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鄭海欣輕蔑的撇了撇嘴:「本子燒掉了,可記憶卻是燒不掉的!」
厲元朗頓時眉頭一緊,在他的印象里,小本子只是交給鄭海欣看了一遍,而且還是當着他的面燒毀,鄭海欣根本不可能藏有私貨。
但是,鄭海欣這句話還是讓他感覺到一絲不安。
「海欣,裏面的內容你都記得?」
鄭海欣冷哼一聲:「那倒不至於,我還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不過記住主要的人和事,沒有問題。」
韓茵瞪大雙眼,拽住鄭海欣的胳膊,焦急問:「快跟我說說,本子裏寫的都是什麼?」
鄭海欣嫣然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姐,好奇也會死人的,你最好不要知道。」
「這」
厲元朗則有另一番解讀,緊張說:「海欣,我希望你把這些都爛在肚子裏,爛一輩子,懂嗎?」
鄭海欣並未當面保證,而是頗具玩味說:「有的人越是重視,越說明小本子裏的內容可信度極高。要不然,也不會要置你於死地。」
「你看着吧,用不了多久,凡是了解小本子的人,都會遭殃。當然,你不會,因為有白晴爸爸出面擔保,你算是拿到了免死金牌,至於其他人嘛」
鄭海欣冷笑間直搖頭,誰都清楚,她這句冷笑意味什麼。
她只是略作停頓,又繼續說道:「看起來,白晴以及白晴爸爸對你青睞有加,能在關鍵時刻出面保你,足以表明你在他們眼裏很有分量。」
「只是這個分量一直讓我納悶,他們為什麼這樣做?僅僅是白晴喜歡你?」
「說實話,我對你和白晴這樁婚姻並不看好,自古無情帝王家,這句話現在同樣適用。」
「從你認識白晴那一天起,她就無條件的幫助你,這裏面透着古怪。季天侯只是介紹你們認識,如果第一次,白晴為了還他的面子有情可原,但是後來呢?」
「厲元朗,你曾經提起過,季天侯救過白晴,我一直就想,以白晴的身份,怎會被幾個小流氓調戲?太不符合常理了。」
「所以,得知你要娶白晴,我專門有興趣研究她,包括她的過去。」
此話一出,厲元朗和韓茵都非常震驚。
尤其是厲元朗,不禁問道:「你在調查白晴?」
鄭海欣很篤定的回答:「調查了,但是沒有結果,一定是故意塵封消息。」
「海欣,你這麼做讓我很擔心,要是傳出去,對誰都沒好處。」
厲元朗萬萬想不到,鄭海欣會有這種主意。
暗中調查白晴,真要是惹惱了她,特別是陸臨松,會造成極其不利的後果。
看起來,是要和她好好談一談了。
由於韓茵在場,有些話厲元朗不好直截了當的說,只能按捺住內心波瀾,再找機會了。
吃中飯的時候,鄭立鬧得厲害,鄭海欣只得先行離席,抱着兒子回去哄他午睡了。
韓茵給厲元朗碗裏夾了一口菜,問道:「元朗,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厲元朗用筷子在碗裏扒拉着,低下的頭緩緩抬起,微微嘆氣道:「韓茵,我心裏很糾結。」
「我明白你糾結的原因,你在不得已情況下,被迫答應娶白晴,你是為了媛媛和鄭立考慮,是擔心他們受到牽連。」
「不止是他們,還有你和海欣。」厲元朗正色說:「我說過,你們和孩子,我們是一個整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當初我拿到那個小本子時,實在太天真了,以為毀掉就沒人知道這件事。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金佑松為了減刑,竟會出賣他家老爺子,把這件事暴露出來。」
韓茵插話問:「元朗,你跟我說實話,你對裏面內容知道多少?全部還是大部分?」
厲元朗慘然說:「知道多少沒有意義,只要我接觸到,我做任何事都是錯的。」
說着,他把手放在韓茵手背上,輕輕拍了拍,「韓茵,我這次專程前來,本打算將我和白晴結合一事告知你們,寄希望得到你們的理解。不過,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海欣她」
韓茵柳眉一蹙,「你是害怕海欣壞了大事?」
「所以,我要找她好好談一談,她現在的思路有問題,暗中調查白晴,很危險。」
「你去吧。」韓茵大方的說:「和她談談,我也覺得她今天表現很反常。」
「那我去了。」厲元朗深深感覺,已為人母的韓茵,比以前更加懂得人心了。
鄭海欣的家也在這片別墅區,只是距離韓茵家比較遠。
主要是別墅區非常大,幾十棟別墅,每家佔地又大,就是相隔四五家,步行也要十幾分鐘。
好在韓茵家裏有一部四輪電動車,開上它不到十五分鐘,便到了鄭海欣家大門口。
叫開房門,保姆認識厲元朗,正要通報,卻被厲元朗阻止住,「我自己去吧。」
保姆知道這位先生和她家女主人有特殊關係,也就點頭放行了。
這裏與韓茵家裏有着截然相反的裝修風格。
韓茵家追求的豪華奢侈,鄭海欣主要以古色古香的典雅為主。
一進來,就能感覺出書香味十足的氣息。
厲元朗剛穿過玄關處,就見鄭海欣沿着樓梯緩緩走下來。
嫣然輕說:「知道你要來,早就讓人泡好茶了,去我的書房裏面談吧。」
「鄭立睡了?」
「嗯,剛剛才睡。」
書房設在一樓,寬大仍舊不失書卷氣。
特別是窗前擺放的那台古箏,厲元朗走過去忍不住摸了摸,問道:「你還在彈?」
「很久沒彈了。」鄭海欣悵然道:「鄭立正是最淘氣的時候,一刻離不開人看管。」
隨後,把厲元朗讓進仿古的實木椅子上,桌上擺放着一套功夫茶具。
鄭海欣親自操作,很快給厲元朗端上一杯香味濃郁的紅茶。
「冬天喝點紅茶,暖胃。」
厲元朗接過來,輕抿一口,茶香四溢。
放下茶杯,他主動提道:「海欣,我也不藏着掖着,你今天那些話讓我很是不安,不僅僅你暗中調查白晴,還有你掌握的東西,都是十分危險的行為舉動。我真心希望你就此打消這些念頭,安心做好你的生意,撫養鄭立健康成長。對你好,對鄭立好,對我們大家都好。」
鄭海欣冷靜說:「你的好,只局限在你認為的好,不是真正的好。我給你看件東西,你就明白我的用心了。」
說罷,鄭海欣在厲元朗注視下,走到書櫃前,打開其中一個櫃門,不知摁了什麼機關。
只見櫃門徐徐往兩邊拉開,閃露出來一個保險柜。
鄭海欣指紋解鎖,打開保險柜門,從裏面拿出一樣東西。
返身回來,把東西放在厲元朗面前,坦然說道:「你看看吧。」
這是一個小筆記本,但絕不是燒掉的那個小本子。
一見這東西,厲元朗便有種不祥預感,驚問:「海欣,這是」
「你先別問,看完再問。」
厲元朗拿起來,一頁頁的快速瀏覽起來。
越看,他的眉頭皺得越緊,臉色也由吃驚變得慘白。
上面記錄的東西,和他記憶里有很大重疊,幾乎就是小本子的翻版。
說實話,厲元朗當初只是粗淺的看了看,對於內容掌握的並不深刻。
他是不想也不敢看得更多,生怕知道多了對自己對家人沒有好處。
現在想來,無論他知道多少,別人都會認為他知道全部,怎麼辯解全都於事無補。
但是,他翻到其中一頁,那裏全是關於陸臨松一家的事情。
不尋找海向軍一事,厲元朗覺得不可能。
不過,後面那一頁記錄白晴的事情,厲元朗還是第一次看到。
一看不要緊,着實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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