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腳走來 第45章 帶那麗蓮去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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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那麗蓮跟玉如義睡在樓上中間房裏，相擁着，那麗蓮很喜歡抱着玉如義感覺，她不想離開玉如義，似乎這個世界可以沒有，但是不能沒有玉如義。比起以前她現在越來越喜歡抱着他。

    而同時在樓下左側房間的上元秀芳則一臉的愁容，更確切的說是內心的苦在讓她難受，自從跟玉園不能再見面後，她便開始了寡婦的生活，白天看見玉如義來的時候她很激動，她有些心動，可是她沒有辦法，她開不了口。這就是女人的命，要麼守寡，要麼就是守活寡，為什麼天地創造男女而讓男女無法幸福生活呢，為什麼要讓女人守寡呢。上元秀芳想不通為什麼。

    一夜寂然而過，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哎，小蓮、小義你們怎麼來這裏了」，正在工棚前面廊下洗東西的孫良燕滿臉好奇的說道。

    「伯母，我們來看你來了」那麗蓮和玉如義拉着手走到廊下站在孫良燕的身邊，還把從家裏過的菜給放下。那麗蓮蹲在孫良燕旁邊坐下。

    「多謝你們還記得我這個老婆子，吃飯了沒？」孫良燕問道。並看了看跟玉如義他們一起來的上元秀芳。然後心情複雜的問道「陪他們到處玩？」。

    「嗯，他們昨天來的，小蓮想到處看看」上元秀芳有些心虛的說道。本來她是不想來這裏的，硬是被那麗蓮拉着來了。

    「進屋坐吧」孫良燕把他們讓進了屋裏，還給泡了茶。然後跟玉如義說道「你爸他們昨晚去礦洞裏放炮，下半夜才回來，現在還在睡覺」。孫良燕不說也知道，玉園從裏間的鼾聲時不時傳了出來。

    這間屋是因為孫良燕的到來礦上騰出來給玉園夫妻用的。看起來是簡陋了點，不過面積夠大，外面半間做飯平時活動用，裏面兩架雙人床大的半間可以睡覺和存放東西用。

    自從孫良燕來了之後，玉米自己也沒有做過飯了，天天跟玉園和孫良燕一起吃飯。有時候跟玉園一起摸礦去了衣服忘了洗也是孫良燕給洗的。

    「我們來看看你們，順便把菜送過來」玉如義說道。喝了幾口茶，然後就領着那麗蓮說要出去轉轉看看，出門前孫良燕跟他們說「不要去礦洞，那裏面外人是不能去的，要看着點腳下不要傷到腳，離那邊軌道和機器遠點，他們都是用盡全身力氣從礦洞裏推着礦車出來的，遇到人是來不及剎車的，小心被撞着啊」。

    「好的，我們不去那邊看」那麗蓮說道。然後拉着玉如義的手出去了。

    等玉如義跟那麗蓮出去了，上元秀芳有些拘促，她現在見到孫良燕總覺得自己是個小偷一樣見不得光，過了一會兒，她說道「我也出去轉轉」。她正要站起來的時候，被一雙手白淨的手拉着。

    「想他嗎」孫良燕輕聲問道。從上元秀芳來到這裏她就一直注意着，看着上元秀芳進屋後聽見從裏間傳出玉園斷斷續續的鼾聲反應，就確定了這段時間玉園交待的事情真假。

    「想」上元秀芳流下了淚，不是她想哭而是眼睛不爭氣。她不敢看孫良燕，她確實想玉園。她想忘了，想跟過去告別，可事實卻是越想跨過去越過不去。

    「有多想？」孫良燕問道。她知道答案，但還是問了出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問。

    「睡不着」上元秀芳說。

    「我們都是苦命的女人，你現在怎麼想的，是繼續守寡還是再找一個伴」，孫良燕抱着上元秀芳問。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同情上元秀芳。按理應該是仇人一樣的對待才對，可是她沒有，她恨不起來這個女人，雖然上元秀芳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可是她感覺這個女人心地是善良的，她這些年雖然跟玉園有關係，可是她從沒有言語中傷過自己，也沒有佔用過經濟財物，甚至她還經常幫自己說了一些話。當然，她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心裏的芥蒂還是有的。

    「不想找」上元秀芳的話很肯定。她心裏已經沒有了別人，但又無可奈何！有時候命運總是折磨人，而恰恰折磨的又是她這樣不亂情的可憐人。

    這個礦開採了七八年了，比下方幾家要早一兩年，比起上方另一個山彎里的那個礦洞要遲四五年。玉園最開始是在上方那個山彎里的那個礦洞裏的上班，那個礦洞裏沒掙到多少錢，主要是那幾個那個礦洞一直不紅，一直就那個每噸礦里的三克多的量維持着。玉園看不到希望，就一直想着再找一個礦洞上班，兩年後的一天，知道下方不遠會有一個新礦洞在籌備中，於是前去報名做鑽工。就這樣玉園離開了上方那個彎里幹了兩年的礦洞，來到了現在上班的這個地方一干就是八年，在這裏，因為礦洞每隔一段時間會紅半個月到一個月左右，他從這裏搞到了不少的外快，雖然不是很多，但也很滿足了。

    工棚屋前面這一片是從礦洞裏推出來的礦渣堆成的。雖然沒有上方那個彎里的礦渣堆得多，但也足以讓人感嘆了。

    玉如義帶着那麗蓮來到粉碎機工棚上側台沿邊向下旁看了一會兒，指着那幾台粉碎機說「那幾台機器就是在粉碎含金礦石的機器」。

    「那樣能出金子？」那麗蓮問「。

    」粉碎機下方還有磨機，磨機下面出來的是石頭粉跟水混合的泥沙水，泥沙水經過一張密密麻麻細毛舌的軟墊子，顆粒粗的黃金留在墊子上，每隔一段時間換一張墊子，然後用淘金盆把留在墊子上的金沙洗出來，再用坩鍋融化就得到黃金了「玉如義說道。

    」這麼簡單？「那麗蓮聽了之後說。

    」看着簡單，實際還是有點難度，洗金沙是需要手法的，要不我們去叔叔那裏看看就知道了，不會淘洗的就會把金給洗沒了「玉如義說道。

    」好，我想看看怎麼淘洗的「那麗蓮對黃金的淘洗工作似乎很好奇似的說道。

    看着腳下這個上千平米的碎石平台地，這是一個用礦渣填成的台地，再看着下面二十多米高的礦渣坡。那麗蓮不知是問還是自言自語說道」這麼大的一個礦渣坪地得要推多少車礦渣才能填起來啊「。

    」不知道「玉如義也覺得不可思議，這個問題他也問過自己，我們人啊，為什麼就對那個黃黃的東西那麼的情有獨鍾呢，不管多難都要去淘來，哪怕是冒着生命危險也要得到它。為了這個東西不惜把山挖空，把平地堆成山，把山谷堆成平地。

    難道沒有這個東西我們人會餓死嗎？答案是不會的，不過有了它會生活的更好一些。以前我們人類只是為了地表的一些資源打的頭破血流，現在，為了地下的資源，也冒着生命危險執着追求，我們好像着了魔，跟獅虎一樣為了一日三餐四季追逐，不停不歇，無怨無悔，直至生命盡頭。

    過了十來分鐘，那麗蓮對這個地方失去了興趣，跟玉如義回到了孫良燕的住的地方，沒有見到上元知芳，玉如義問正在切菜的孫良燕「伯母，上元奶奶呢」。

    「她去廁所了」孫良燕邊說話邊切菜，還說道「小義，幫忙燒火」。

    玉如義答應着，忙着把柴劈成小片，然後用松樹精油枝劈的片引燃放在爐子裏，乾柴遇到烈火，很快就燃得噼哩啪啦的。

    「小蓮，你們準備在這裏待幾天呀」，孫良燕問道。

    「今天來這裏給你們送東西，然後去自己家那邊的礦上玩玩」那麗蓮說道。

    「不回娘家玩玩？」孫良燕問道。

    「回去玩幾天，看看姥姥他們，有一些時間沒有見他們了」，那麗蓮說道。邊揉搓着手邊吹着氣，好像是剛才拿碎石的手上沾了一些灰泥。搓了一下，感覺還有灰，就出去到外面用水洗了一下。

    「回去要記得買點東西，不要忘記了啊」孫良燕說道。

    「謝謝伯母提醒」玉如義說。

    三人邊做飯邊不緊不慢的閒聊着，飯煮熟後，然後再炒菜，最後一個菜起鍋的時候孫良燕發現還有一點料菜沒有，於是對玉如義和那麗蓮說道：

    「哎忘了一件事，蒜苗沒扯，你們倆去那邊菜地扯幾根蒜苗回來」。

    「好的，伯母」玉如義帶着那麗蓮去了房子右邊空地去了。

    」裏面那一塊大些的蒜苗地不要扯，那是老唐他們的「孫良燕交待道。

    」曉得了』玉如義邊回答邊向外走去。

    看着前方一塊綠油油的菜地，那麗蓮有些腦袋轉不過來的樣子，說「真沒想到，這裏居然還有這麼大一塊菜地呀，我還以為他們在這裏全部是從家裏帶過來的菜呢」。

    「我爸跟大伯他們在這裏好幾年了，肯定會多少找點地方種點東西的，可以隨時吃到新鮮的菜，比起買的要好多了」|玉如義說道。

    「這苗好小哦「那麗蓮蹲下來，手指在面前幾棵小蒜苗尖上划動着說。

    」才種下去沒多久，再等兩個月就很高了，不過現在的時候味道要濃郁些，脆一些「玉如義邊拔邊說。還把一隻手搭在那麗蓮的背上。

    那麗蓮對什都是好奇的，她拔出一根蒜苗一點點掐着苗須，聞了聞葉面，似乎沒有聞到什麼，然後繼續掐蒜須。

    玉如義拔了七根蒜苗，拉着那麗蓮一起往工棚屋那邊走去，先在前面自來水處把蒜苗外面的老皮，然後稍微搓揉一下，把泥洗掉。

    回到屋裏，把蒜苗遞給孫良燕，然後坐在上元秀芳的旁邊，看了上元秀芳好幾眼，其實玉如義覺得上元秀芳很好看，雖然年齡很大了，但仍掩不住發自骨子裏的那一份柔和，給人一種雍容的感覺。

    那麗蓮還在外面玩水。玉如義送蒜苗進屋後，她還在外面左右手交互着倒水，感受着水給她的的帶來的那種只可感覺不可言說的柔順滑潤。不時還把水向外面撒了撒，看着飛出去的水珠拋起又掉下來的感覺。

    」如義「那麗蓮叫着。

    「來了，叫什麼呢，吃飯了呢，你還在玩水」說完還把把手上的水向那麗蓮撒了撒，引來那麗蓮伸手捧着水撒向玉如義。玉如義趕緊跑進屋裏躲起來。那麗蓮就跟進了屋裏了。

    飯後，上元秀芳跟玉如義和那玉蓮走了，他們沒有回家，而是去了玉躍進那邊礦洞去了。在那裏，那麗蓮跟着玉如義和玉躍進看了一遍金沙是怎樣從泥沙裏面淘出亮晶的黃金的。看完後，她才不由自主的拍了拍膝蓋，可能是蹲得太久，腳都蹲麻了。

    「哦，原來黃金是這麼細小的呀」那麗蓮看着淘金盤裏的那一小攤跟沙灘上的細泥沙一樣的黃金說。她從來沒有見過像泥沙一樣的黃金，居然是如此的亮晶晶，而且是柔軟細滑，手指觸及，舒服及了，像是陶土。

    「是啊，我以前沒見過的時候以為是很大一塊一塊的呢」玉如義一本正經的。

    「笑話我」那麗蓮拍了玉如義一下。她知道玉如義是打趣她的。她以前確實以為是一小塊一小塊的，沒想到這樣細小的顆粒，而且是小到難以看清的地步。

    「這是肉眼能看得見的，還有一部分看不見的在尾沙裏面」玉躍進邊說邊用水銀把這些黃黃的包裹其中，再用小瓶子封裝起來。

    「那個怎麼才能取出來，也是用這個東西吸出來嗎？」那麗蓮問道。

    「這個吸不住那裏面的黃金，到時候要用其它的方法才能取出來，不過那個不能亂用」玉躍進說道。

    確實，黃金的開採過程中真正大量採取出來的金並不是用水銀吸出來的，而是用一種化學方法提取出來的，那樣的做法雖然可以把磨成泥的礦石里的金取出來，不過極易對環境造成破壞，而且屬於管制品。在採金這個行業里，一直有機構在想着辦法改進採金的技術，提高採金的產量。好像不是很理想。

    上元秀芳雖然這些年一直在這邊她從沒有親自看過黃金是怎麼得來，只是在戴着金首飾的時候感覺這東西太漂亮了，心裏對着送自己東西人的表示喜歡，可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東西會來得如此不容易。以前玉園也送過她首飾，她也接受了，雖然不是每次都接受，可畢竟還是接受了。今天看到黃金是這樣加工出來的，比起以前在玉躍進家下面那個加工坊看到的更加讓她感覺這個東西的貴重，貴重的不是黃金本身的價值，而是送給她的人那份心意。

    從玉躍進的礦場那裏回來，上元秀芳沒再出門，說是累了去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倒是那麗蓮很是好動，拉着玉如義又跑到玉來生的診所那裏去了。