。
「就,就是以前嘛,你睡着之後我偷偷自拍的。」張麗琴支支吾吾,微微低着頭,有點不好面對。
楊間說道:「你什麼時候有這愛好了。」
「沒,就是情不自禁的拍了一張,我也是無心的,」張麗琴說道。
楊間盯着她看了看:「真是一個麻煩的女人,江艷的事情我去解決,你替我去拿一份早餐。」
「好,好的,那你有什麼事情聯繫我,我立馬過來。」張麗琴這才微微鬆了口氣,有塊石頭落地的感覺。
沒什麼事情是楊間擺不平的,她一直是這樣認為。
「女人就不能自在一點麼?一點小事就鬧的尋死尋活的。」楊間揉了揉腦袋,然後乘坐電梯去了頂樓辦公司。
剛來辦公司,他就看見江艷打開一扇小窗戶,搬着凳子坐在旁邊吹着冷風,鼻涕都流出來了,但還是寧死不肯下來,似乎是真的受到了刺激,有種打算從這跳下去的衝動。
「你坐在那裏做什麼?不冷麼?過來坐。」楊間走了過來,坐在沙發上,然後指了指旁邊。
「哦。」
江艷吸了吸鼻子,應了聲,然後快步走了過來,但是走到一半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呢。
「不,我才不過去。」
然後又跑回了那凳子上。
「你這個臭男人,我那麼喜歡你,你居然和琴姐在一起了,我到底有什麼不好。」江艷幽怨的樣子盯着楊間,似乎傷心極了。
「張麗琴是單身,我也是單身,在一起不是很正常麼?」楊間神情很平靜,似乎絲毫不為所動。
江艷道:「那你可以找我啊。」
楊間沉吟了一下道:「我這個人不太喜歡說謊,既然你問起來了那我就和你說實話吧,其實你跟着我沒好結果,我以前的那種狀態能活多久無法肯定,運氣不好的話,現在墳頭都長草了,所以我並不打算破壞你的人生,畢竟我對你來說只是一個過客而已。」
「我不在乎。」江艷一邊流着鼻涕道。
「這才是我不和你在一起的原因。」楊間說道:「張麗琴對我來說更多的是一場交易,不,應該算是成年人的各有所需。」
「那你是喜歡她,還是喜歡我?」江艷抹着眼淚道。
楊間臉色依然那麼冷漠:「都不喜歡,我的感情還剩下多少自己都不肯定,也許親人死在了我的面前我都不會流淚,所以我一直覺得我這樣的人是不配擁有愛情的。」
「我不信,你一定是喜歡我的,否則也不會一直救我。」江艷情緒有些激動,她不信楊間對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楊間說道:「救你是因為你對我比較忠誠,是一個好員工,我得關照你,僅此而已。」
「胡說。」江艷越發情緒激動了:「你就是喜歡我,只是你不承認而已,如果我從這裏跳下去的話,你肯定會救我,因為你喜歡我,如果你不喜歡我的話就讓我直接摔死好了。」
「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楊間坐在沙發上目光冷冽的看着她:「但如果你真要玩這感情遊戲的話,那你儘管跳下去好了,摔死我不負責,大不了重新招過一個會計。」
「今天公司正好在招聘。」
江艷怔怔的看着楊間,她似乎沒有想到楊間會說出這麼冷漠的話,明明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一起生活,一起吃東西,現在自己卻仿佛被無情的拋棄了。
難道他現在真的已經沒有了感情麼?
或者,至始至終就沒有喜歡過自己。
明明自己那麼愛他,難道就一點都感受不到?
「那你不要救我了,我的命以前是你的,現在還給你。」
江艷不知道是賭氣,還是一時間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居然真的從凳子上越過了那窗戶,然後從四十五層的高樓上直接跳了下去、
她越出窗外的身體依然看向楊間,似乎在看他的反應。
可是江艷最後離開視線的時候她都沒有看見楊間動一下,依然是冷漠的坐在沙發上看着自己,絲毫不關心。
「我真傻。」她徹底絕望了。
但也接受了這個事實。
一秒,兩秒,三秒......
坐在沙發上的楊間依然沒有任何的表示,他看着那個空蕩蕩的窗戶口,似乎真的不在意江艷從這跳下去。
「這個蠢女人。」
可是在第四秒的時候,楊間額頭上的鬼眼陡然睜開了,一道紅光瞬間覆蓋了整棟尚通大廈,同時連附近三百米以內的所有建築也都籠罩了進去。
鬼域開啟了。
原本越出窗外,快要摔在地面上的江艷直接就從半空之中消失不見了。
下一刻。
她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大樓的頂層,那略顯嬌小的身體直接摔在了楊間旁邊的沙發上,絲毫沒有受到了任何的損傷。
楊間看了看那個窗戶,那扇打開的窗戶無人去動,卻又自行關上了。
灌入屋內的冷風消失了。
江艷這個時候似乎知道了怎麼回事,她猛地撐坐起來,撲向楊間,緊緊的摟着他的脖子,腦袋埋進了他懷裏。
「就知道你是騙我的,你就是喜歡我。」
她在哭泣,也在笑,原本絕望的內心一下子湧出了希望,如同再次煥發了青春和活力。
楊間沒有推開她,只是伸手摟着她的細腰,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